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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月仪不愿随宏绪皇帝入宫,宏绪皇帝横竖不能狠心逆了她的意思,因为灵虚子赖在六皇子府,宏绪皇帝干脆将六皇子府一分为二,单独劈出一半给蓝月仪设了个独立独门的小院,守卫全都是麒麟卫中的一等护卫,丫鬟仆人自不必说了。
苏紫衣正要出门,绕过一个门槛去看望蓝月仪,仆人来报,赖亭柯来了!
这个曾经和苏紫衣一起经商,一起把酒言欢,一起相约游遍大江南北,重要的是曾向苏紫衣提过亲的赖亭柯一踏入六皇子府,段凛澈所有的戒备都如汗毛一般,全都竖了起来!……
☆、115 出现一个情敌
六皇子府的大门被一分为二,一个门槛,一扇大门却从正中间隔出一面墙,从外面看,这就是一洞两世界。
赖亭柯下马车时,仰头便见苏紫衣正迈出那高高的门槛,一手扶着一个小丫头,一手提着裙,低垂着头看着脚下,帽子上一圈火红色的毛随着风浮动着,只露出小巧的鼻子和微启的元宝嘴,迈出门槛,佳人随即抬头,翼睫抬开,眸子里的清冷在阳光下折出一道潋滟。
赖亭柯只觉得心跳顿了一下,双唇都因这一顿而不由的张开,深深的吸了口气,从来都知道陆青逸是女子,却是第一次看她着了女装,也许在初见她时还在评估着她男装和女装时的区别,可在她抬眸的一瞬间,万物消散,只余那一份清冷、从容,那璀璨如星却冷如寒冰的双眸晃在他眼前。
“亭柯!”苏紫衣脚下一顿,嘴角缓缓勾了起来,眸子里的清冷被笑意染满,看着台阶下那个站在马车前挺立如松的男子。
赖亭柯笑起来时,浓密的眉毛总是先微微的跳一下,狭长的眸子似定了格,眼里染着细碎的笑意和一些看不透的情绪,英挺的胆鼻下,薄唇随意的裂开着,露出一口洁白的银牙,有种让人忍不住想跟着他一起笑的欲望,只是随意的那么一站,便让人觉得他豪气万千。
赖亭柯迈步上了台阶,身高让他一下子遮去了落在她身上的阳光,开口的声音带着醇厚的腔鸣音:“为什么拒绝我的提亲?因为你是郡主吗?”
有一种人,什么话到他嘴里,就格外的好笑,赖亭柯就是这种人!
苏紫衣不由的笑出了声,赖亭柯无论说什么,那语气和神情相凑时,总让苏紫衣忍不住勾起嘴角!“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向我提过亲!”
赖亭柯眸子里似有什么闪了一下,侧头之际视线落在苏紫衣那布满吻痕的脖子上,脸上的笑意突然就僵住了,视线似转不动般盯着那一朵朵淡粉。
苏紫衣随即伸手捂住耳后,昨晚段凛澈不知怎么了,自从自己身下受伤之后,只需露出个香肩,他就得屏气吞声的逃逸,昨晚却压住自己,埋头于自己颈项间啃咬,还专挑那遮不住的地方下口,即便是现在自己叩着帽子,只一侧头也会露出那些吻痕来!
“他对你好吗?”赖亭柯开口时嘴角裂开的弧度依旧,只是那狭长的眸子里似遮了一层雾,看不真切那雾后的景致。
苏紫衣挑了下眉头,视线一下子忽远,好吗?
如今的睿王府的主院是自己住着的,他不愿另择院落就宿西厢侧房里,每天半夜在自己睡下后会站在床榻前看着自己,自己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他亲自选的,每天早晨,他都会在最恰当的时候走进来,为自己梳顺了长发才离开,中午的小憩,自己总是在他的腿上醒来,晚上都会等着自己换好男装,带着自己夜游京城,自己想要的自由是他给不了却在拼命弥补的!
“好!”苏紫衣点了点头,这一刻才觉得,自己忽略了他好多付出。
赖亭柯抬起手掌五指逐一收算,挑眉看着她:“我数了二十下,你才考虑出答案!他要是对你不好,我带你离开!”语气调侃中带着心底固有的承诺。
“你若早带我离开,我便与你游历天下了!”苏紫衣随意开口笑侃,转身抬手邀请道:“先进府吧!”
赖亭柯抬掌压在鼻翼上,脚下如灌了铅般动不得,深吸着气,压制着胸口那闷闷的疼,这个死丫头,永远也不知道她这句话有多伤人!
段凛澈站在一侧,那句话在耳里回响,凤眸里眯着一份不安,看着苏紫衣此刻从不曾有过的轻松和笑侃,胸口里似泛着酸却又含着疼,每吸一口气都带着滑过荆棘的刺痛。
得而难守!
没将苏紫衣放在心头时,从不曾对灵虚子的话在意过,可当心头被塞满后,便再也不敢去想失去后会如何?如今只是一个假设,她随口一个笑侃,自己就如同被人抽走了五脏六腑,疼的身子里似千疮百孔。
看着赖亭柯和苏紫衣比肩入府,皓月冷哼一声,眼里带着杀气:“他是来拐走王妃的吧?!”爷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女人:“绝对不行!”
居然和巴尔东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爷的脸色已经够寒了!
“谁也别想将她带走!”段凛澈盯着苏紫衣的背影说道,哪怕要夺人情缘,逆天改命,苏紫衣也必须呆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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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亭柯盯着苏紫衣递过来的一张张账本摘录,直到看完之后扬了扬手里的纸张:“花了不少银子吧?”
苏紫衣点了点头:“就这几张纸,花了我大半的身家!”
“你想对付慕容家族?!”赖亭柯摇了摇头,将纸张放在案桌上,单手压住:“这些账目只是冰山一角,慕容家族历经三代不倒,不光是牵扯农、商、权、矿,还有你不知道的地下产业,那些产业才是慕容家的支柱,你现在就像是拿着个镐站在泰山下,而且在你面前的不止一座泰山,你要愚公移山吗?”
苏紫衣刚要开口,敲门声响起,推门而入的是端着茶盘的段凛澈,苏紫衣诧异的挑起眉头,这次怎么也会敲门了?!
赖亭柯盯着段凛澈手里的茶盘,这已经是第五壶茶水了?就找不到别的理由了吗?还是故意让自己知道:“有劳王爷了!”
“应该的!”段凛澈脸色‘自然’的有些僵,放下手中的茶水,无意中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随即一把拿了过来,抬眼一扫:“你要对付慕容世家?”
苏紫衣一愣:“没头没脑的几张账纸而已,你怎么看出来的?”
段凛澈不会说这屋里隐藏着暗卫的,作为苏紫衣明媒正娶的夫君,是没必要小气的来监视的!
段凛澈指了指账本上的几处:“能同时拥有铁矿开采权和盐运权的家族只有一个!”
苏紫衣点了点头,随即站了起来:“是!但是不是我要对付她,而是她慕容家族要对付我和蓝月仪!”
两个男人同时挑眉,眸子一暗,再接下来的话题,便再也没有反对!
段凛澈转身坐到苏紫衣身侧,伸手搭在苏紫衣身后的椅背上,身子微微斜倚几乎半贴在苏紫衣身侧,出口却义正言辞:“慕容家族在朝堂上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上次边关大战,慕容皝临阵斩将,以致发生啸营,死伤官兵三千多人,父皇要斩杀慕容皝,户部侍郎就以徐州大灾为由压制了军饷和粮草,朝中六部官员纷纷效仿,父皇无法,只能言辞惩戒了一番便放过了慕容皝。仅此一事便可看出,若想动慕容家族,不是只针对一两个人那么简单的!”
赖亭柯视线在段凛澈几乎靠近却又没贴上苏紫衣的动作上扫过,苏紫衣刚才说过,不喜欢在谈正事时拉拉扯扯,也因此将段凛澈赶出去了四次,这一次段凛澈到是知道含而不露了!
“紫衣你来看这个!”赖亭柯指着案桌上的纸张凝眉说道,待苏紫衣走出段凛澈的怀抱后,歉意一笑:“我看错了!”
段凛澈眯了眯凤眸,视线和赖亭柯在对接中看着彼此眼里的挑衅,单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弈,让两人在苏紫衣开口问‘怎么了’时,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没事!”
这两个男人自见面就像是八辈子有仇般互看不顺眼,苏紫衣懒得的去探究,伸手抓起那几张纸对段凛澈道:“所以我才叫亭柯来,你们看--”
苏紫衣指着桌子上的一盘糕点,那一盘桂花糕码成了高高的金字塔形,算起来能有四十多块:“这一盘桂花糕里,只有一块里面包着一文钱,只许吃的情况下,你们能最快找出这糕点里的铜钱吗?”
段凛澈和赖亭柯起身走到那片桂花糕前,凝眉不解的看向苏紫衣。
“一块糕点上吃一口,不等找到铜钱就会被撑死,慕容家族便是这一盘糕点,而铜钱就是慕容家族的命门,我们若要吃的话,不能在它触角所及的每一个地方都吃上一口,那样我们就算撑死对它也毫无损伤!”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