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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茵还没回来,老奴这就去!”花轿外传来花嬷嬷的声音,比平时的音调多了些轻快。
此时若是苏紫衣掀开帷幔就会发现,其实答话的‘花嬷嬷’,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那嘴上的口技惟妙惟肖。
苏紫衣拧了拧眉头,没听到花嬷嬷离去的脚步声,只不过片刻后苏誉冉的喊声真就没了,宽心的同时,心里不由的担心起童茵来,想必是那个碧荷太过难缠,否则童茵不会到现在还没出现,也不知会不会受伤,如果莫兰不是伤的太重,就该带着一起来,也好多个保障。
花嬷嬷久未回来,外面的嘈杂显得花轿内有种异样的安静,不知为何,苏紫衣总觉得有些不对,花轿的颤动让苏紫衣这份不安越来越大,抬手轻轻撩起侧面的轿帘,入眼便是一个陌生的小丫鬟侍候在花轿旁。
碍于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众多,苏紫衣只撩开很微小的一条缝隙,可侍候在花轿旁的小丫鬟仍是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侧头眉目含笑,脆生生的对苏紫衣道:“郡主,花嬷嬷去找世子了,郡主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苏紫衣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样嘈杂的环境,自己只撩开一丁点轿帘,这么轻微的动作她都能发现,巧合吗?!
“奴婢恳请郡主盖上抬头,这样不吉利,奴婢也会挨罚的!”小丫鬟笑的极为讨喜。
苏紫衣淡然一笑,刚要放下轿帘,眼角余光看到前面的胡同口,花嬷嬷正和苏誉冉在说着什么,而花嬷嬷的视线始终担忧的看向前方,似乎对苏誉冉这样的主子都忘了该有的尊敬,苏紫衣诧异的蹙眉,那样心不在焉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花嬷嬷那样精明干练的人身上才对!
花轿依旧前行,苏紫衣不便将轿帘整个撩开查看,放下轿帘,心中却纳闷,刚才苏誉冉的声音明明是在后面,怎么这么一会儿,反倒跑到前面去了,苏誉冉既然是来找自己的,跑到前面去干吗?
前面?!苏紫衣眼前灵光一闪,仔细的听着周围的锣鼓和吹打声,随即将盖头狠狠的摔在地上,猛然站了起来!
自己是郡主,段寒扉是五皇子,迎亲的队伍明显应该走在段凛澈迎亲队的前面,何以自己的花轿前面会传来另一个频率的锣鼓喧天声?
以段寒扉的野心和德行,是绝不会允许自己的迎亲队伍走在段凛澈后面的,唯一一种可能就是,自己现在是在后面的花轿上,也就是自己和苏玲玉上错了花轿!
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错误?
是了!那场鞭炮,那场炸在人群里的鞭炮,是掩人耳目还是另有所为?
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巧合,如果是花嬷嬷背着自己上错了花轿?那花嬷嬷错了,难道背苏玲玉的嬷嬷也错了?
是苏玲玉吗?
不会!她有何能力操纵花嬷嬷?她如果有这个能力,在储秀宫就不会吃那么大的憋了!
苏紫衣视线转向轿帘,刚才那个小丫鬟叫自己郡主?!这说明她知道轿子里坐的是谁,很有可能这整个迎亲队伍,所有的人都知道,坐在花轿里的不是苏玲玉,而是自己--茹婉郡主苏紫衣!
耳畔再次传来前方抢亲的吆喝和骚乱声,而自己周围的吹打声一丝未乱!
苏紫衣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坐回座位上,许久才缓了缓心头狂窜的怒气,眼里的阴狠中夹杂着濒临爆发的愤怒--
段凛澈--!你何以处处和我做对?!难道天生我们就犯冲?!
抬手愤怒的撩起轿帘,轿帘悲催的发出轻微的撕裂声,轿外的小丫鬟快速的趴过来,苏紫衣阴冷的视线依旧落在脚边的红盖头上,声音清冽中透着丝丝寒气:“叫段凛澈过来见我!”
说完直接放下轿帘,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容小丫鬟开口。
小丫鬟盯着垂落的轿帘脸色变了三变,原本喜气洋洋的小脸上瞬间变的惨白,前前后后想想也没觉得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然而刚才郡主的表情和言语里的肯定,显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只低头想了片刻,小丫鬟转身跑向前面,驻足在段凛澈的马侧。
见小丫鬟跑过来,段凛澈眉头一挑,凤眸里闪过一丝无奈,低头俯瞰着小丫鬟脸上的惊慌,沉声问道:“发现了?”
身后的居然和皓月异口同声的道:“怎么可能?!”
为了今天这一遭,这半个多月都在细致的布置这件事,每一个细节都想了各种应对,这还没迎进门就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皓月再次诧异的吼了一句,转头看向小丫鬟:“你露馅了?”
“六皇子明察,郡主撩开轿帘还好好的,放下轿帘一会儿的功夫,就……”小丫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郡主独自在花轿里呆了一会儿就发现不对了?小丫鬟仰头看向段凛澈:“郡主请六皇子去一趟!”
“请?!”段凛澈嘴角勾了勾,轻声叹笑:“那丫头可不会这么客气!”说完翻身下马,大红色的衣袂在刺眼的阳光下划出一道潋滟的弧度,凤眸微眯,转身走向花轿。
身后,皓月盯着小丫鬟不停的追问道:“把刚才的事细细的说给小爷听,小爷分析分析差在哪了?”
段凛澈抿起嘴角,一身大红色的登科服,头上束着镶着红宝石的银色发冠,凤眸微眯染着无奈,嘴角挂着一贯的轻笑,那样尊贵绝伦的风华,只一个转身下马就已经引来了围观百姓的无数抽气和赞叹。
走到花轿侧,段凛澈随着花轿前行,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紫衣--”只唤了声她的名字,那原本预计的说辞便卡在了嗓子里。
苏紫衣冰冷的声音自轿帘内穿透而出,冷硬的语调里夹杂着明显的愤怒:“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欠你的,你何以处处和我作对?!”
“我……”段凛澈挑了挑眉,该怎么解释,这样无奈却又无可奈何的算计:“我总不至于让你嫁给段寒扉吧!”
“我根本就不会嫁给段寒扉!何况我嫁不嫁与你无关!”苏紫衣气急败坏的怒喝,这个时候,这个情况下,再好的脾性也压抑不住心中沸腾的怒火。
根本就不会嫁给段寒扉!这么肯定?!原来--,原来你从没想过嫁给段寒扉!段凛澈心头一喜,堵在胸口这么久的郁结,这一刻瞬间敞开,嘴角不由的就勾了起来:“父皇的抢亲,原来是你策划的!”
段凛澈语调里突兀的雀跃,让苏紫衣原本就翻腾的怒火此刻更是张口欲喷:“段凛澈,你现在最好设计个抢亲,放我离开!”
“不可能!”斩钉截铁!
“那我就决不下轿,你以为婚礼能成?”苏紫衣怒视着轿帘,眼里的怒火似要将轿帘点燃般,这一刻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段凛澈何以会大张旗鼓的算计她。
段凛澈到嘴的威胁咬在唇齿间,用陆府威胁她固然管用,可她对陆府的情义显然是她不容碰触的底线,如若如此,可以预见她日后会对今日做出如何激烈的反弹,更重要的是,自己不想让她用那种敌对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不惜失去名节以换取今日的自由,你若拦我,休怪我拉着你一起丢尽你皇室颜面!”苏紫衣冰冷的声音似在牙齿间摩擦而出,透过轿帘一字一句的穿了出来。
自由?!段凛澈眸光一转,菱唇勾起了一丝舒缓的弧度,顺着轿子边走边低声道:“紫衣,我一直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此番如此,不过是想对你有所补偿,却不知你已然早有准备,但是--,你舍了名节,用天下人的耻笑换来的自由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的自损之举,不若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段凛澈摒着气,见轿帘内没什么反应便接着道:“你嫁给我,以一年为限,一年后你若想走,我随时送上一份‘和离’还你自由,这一年之内,我绝不逼你做任何事,如何?”
“为什么?”苏紫衣忍不住问道。
段凛澈凤眸里挑了一丝怒意,这三个字比骂他一顿都让他难受,在她眼里,他永远是那个处处和她作对的人:“别想那么多为什么,只管考虑是否合你心思就行!”
时间似在这一刻静止,鲜红的轿帘内外,一个屏气静候,一个蹙眉凝思
似过了许久,又或者只是须臾,苏紫衣沉静的声音自帘内而出:“和离书,现在先给我!”
“好!”段凛澈心里发堵,却仍爽快的应声道,随即叫来居然,吩咐了下去。
片刻功夫,居然便拿来了文房四宝,段凛澈直接在居然躬着的后背上,在耳畔锣鼓喧天的迎亲曲中,在周围仍在前行的迎亲队伍里,写了份落了款的和离书。
简单吹了吹墨迹,段凛澈追前几步,将和离书塞进了轿帘内,见轿帘内半天没有反应,段凛澈转身对居然道:“你守在这里,听本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