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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和你?”十四爷朝我探究着吐了这么一句话,眼神中仿佛有着盼望我否定的希翼。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认真的看着他问道,“十四爷,以后有机会能带我出宫吗?”
我终于朝着他说出了多年的心声。这高高的围墙禁锢着拥有现代灵魂的我的紫禁城,终于压迫得我几乎窒息。
“先回答我的问题。”他重复了一句,不依不饶。
我苦笑着低下头,顺着墙壁慢慢的蹲坐下来,双手抱膝:“我也不知道。”
十四爷蹲下身子,用大手柔柔的摸着我的脑袋,安慰道:“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出去。”
我知道他这么说一定是有机会的。因为虽然现在的他没有把握,纯粹的安慰我。但是我知道大将军王的封号在未来的康熙五十七年会毫无疑问的承载在他头上,那时差不多也该是我出宫的时候吧。
两个月后,我奉着康熙的旨意拿了赏赐的礼品想送往永和宫。因为康熙和出生不到三个月的皇孙弘历甚是投缘,看得出那种喜(。。…提供下载)欢就是平常人家爷爷对孙子般无道理的溺爱,他不止一次的在书房边写字或边看书时笑出声来,赞道:“弘历这个皇孙啊,朕甚是心爱。那圆鼓鼓的脑袋,乌黑的眼睛和四阿哥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站在德妃娘娘的身后,机械着笑到脸上僵硬。对面的椅子上坐着四爷和年氏。四爷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偶尔瞧几眼自己的儿子才感觉目光有些温度,年氏心不甘,情不愿的扭着手里的麻花状的手帕。
姐姐和钮钴禄氏则喜气洋洋的围着娃娃在德妃面前说着吉祥话。
德妃虽不待见这个大儿子,但是对自己这个孙子倒是满意的合不拢嘴。她一会摸摸孩子的额头,一会拉拉他的小手,赞不绝口的说道“你们瞧瞧着这孩子的凌厉样,倒是和十四阿哥相似。”
只见坐在对面的四爷脸色略微沉了一沉,立刻又恢复了原样。他若无其事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掀开盖子,喝了一小口,低头之间又将目光扫向我这里。
我立刻移开凝视的目光,转头向姐姐看去。姐姐似乎感觉到什么,转身过来,看看我,又瞧瞧对面,依然是温温柔柔的说道:“要是弘历像十四爷就好了,威武不凡,加上自己的阿玛的文,真是能文能武了。”
“茜凝,你来看看,这小鼻子小眼睛的,可爱极了。”德妃喊我一声。
我赶紧上前,摸了摸小脸蛋,说道,“该叫姨了吧?”
“这么小,哪能说话呢?”姐姐捂住了嘴笑道。
“喜(。。…提供下载)欢啊,自己以后生个呗。”德妃似乎开玩笑的说。我倒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对面的年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来,让我看看。”门口传来十四爷的声音。他几步走到屋里朝着各人请了安,顺手抱起弘历亲了下去。
“小心点,别吓到了孩子。”德妃埋怨了一声,可是眼睛装了满满的欢喜。
十四爷满不在乎说:“不怕,睡着呢。”
“自己都有小孩了,怎么还好像很新鲜的样子?”钮钴禄氏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导致结果是十四爷的脸红了红,眼睛飞快的扫了我一下说道:“四哥的儿子,我当然喜(。。…提供下载)欢了。我还带了拨浪鼓呢。”说着拿出一支小鼓在弘历面前转着。
“乱七八糟,弘历还睡着呢。你就这么吵他。”德妃嗔笑着摇摇头,挡住了伸手过来的十四爷。
我慢慢的退到外侧靠近屋门,看着这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总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般融不进去。
第48章 寂寞—康熙五十年
我朝着德妃说道: “德妃娘娘容奴婢告退;奴婢要回乾清宫回万岁爷的话。”
德妃朝我笑笑的回答: “去吧;有空可舍得来看我。”
我弯下腰行了一个礼;再朝屋里的众人告辞;便退了出来。
在书房里回了万岁爷的话;伺候着他饶有兴趣的即兴了一幅泼墨山水后;晓芙便接替了我的值;顺便交给我一个食盒;让我带回院子和欣研一起吃午膳。
我提着食盒;听着树上的知了一声一声的叫唤;总觉得心慌;却想不透何故;便忐忑不安的沿着道路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快看见院门的时候;只见欣研焦急的来回踱步;大老远的望见我;她一边招手;一边上前拉我道: “姐姐;太子妃等你很久了。”
“太子妃”我疑惑的自言自语; “什么事”
“不知道。”欣研摇摇头;指了指院门里;接过我手里的食盒说; “赶紧去吧。”
我点点头;一脚跨进大门。只见太子妃背对着我坐在石凳上;听见背后有人声便转回头来。
我打量着这个出了名贤惠的女人;只见岁月虽然圆润了她的身形;可是却未过份的雕琢她的脸庞。依然是一副雍容华贵的美妇样;只是脸上黯淡神伤的表情让我心里没底。
“茜凝。”太子妃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拉着我的手;有些颤抖着动了动嘴唇; “静琪殁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在头上爆炸。
“估计是昨日晚上没的。”太子妃说着忍不住用手帕捂住了脸; “早上我发现她没过来请安;便以为病了。结果……”
我双手猛烈的摇着她的双臂,着急的要听下文,随即眼泪不受控制的刷刷的掉了下来。
“当我们踢开屋门时,发现她早就上吊去了。”太子妃泪眼婆娑的直摇头。
“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她叹了口气道,“怪不得昨日吃过晚膳,她特意到我房里,叫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低下头,只见她递给我一封信和一包用手帕抱着的东西。
我颤颤悠悠的打开手帕,只见一个蝴蝶簪子跃入眼帘,这个熟悉的饰品着实让我回忆起康熙四十四年夏天随驾南巡回来的十三爷给静琪带礼物的一幕。那时我的调侃,十三爷的乐呵,静琪的害羞,仿佛电影般历历在目。
“我先走了。怕时间太久,太子……”太子妃望望天色,很害怕的样子。
“奴婢恭送太子妃。”我连忙引她朝院门走去。
待她一出门,我飞快的返回院子,立刻撕开放在桌上的信。
静琪是不识字,也不会写字的。我打开信,只看到信纸上歪歪扭扭的描了两个大字:心死。接着在下面用小点的字体又写:交十三
我明白了,静琪先是和我说明自尽的原因:心死掉了。而后交待我把蝴蝶簪子交给十三爷作个念想。
我的眼泪自打刚才就没断过,现在只觉得眼睛涩涩的疼痛。手里摸着信纸上褶皱不平的痕迹,明白那是泪水滴落在信纸上的风干的痕迹。我想象着静琪一边掉泪,一边努力学字写下来的悲伤场景。这几个字该是她第一次提笔留言吧,而这第一次也是人生的最后一次。照道理她是一个稳重内敛的人;更和我说过活着比什么都强之类的话;究竟她遭受了多大的生理和心理上的伤害;在肚子里的孩子不幸夭折的不久后;心灰意冷的追随而去。
一滴泪,两滴泪,我的眼泪也逐渐和这信纸化为一体。我默默地看了看天,已经漆黑,只能折好了信,藏好簪子,转身回屋,呆坐着直到晓芙当值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等在院中,只想等早朝一结束就把簪子送给十三爷。一到点,我便拿了手帕包往外冲。急冲冲的往前头赶,几乎没看路,咚得一下,撞到了柔软的东西。
“大胆奴婢。走路不小心;冲撞了福晋!”一声呵斥,让我抬起头来。
原来我撞倒的是十三爷的嫡福晋兆佳氏,一旁年纪大的嬷嬷正朝我瞪着眼。
我立刻给兆佳氏请安:“奴婢给十三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奴婢赶路太急,不小心……”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把扶起:“不碍事。撞了就撞了,我又不是瓷娃娃。”看来我和十三爷的交友,让兆佳氏也不敢太端架子。
我抬头看着她们一行人,除了嬷嬷外,还有两人站在她身后:瓜尔佳氏和檀雅。
我刚想开口和檀雅说话,只见兆佳氏说道:“我们在府里呆闷了,进宫逛逛。和十三爷说了,他应允了。你要找十三爷的话,估摸着下了朝,你直接找他去便是了。”
我朝她一蹲,表示感谢。先侧过身体,让她们先行。只听哎的一声,走在最后的檀雅弯腰捡起东西,我朝那里望去,只见她洁白的细手拿了一支破碎的蝴蝶簪子。
我赶紧摸了摸袖子,手帕包不见了。原来刚才和兆佳氏一撞,竟无意间把簪子连着手帕一起甩了出来。
檀雅摊开手,递给我,却见她的眼睛盯着簪子不放,或许她能认出这是当年朝夕相伴的静琪的物品吧。
“静琪殁了。”我轻轻的告诉她。
“静琪殁了?”她惊讶得重复了一句,引得前面的兆佳氏等回头探究。
“什么时候?”她悄声问,仿佛不想被兆佳氏等察觉。
“前日晚上。”我伤心的回答。
“知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