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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尚武张了张嘴,眼前不知为何闪过苏紫衣那双让自己着迷至今的双眸,心中一疼,最终还是有所隐瞒的开口道:“大夏朝皇帝其实没死,此刻就在凤阳宫内,劫持了宁妃娘娘,大祭司和巴尔东很有可能都是大夏朝皇帝的人!”
顾丞相惊讶的蠕动着下唇,满脸的不可思议中闪过一道精光:“两国不是开战吗?大夏朝皇帝丢下战事跑到我南贺国皇宫里来?这怎么可能?!我虽是一届文官,可也知道群龙不能无首的道理,大夏朝皇帝不怕灭国吗?”
令狐尚武重声一叹,接着道:“这个大夏朝皇帝,本将之前有过交手,是那种不按兵法出兵却用兵如神的人!本将军如今可以肯定那大夏朝皇帝是久攻冯冠山不下,用诈死之计,先将自己的军队逼入绝境,而后必然有后招引国主下山歼之!”
“如此说来,国主岂不凶多吉少?!”顾丞相挑了挑眉,阴沉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令狐尚武点了点头,随即道:“可如今,大夏朝皇帝的目的已经不单单是杀国主了,而是要吞并我南贺国,如今这场内战很有可能就是大夏朝皇帝暗中推波助澜的,我们现在应该将大夏朝皇帝在凤阳宫的消息公布于众,先停止内战,杀了他,以后再决定南贺国的动向!”
顾丞相凝眉思索着:“如果公布大夏朝皇帝在凤阳宫,无疑是毁了宁妃娘娘的名节,宁妃娘娘的死如何处理?”
顾丞相的话很明白,作为未来国主的娘,名节一旦有损就必须死,只是如何处死学问就大了,处死未来国主的娘的人,历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交给我!”令狐尚武快速的开口道,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急切,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控,令狐尚武轻咳了下,端起手边的茶,仰头之际才发觉茶杯是空着的。
顾丞相冷冷的瞥了令狐尚武一眼,随即质疑的开口道:“她毕竟是令狐将军的妹妹!”
“不!”令狐尚武抬头看了顾丞相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开口便道:“她其实是大夏朝皇帝传闻去世的皇后--苏紫衣!”
“苏紫衣!”顾丞相诧异的惊呼,脑子里瞬间想到的是镜月太子的血脉,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问,此刻,无论镜月太子时谁的血脉,都必须是南贺国国主的遗孤!必须是!
令狐尚武知道顾丞相此刻脑子里自然而至的疑虑,张了张嘴,最终也是什么都没说,片刻才开口问道:“丞相,杀了大夏朝皇帝,对我南贺国百利无一害,此时应该一致对外!”
“你确定凤阳宫内的是大夏朝皇帝?”顾丞相凝眉问道。
令狐尚武眉头一挑,随即道:“我是听镜月太子说的!”
令狐尚武说完,朗声道:“来人--,带太子殿下过来!”
屋外的护卫应了声,片刻后慌慌张张的跑来:“报--,太子殿下不见了!”……
苏誉冉将夜小爱交到苏紫衣手里时,整个人如虚脱了般倒在地上,大字型仰躺在地上,额头泛着汗,那双比女人还要欢实的杏眸无神而黯淡,一股热流顺着眼角滑入发髻,眼前不停的晃过夜小爱灵气十足又野性难训的笑颜,有戏谑的、有顽劣的、有痞子气的、有倔强的,最后都化作离开自己怀里时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的。
苏誉冉没有力气起来,甚至没有勇气问一声,眼前只晃动着苏紫衣接过夜小爱时脸上的慌乱,夜小爱缓缓垂落的手臂,了无生气垂下的头。
苏誉冉似没有意识一般被居然扶了起来,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像一根无根的浮萍,觉得自己所有的心魂都被夜小爱带走了,便是知道苏紫衣成亲时,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过,这一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喜欢和心之所属真的是决然不同的。
一个是迷恋,一个是刻骨铭心的入了灵魂!
居然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绣着银鹰的披风,一身黑风护卫的着装,再次匆匆的自院外入了内殿,抱拳冲坐在一旁的段凛澈道:“爷,南贺国丞相和令狐尚武要进凤阳宫,被麒麟卫拦在了门外!”
苏誉冉失神的目光被居然的说话声惊醒,眸中的焦距凝转后才发现,一直坐在自己对面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竟然是大夏朝皇帝段凛澈!
苏誉冉猛然一惊,自己似乎就这样坐着看着对面半天了,此时才发现,紧忙起身要跪下行礼。
段凛澈抬手阻拦,对于这个明显入了情的国舅还是很客气的,毕竟苏紫衣如今的亲人所剩不多了,能为苏紫衣做到如此深入险境的更是少之又少的,抬手阻止苏誉冉时,段凛澈仍旧俊脸冷峻,一码归一码的说道:“知道朕的皇后活着却不禀告,这件事,朕先记下了!”
苏誉冉脸色一僵,此刻已然明了段凛澈的心情,任何的理由此刻说起来都能激起心头难以名状的苦涩!苏誉冉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解释也没出口。
段凛澈转头看向居然,似乎根本没将居然刚才的禀告听进去,直接开口问道:“战事如何了?”
居然应声抱拳道:“回爷,最近一次接到飞鸽传书也是十天前炎若辄离开冯冠山那一次,此后再无消息了!”
段凛澈点了点头,军心涣散虽然容易处于绝境,但以段千黎的心智,还不至于不能整合:“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爷,外面那些人……”居然再次开口问道,外面那些人典型都是些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
苏紫衣自屏风后快步走了出来,一脸的凝重,额头泛着冷汗,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居然道:“这些是我要的药材,最快的时间给我弄来!”
“是!”居然应声转身离去,正好将刚才的难题直接丢给爷自己处理。
苏紫衣转身与苏誉冉担忧的目光对视一眼,随即凝眉道:“我会尽力的!”
苏誉冉心头再次收紧,一脸担忧中又添了份无助。
段凛澈心疼的看着苏紫衣眉宇间的忧色,伸手--,拇指扣在苏紫衣拧起的眉头上,轻轻用力抚平:“别皱眉,夜小爱会没事的!”
院外又传来了令狐尚武用内力喊出来的求见声:“末将令狐尚武和顾丞相求见宁妃娘娘!”
苏紫衣轻声一叹:“他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四年的相处,自己虽不至于将令狐尚武当自己人,但也不曾想过和他有朝一日敌对而立,然而这一刻还是来了!
苏紫衣转头看了段凛澈一眼,上前一步道:“你先离开这里,我……”
“苏紫衣!”段凛澈厉声打断苏紫衣的话,自己已经委身做她的暗卫了,她还要赶自己走,什么道理?!
苏紫衣知道有时候对于段凛澈讲理是没用的,这个时候令狐尚武和顾丞相一起来求见,无疑是为了段凛澈而来的,只有他离开自己才会无后顾之忧。
苏紫衣迈步上前,也不管苏誉冉就站在身后,直接伸手环上了段凛澈的腰,见段凛澈脸色依旧,随即翘起脚,送唇在段凛澈菱唇上轻碰,见段凛澈脸上僵硬的线条缓和了许多,才再次开口道:“宫门外的战声已经停了,他们想抚内抑外,这个时候他们来见我,目的必然是你,你在这里我会担心的!”
“这件事免谈!”段凛澈很有原则性的拒绝道,双手托在苏紫衣腰际,眼神不自觉的落在苏紫衣的唇瓣上,就碰那么一下,能算色诱吗?“他们不敢轻易闯入凤阳宫!”
苏紫衣闻言抬手甩开段凛澈放在自己腰际的手,脸上多了份薄怒,开口便冷声道:“他们敢来求见,就必然有了足够的理由,你去看看镜月,我要确定她的安全!”
如此命令的口气,比刚才的色诱更让苏誉冉吃惊,段凛澈毕竟是皇帝,万一怒斥紫衣,以紫衣的脾气……
苏誉冉正想着如何去劝劝段凛澈别和自己妹妹计较,便听段凛澈轻声一叹,语调带着幽怨的恳求道:“一定要离开吗?我隐遁后,他们是不会……”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苏紫衣很武断的决定道,随即又警告的加了一句:“回头我会问你镜月的消息!”
段凛澈拧了拧眉,知道苏紫衣话里的意思,如果自己不去真的看看镜月,苏紫衣一定会从问话里听出端倪。
苏誉冉傻傻的看着段凛澈‘听话’的离开了,心中那个威严如神祗的帝王形象瞬间崩塌了一半。
段凛澈突然又折了回来,在苏誉冉再次为苏紫衣担心时,便听段凛澈冲苏紫衣低声问了句:“我什么时候回来?”
苏誉冉忍不住撇过头,不再去看已经全然崩塌的帝王形象!
“我治好夜小爱你再回来吧!”苏紫衣轻声道,他在总有不方便的地方。
段凛澈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看了苏誉冉一眼,看的苏誉冉心里打鼓,本能的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