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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衣抬头,星眸因笑意微弯,折射着如繁星般璀璨的光芒,出口的语调却冷的截然相反:“别用很了解的语气说我,你我要走的方向自来就不相同!”
“苏紫衣,有一天,等你停下你所谓的方向后,你就会发现,你的方向,其实就是我的方向!”段凛澈轻声笑着道,伸手拉住苏紫衣的手,眸子里晕染着似承诺般的执着和坚定。
苏紫衣深深的注视着他,出生在帝王之家,参与到储君之争中,不是说撤出就能安然身退的,这也不是哪一个皇子个人的事,往往一个不慎就是连带的数个家族的灭亡,而对自己而言,皇宫--,是自己拼尽所有也绝不会踏入的地方,所以注定,两个人永远也不会有共同的方向。
察觉到苏紫衣眼里闪过一丝逃避,段凛澈心里一惊,突然就明白苏紫衣对自己的回避,不全然是因为之前对自己的恨,脑子里迸出苏紫衣两次为了自由宁愿舍弃所有的那份决然,心猛然揪了起来,连呼吸都跟着刺痛、不安。
自由--,这是自己唯一不能给她的东西!
段凛澈嘴角的笑意不觉敛去,眸子暗如深潭,肩头微微的垮了三分,抓起一旁的布条,缓缓的重新系在了额头上,随即一言不发的靠在车壁上。
入了宫,段凛澈仍旧抱着苏紫衣下了马车,两人一言不发的直奔承乾宫。
成亲以来,每天早上到承乾宫给宏绪皇帝请安,段凛澈都会独自等在屋外,由着苏紫衣和宏绪皇帝一起走进后殿,成了每天必须的例行之举。
一直以来,段凛澈从来没有问过原因,不仅是出于对苏紫衣的信任,还在于苏紫衣每次回来时那一身的疲惫中隐隐透着的伤心,让段凛澈什么也不想去问,只想她快些脱离那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落寞和无助。
然而不问,不等于段凛澈不在意,对于自己的父王,尤其苏紫衣那张酷似蓝月仪的长相,让段凛澈每次进入承乾宫时,看向宏绪皇帝的眼神中都带着审视。
宏绪皇帝今日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眸子下有些阴暗,连日来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守在蓝月仪身边,由开始的期待到现在的心力交瘁,让宏绪皇帝开口的威严中少了些中气:“朕有事和澈儿谈,苏紫衣,你自己进去吧!”
苏紫衣应声欠身,转身便随着孙公公往屋外走去,耳畔响起宏绪皇帝沉声的疑问:“你扎这个布条做甚?”那语调似乎是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紫衣回头看去,正看见段凛澈解下了头上的布条,两条蚯蚓瞬间爬了出来!
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不得损伤!这个段凛澈想必是要告自己的私状了。苏紫衣嘴一撇,正看到宏绪皇帝颤动的肩头,片刻才听到宏绪皇帝压抑着笑意的语调:“不过是刮个眉毛,何以刮成这样?!”
虽没听到段凛澈怎么回答的,但宏绪皇帝响亮的笑声,让苏紫衣边走边气的心里一抽一抽的,他明明可以不摘下来的。
下了地下通道,苏紫衣在孙公公的引领下,直奔走廊尽头的密室,密室顶部布满的夜明珠,让屋内的光亮依旧柔和如斯。
每次步入密室,苏紫衣的脚步都是自己难以控制的凌乱,直到抬起粉色的帷幔,看着她清浅的呼吸,狂跳的心才会随着她的呼吸缓缓回落。
伸手抚上她的脉搏,用李安然的血精做出来的解药,将蓝月仪身上能解的毒都解了,只是蓝月仪体质虚弱,又常年服药,这些药物沉淀的毒素必须用聂轻舞的血和唾液这样药性温和的药引,才能添加其他的药。
必须尽快的将聂轻舞控制在手里,她的血好弄,可是她的唾液,非得她甘愿才能有效,而且蓝月仪还要长期服用,无论什么什么代价,都要将聂轻舞控制在手里才行。
检查完蓝月仪的身体状况后,苏紫衣将原有的药方又做了调整,转身交代给了徐太医,迎头看向徐太医眼里的热切,苏紫衣自怀里掏出张纸递给徐太医道:“你孙子的病,已经好了,这是他平时练字时写的!”
“多谢郡主!”徐太医也知将自己小孙子的病拜托给郡主是有些过分,毕竟当初自己也曾陷害过苏紫衣,可这些日子以来,苏紫衣的医术徐太医是知道的,为了那唯一的孙子,只能厚着脸皮跪下来恳求,没想到苏紫衣真的给治好了!
徐太医颤抖的打开那张纸,老泪随即便滴落在了那张微颤的纸上,稚嫩的笔锋,歪歪斜斜的三个字--徐志摩,这是自己想了三个月才给起的名字。
徐太医因哽咽抽着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抚平手上的纸张,干枯的手指抹去纸上滴落的泪水,将纸张捧在怀里,那是自己‘死’后唯一的牵挂,得了佝偻病的嫡长孙,嘴里喃喃着:“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苏紫衣深深的吸了口气,眉头锁的死紧,入住到这个身体里后,亲情一下子就成了她无法割舍的情感,就连此刻看着徐太医的泪,眼眶都跟着泛酸,心中不由的低语:如果有机会……,我会的!
转身迈步走出密室,孙公公没等在外面,苏紫衣迈步独自走着,心头似有重石压着,每一步都觉得很沉重,这密室内压抑的气氛让苏紫衣呼吸都觉得艰难,再抬头时,竟然走过了原有的通道,转身便要折回时,一种强烈的呼唤力,让苏紫衣驻了足,冥冥中视乎有什么在牵引着她走向回廊的尽头--
尽头,一个巧妙的、混淆视觉的设计,让人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一个密室,密室没有门,可以一眼看到密室正中的一副冰棺,冰棺冒着丝丝的寒气,让苏紫衣还未进入密室就能感觉到那冰棺散发着铺面而至的冰寒,逼的苏紫衣不由的后退一步,可视线仍焦灼在冰棺里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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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
一声语调还算温和的命令,让趴伏在地上的苏玲玉全身一个激灵,手脚并用颤抖的自地上爬了来,发髻散乱、脸色苍白中带着惧意,便是如此,仍难掩国色天香的容貌,只是跪地而爬的动作明显有些僵硬,甚至每动一下,眼里都划过一丝痛苦。
苏玲玉爬到床榻前,在段寒扉冰冷的目光下,跌跪在他敞开的双腿间,怯怯的伸出舌,眼里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名门淑女的骄傲在这一刻比一个妓子都不如。
可无论苏玲玉怎样努力,它依旧瘫软的耷拉在那里,全然没有一点要动起来的意思。
段寒扉抡圆了胳膊狠狠的挥下去一掌,那耳光让苏玲玉撞到了他的膝盖上后,跌趴在地,耳朵嗡嗡作响,舌头上除了让她倍感羞愧的腥涩味又多了股血腥味。
“就你这副死了爹的表情,本皇子怎么会有反应?”段寒扉失控的尖叫着,三天来,无论服用了什么药,也无论是哪个功夫不错的小妾,都没能唤醒自己男性的反应,这让段寒扉似一只从冰水里捞出来的鸡,除了时不时的勾一下爪子,便只剩下一片心惊胆战的迷茫。
而段寒扉勾爪子的对象,便是这个害自己成了现在这样的昔日情人,跟着狠狠的一脚踹过去,看着苏玲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别给本皇子装死,起来,继续!本皇子若今天还没反应,你就等着吧!”
段寒扉声音里的阴狠,让苏玲玉毫不怀疑,他会让自己为他的子孙根陪葬,全身疼入骨裂的趴在地上,苏玲玉眼睛发涩,却早已没了眼泪,三天来,自己除了这张脸以外,没有一处躲得过他的施虐的,如果不是聂鹏宇用聂氏独有的手法,自己早就胸骨折断而死了。
“怎么,还要本皇子去请你吗?”段寒扉大声怒喝道,妖魅的眸子泛着寒气,嘴角扭曲着,脸上的狰狞让原本完美无瑕的俊颜平添了一份阴森。
话音落,段寒扉迈步走向苏玲玉,在苏玲玉尖锐的惨叫中,接连的抬脚踹在苏玲玉身上,直到屋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启禀五皇子,敏大人送来了几个舞姬,正在前厅候着呢!”
段寒扉拧着眉头,舞姬?!以前敏大人送来的都是些个顶个的绝色之姿,可如今自己说什么也不能笑纳的,如果传出去自己不能人事,怕是再也不会有人支持自己登上九五之尊了,谁会要个太监当自己的统治者,何况自己还没有子嗣。
想到这,段寒扉怒火再次涌了上来,冲着苏玲玉的胸口又跟上了一脚:“打掉了我的子嗣,定然是你咒的我不能人事,无以为后!”
苏玲玉眼一黑晕了过去。
段寒扉冷哼一声,抬腿走了出去,这个时候更不能随意的拨了敏大人的好意,免得被人怀疑上了!
段寒扉刚走出屋不久,一个身影闪身入了屋,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苏玲玉,眼里多了份心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