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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笑着说,“怕不是这样的吧你确定是你母亲姓苏,而不是你的父亲?”
苏展眉头一皱,“你知道我父亲是谁?”
阿九心下一惊,原来苏展竟然知道自己并不是沙涨的儿子。但随即却了然,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一定知道自己的相貌,小时候还好,长大了以后又怎么能对着两张截然不同的脸蛋,还自欺欺人地说,我们是父子?
很好,苏展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等他知道了,想必很多想法都会有所改变。
她笑着从衣柜中拿出了那个布包,打开来后,指着那套华丽无比的锦羽织礼服道,“这是锦羽织,是织物中的上品,价格比金字还贵,在乾国,只有公侯伯爵府的主子,才有自个拥有它。这应该是你母亲的东西吧?”
苏展轻轻地捧起了这件衣服,茫然地道,“是我娘亲的。小时候,我每次要碰这件衣服,她都会把我推开,连碰都不让我碰。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它很华贵,却并不知道原来它还有这些讲究。那么,你告诉我,我娘亲,到底是什么身份?”
阿九叹了一声,原来苏展也不过是个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可怜虫罢了,心里存了一些同情,语气便柔了下来,“公侯伯爵里面,但是有两家姓苏的,一家是建宁侯苏家,他们家数代单传,都没有女儿,另一家就是承恩侯苏家,他们家只有一个女儿,便是当今太皇太后”
苏展皱着眉头,一动也不动,“你是说?”
阿九点了点头,“不错,你的母亲不可能是苏家的女儿,但你既然姓苏,那你的父亲才应该是苏家的人。我想问你,你母亲的名字里可是带着个柔字?”
苏展有些颤抖地道,“不错……”
阿九问道,“你母亲,可还曾给你留下过什么东西?”
苏展从脖子上解下了一块玉符,递给了阿九,“这是我母亲临终前给我的,她让我好好保管。”
这玉通体晶莹,显然是每天都佩戴着的,上面印着团花,团花的纹路里,还清晰地刻着一个依字。
阿九激动地说,“对了,就是我没猜错,果然你就是舅公失散的儿子”
苏展疑惑地问道,“舅公?”
阿九高高地举着这玉符,高兴地说,“你看,这上面有个依字,是我舅公名讳里的一个字,我舅公的妻子名字里也有个柔字,你的年龄和我舅公的儿子又差不多,你也姓苏,你母亲的遗物里有只属于公侯伯爵家才能拥有的物件,你看,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这分明就是说,你就是我舅公苏贰依的儿子”
“苏贰依……”苏展喃喃地念道。
阿九笑着说,“你爹和你母亲坠入情网,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两个人不能结合,也不能为世人所容,所以他们两个便携手私奔了。然后在一个地方以苍天为媒,大地为证,结为了夫妇,过了好几年无忧无虑的自在日子。”
阿九见苏展听得认真,便接着道,“但是有一天,你父亲去了一趟集市,听到了一些有关他的传闻,原来他的家人因为他的私奔,而很不好,回家之后,他整日闷闷不乐。当时你母亲已经怀了你,孕妇本来就情绪激动,容易多想,你父亲又整日唉声叹气,她便觉得你父亲是在后悔与她结合,一气一下,便收拾了东西,带着你跑了。也许这件衣服,是当年带出来的,与你父亲拜堂时用的礼服,所以她便还珍藏着,便是不小心掉入了海中,也死死拽住,不肯放弃。”
苏展沉沉地问,“你能够确定吗?”
身世之谜困扰了他足够三十年,自他记事起,就不断地问娘亲,他到底是谁,每次娘亲都含着眼泪让他不要再问。后来,娘亲去世了,爹又对他那么好,他便渐渐把这事藏在了心底,再也不轻易提及。
阿九点头,“你把你的面具揭开,我听祖母说,外甥像舅,我天子伯父就跟舅公有几分相象呢若你真的是舅公的儿子,那我一定能看得出来”
苏展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抵受不住对身世之谜的向往,他徐徐地把面具从脸上移开,露出一张清俊绝伦的脸来。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与裸露在外的脖子手臂截然不同,他的剑眉星目,与舅公看起来极像,鼻子挺拔,嘴唇薄翘,与天子伯父很是相象。
也许是因为不受阳光的侵蚀,他的脸看起来很年轻,完全不像是已经过了三十的,若是与赵律站在一起,怕还要比赵律更显得嫩一些。
阿九惊喜地道,“我百分之一百确定,你就是舅公的儿子,我的表叔天哪,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惊喜,若是祖母知道了,舅公知道了,该有多高兴啊”
苏展一时有些愣住了,“表……表叔?”
阿九猛力地点头,“对呀,你的爹爹和我的祖母是姐弟,你和我的爹爹是表兄弟,那你岂不就是我的表叔?这么说来,咱们还是一家人,你说你怎么就能对自己的表侄女,下这般的狠手?”
不知怎的,苏展的心中掠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他便又醒了过来,“我并不知道你是我的……。表侄女。”
阿九笑着说,“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你看,既然我们都是亲戚,赵律家与你家也有很深的渊源,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是乾国人,那我那天的提议,你难道还不能接受吗?”
苏展的脸上显出几分犹豫,但是很快他便又恢复了神色,他低低地道,“我答应过爹爹,不能这样做的。”
阿九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嘛”
苏展却道,“爹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父亲,但是却对我有着养育之恩,娘亲常说,若不是爹爹,我们两个早就已经尸沉大海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这是娘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对不起,我做不到。”
阿九急了,“可是,你至少要把我和赵律给放了啊”
苏展望着阿九道,“你,是迟早都会放的,但赵律……如今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控制的事情了。后天,便是孟篮节,就算我肯放过他,全蛮族的族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一切都与阿九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气呼呼地道,“你怎么能这样身体里流的明明是纯正的乾国血脉,却还帮着蛮族来打自己的国家?赵律他,算起来也是名义上的寿昌郡马,还是你半个亲戚呢,你竟然丝毫都不肯让步,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苏展的神色也冷了下来,“你失望也好,不失望也罢,赵律的结果已经不能改变了,他杀了那么多蛮人,孟篮节那天,必要给大家一个交待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他重新戴好了银色面具,一挥袖子,就朝外面走了出去,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却又中途折返了回来,他一脸认真地道,“我的身世,你知我知便好,不许说出去,若是蛮族的族人知道了,那么不只是我,你也会遭受灭顶之灾。”
若是族人知道了他们心中敬仰的老族长竟然编造了谎言来欺骗他们,他们敬若神明的前族长夫人,竟然是乾国女人,他们敬重爱戴的族长竟然根本没有蛮族血脉,那么愤怒是可以湮灭一切事务的
阿九自然不会笨到连这么重大的问题都搞不清楚。
但她却还是郁闷了,解开了苏展的身世之谜,却换不来他的倒戈支持,赵律仍旧面临着生死危机,而且时间越来越紧了,后日,后日便是赵律上那什么婆娑典礼的日子,到时候他堂堂镇南将军,就要像祭祀用的牲口一样,被活杀,被分割,光想着,就觉得腹内翻江倒海……
剩下的时间,只有一日了,若是明日还想不出办法,那赵律就完蛋了。
正文 二零一章 典礼
二零一章 典礼
很快就到了孟篮节这一天。
从昨夜开始,就有无数蛮人涌入设了祭台的广场,早早地占据有利地形,以期稍候能近水楼台,得到赵律的一片肉。
广场上蛮人的议论声,愤恨声,都能传到阿九住的地方。
今日,赵律就要被活杀了,阿九急得团团转,但门口却有两个门神看着,她几次想冲出去,却都被拦住了,她忍不住便破口大骂开来。
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鬼小闻讯赶来,见状不由为难地道,“姑奶奶,你就安静点吧,这会广场上都是族人,大家都早已磨刀霍霍了,无论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你还是呆在这里,等过了今日,就能把你送回去了。”
阿九着急得道,“可是我也不能眼看着赵律就在我面前死掉啊”
鬼小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