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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出现的。
他慢慢地消化着这个事实,全身散发出冰冷和哀伤,让阿九有些不忍,“你别这样,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朋友,以后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再也不要提起了,好吗?”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眼中的深情泄露无疑,慢慢地从他口中吐出一个字,“好。”
自己是怎么了,不是早就决定了,要藏起自己的感情,从此安心做一个朋友的角色吗?为什么再次见到她时,自己却仍旧忍不住想要再去乞求一份可能,而最终得到的只是再一次的失望。
赵律整了整神色,“威王要我带话给你。”
他似乎变了一个人般,刚才的所有情绪都统统不见了,这转变快得让阿九有些恍惚,她呆了片刻,方道,“什么?威王让你带话给我?”
赵律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眉头紧皱,“种种证据纷纷指向了,天子被下毒,与于奎里应外合的那个人,便是威王姬耀。今晨威王已经被押入了宗人府,我负责收押他的,他托我带话给你。”
阿九一凛,自己也曾经怀疑过威王,但却深觉其中疑点众多,威王若是想要登上帝位,在天子那里做功夫远比毒害天子来得容易得多。
她不由问道,“威王他说什么?”
赵律神色凝重,“威王说他是被人陷害,这些事情都绝非他所做,希望你看在他自小与你的情分,替他查明真相。他要我问一句,小九可还记得荷塘中的那枚明月环?”
阿九的身子不由地震动了一下,往事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在她脑海之中一幕一幕地浮现。
七岁的姬耀带着五岁的阿九一起在乾宫玩耍,这时王后所出的大皇子带着宫女太监路过,大皇子乃是嫡长子,自谕身份尊贵,对姬耀这个没有母妃却得尽父皇宠爱的弟弟早就看不过眼,对阿九这个比自己还受太后父皇欢迎的傻子更是厌恶之至。
他一手从阿九的腰间夺下了她最喜 欢'炫。书。网'的腰饰明月环,那是庆王妃袁清生前最爱之物,阿九哭着吵着要大皇子还给自己,但大皇子却随手往荷塘内一扔,然后扬长而去。
姬耀对阿九说,“小九别哭,哥哥下去给你捞上来”
荷塘倒是不深,但初秋的塘水有些寒凉,姬耀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他倒是英勇,但毕竟只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等找到明月环之时,已然支撑不住,若不是路过的金骑卫救起了他,怕是性命都要交待给了这荷塘。
还记得他被救醒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小九,哥哥替你找到明月环了哥哥说会替你找到便一定找到,哥哥永远不会骗小九。”然后兄妹两个便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天子虽然急怒,但却更为他的拳拳爱妹之心所感动。
姬耀着了风寒,大病了一场,天子头一次对他的王后和嫡长子发了火,他告谕整个乾宫,七皇子和寿昌郡主任何人不得轻慢,若有违者,重刑伺候,从此以后,大皇子才不敢再招惹他们两个,也就养成了威王姬耀无法无天的胡闹性子。
这些往事,不刻意去想,都快不记得了,但这番想起,阿九却忍不住眼睛湿润了起来,她开始怀疑自己以往的判断起来。
她那时对天子义愤填膺,认为天子把她当作棋子和掌中玩物,结果天子所为固然少不了为国家利益考虑,但大部分却仍旧是为了她好;她曾经也对威王抱有怀疑和警惕之心,但想起出嫁之前与威王的相处,她却再也没法这样想,威王护着她,宠爱她,超过了对他所有的亲姐妹。
她沉沉地点了点头,“我帮他。”为了那句哥哥永远不会骗阿九,她决定相信他。
赵律望着她,“威王府的管家已经出面作证直指威王与于奎常常密会,刘启德也说于奎幕后那人乃是威王,甚至还在威王的书房找到了他与于奎的信件。这三者,几乎已经是铁证了,直指威王与于奎有关。”
阿九摇了摇头,“管家可以被收买,刘启德可以被误导,信件也可以是伪造的,只凭这点证据还不够。”
“但要推翻这些证据却也不容易。”
阿九叹了一声,“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威王,管家,刘启德,于奎,阿九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她忙跑到窗口,大声叫道,“小遥子”
正在对面的茶叶铺子里等得百无聊赖的齐遥,听到阿九的召唤,立刻飞奔上来,“怎么了?”
阿九忙问道,“关键还在于奎的那位新夫人身上,怎么样,仍旧一点信息都没有吗?”
虽然阿九说得没头没脑的,但齐遥却完全明白她说的是哪回事,他沉吟道,“负责追踪那女人的伙计,回来禀告说跟丢了。各个关卡都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这女人似乎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阿九思忖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一个人哪怕行踪再隐秘也必然会留下痕迹,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恰好说明,这个女人仍旧在京城之中。”
齐遥忙道,“我立刻派人去查。”
阿九拉住了他的衣袖,“等一等这京城之中总有人见过这个女人,找个画师把她的样貌画出来,分散给各位兄弟,这样找到的机率更高些。”
齐遥笑嘻嘻地道,“还是我家小九聪明,能想到这么好的法子,我去干活了,灰鹄在外面,你谈完了,就让灰鹄送你回府。”
阿九娇嗔地瞥了他一眼,“我等下要进宫,可能会晚一些回府。”
齐遥点了点头,柔声道,“凡事小心,有紧急的事便吹响我给你那个笛子求救,我会马上赶过来的。”
等到阿九点了头,他才快如闪电一般地离去。
一直沉默着的赵律终于开口,“我陪你进宫吧”
阿九摇摇头,“这是我姬氏的事,天子伯父一定不愿意让外人知道,我还是自己去。你有没有法子替我告诉威王,让他宽心,我会想办法去见他,也会竭力替他翻案,只要他真的是无辜的,我就一定会救他出来。”
赵律郑重地答应了。
阿九坐着灰鹄驾的马车,一边朝乾宫的方向行进,一边想着这整件事情中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想了许久,仍旧得不到什么结果。
她调整了个姿势,开始反过来推测,若是威王倒了霉,到底是谁的得益最多?
武王和廉王,本就是嫡子,被摆在高高的地位,而威王只不过是拥有天子的宠爱而已,照道理来说,威王是威胁不到武王的绝对地位的。
可是,若天子和太后都已决意要把这乾国的江山交给威王,那么武王便有足够的理由对威王发难。
陷害威王之事,或与武王有关,但毒害天子之事,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武王只需要把威王解决掉就能够安稳地得到帝位,又为何要铤而走险,干这杀父弑君之事呢?
阿九的脑中忽然闪过那年荷花塘中当是还是大皇子的武王说过的话来,“你这宫女所生的贱种,也配叫本皇子大哥?”“又懦弱,又蠢笨,真不知道父皇到底看上你什么,难道就因为你有一个狐媚君王的娘亲?”
威王让赵律所带给自己的那句话,固然是为了让自己看在幼年时候的情分上,救他一救,但是否,也在提醒自己,武王的嫌疑呢?
“灰鹄,调转车头,去宗人府”
正文 一百七十六章 事实
一百七十六章 事实
宗人府的大牢里,威王姬耀一脸颓丧地蜷缩在墙角发呆,他的发丝凌乱,形容憔悴,除了身上名贵的衣料显示着他的身份,再也看不到从前意气风发的影子。
阿九望着那落寞憔悴的身影,犹豫了一下,但仍旧还是笑着让牢头把门打开,“七哥,我来了。”
姬耀并没有察觉到阿九的到来,他的表情痛苦,眼神迷离,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阿九轻轻地摇了摇姬耀的手臂,“七哥,你怎么了?”
姬耀从迷思中猛然惊醒,浑身俱是一颤,他抬起头,竟然是满头大汗,见是阿九,方才松了口气,复又感激地道,“小九,你真的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这依赖的神情,这撒娇的语气,活脱脱像个孩子。
阿九从怀中掏出帕子,轻柔地替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你身体不舒服吗?这么冷的天,还发这么大的汗。”
姬耀苦涩一笑,“我一向龙精虎猛,哪里那么容易就生病,只不过刚才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有些魇住了罢了,不提这个了。”
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