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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急道:“老子是齐田府的大少爷,怎么能让她如此嚣张,何况放走了刺客,薛管家如何向楼主交代!”
薛庸压低声音道:“齐大爷,薛某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何况咱们发现的及时,那人没探听到任何楼中机密!”
两人正欲争执下去,却听得“嘶嘶”的声响从刚才的剑范之中传出,女子放下手中磨石,起身从剑范中取出长剑。
只见那长剑青白相间,剑身青黄,剑刃却白亮如雪,连薛管家也不由得发出了赞赏之色。
齐大爷不由得赞道:“当真好剑!”
却见那女子皱了皱眉一把将剑扔在桌上,“废铁!”
齐大爷上前大骂道:“你这婆娘好不识趣,别以为有几分姿色,铸了把破剑便能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快说见没见到一 个受伤的黑衣人!不说话你就跟这桌子一个下场!”说罢他便抽出长刀向女子身旁的长桌斩去。
木桌登时被削掉半边,女子却依旧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转向身后的红木柜子,望向里面各色原沙,呢喃自语:“哪个 比例出了问题!”
齐大爷顿觉失了颜面,气的挥刀便向女子当头砍去。
诡异的女子太过冷静,众人早已不知所措,如今齐大爷震怒,眼见这漂亮的女子便要香消玉殒了,众人心中竟都感叹 “好生可惜!”
然而电光石火间,“嗖”的一声,那女子挥袖一推,将桌上的长剑掷向齐大爷,长剑锋利无阻直穿过咽喉,剑势不减 仍旧呼呼向后飞去,竟将他连根提起直插入墙壁之中。
“真吵!”女子不耐的摇了摇头,继续凝视原沙,仿若刚才只是打死了一只苍蝇。
追捕的众人登时目瞪口呆,要有何等功力,才敢在众敌临门千,仍旧泰然自若,何况她随手一剑,便了却齐田府的人 ,在场之人哪个敢拿头颅去试剑!
而那名姓薛的管家,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口中沉声道:“梵花铸……姬谋姿!!!”
姬谋姿指尖一顿,终于回首望着薛庸,她冰冷的脸颊竟牵起一丝浅笑,那笑容似能融冰化雪,媚态万千,看的人骨头 都酥了,“竟识出我了,西吴楼的薛庸管家,仲孙阳那个老家伙到没白栽培你。”
众人一时恍惚起来:这当真是刚才杀人如麻的女子?
那男子听得此语,立刻低头俯身重重一拜,“姬姑娘,在下也是为了追捕要犯,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担待!这人… ”说到这里抬眼望了望墙壁上那血管已然崩裂出来的尸首,薛庸硬生生的将心中寒意压了下去,“这人对姬姑娘出言 不逊,该当有此下场,在下…”
姬谋姿却没有耐心再听,她抬手阻住薛庸,“薛管家,我的剑铸坏了,心情不好,不喜 欢'炫。书。网'被人打扰。”说罢她便转身 回到红木柜旁摆弄原沙配比,不再看他。
薛庸望着姬谋姿的背影,汗水不住从发间悄然滑落,她若想杀他,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想到此处,他忙哆嗦着嘴唇 吩咐人将那姓齐的尸首取下,随即快步离去,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街道片刻后又再度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第6章 (五)铸剑神话
“吱嘎。”房门开启,从那铸剑炉后的小屋内走出那名重伤的黑衣男子,他的伤口此时已包扎完,只是脸色仍有些苍 白,“多谢谋姿姐!”
姬谋姿放下手中原沙,走到那男子面前似笑非笑道:“小万,西吴楼除了仲孙阳,没有人能伤你,他不是去了始安郡 ?难道云栈给你的消息有误?”
“不是他,是另一个人!当时屋内漆黑,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他的剑异常锋利,几十招,便废了我的武器。”
姬谋姿峨眉微蹙,“你的任务既已失败,就回招摇山养着吧。”
“我还没向大哥复命!咳咳!”话音未落,小万胸口又隐隐渗出鲜血。
姬谋姿头也不回淡淡道:“你是想复命,还是想没命?”
小万仍调笑道:“不给大哥个交代,我也没脸见他,相比之下,还是没命的好。”
姬谋姿不快的睨了他一眼,“这次什么任务?”
“取整条地锦街的地契。”
姬谋姿丹凤眼轻轻眯起,“回去,其余的事我会解决。”
听了这话,小万才松了口气,“总给姐姐添麻烦!”
谋姿别过去头,也不理他。
“这么好的复合青铜剑,剑身柔韧,剑刃刚硬,刚柔并济,工艺十分繁复,配比原沙一定很难!用这无赖开剑,着实 是暴殄天物。”小万拾起地上染血的长剑赞叹道。
“一片废铁,杀个废物,有何可惜!此剑不配烙我梵花之印,免得毁我名声!”姬谋姿厌恶的斜睨了那把青铜剑,幽 幽道:“三重原沙的铸剑比例着实难以摸索,你回去吧,别打扰我!”
小万听罢向姬谋姿深深一拜,“万舒词告辞!多谢姐姐多番相助!”语毕他身影一闪,便骤然消失。
一切归附平静,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空荡荡的街道,只余下女子与铸剑炉猩红的火光在暗夜之间妖娆绽放。
——
琅峫山谷中,顾颜歌包裹着山间野的果菜回到木楼旁,“云栈!你要的东西弄来了。”然而待走到近前,她顿时惊讶 的说不出话。
云栈此时端坐于木亭之中,他一摆平日的傲慢寡淡,在落日的余晖下,刚毅的脸庞透出些许儒雅,好动的飞风也在他 一旁乖乖俯身趴好。
“今日让你受了委屈,现在我亲自向你赔罪,尝尝长明饭庄的酒菜。”说罢云栈便从怀中取出火折,燃起一旁搭好的 木堆,木堆上方以枯木为架,吊着一壶深褐色的酒,酒壶上方宽大的壶嘴处托起一片荷叶,云栈取出几枚颜歌采摘的 青梅,用溪水洗净,放入酒壶中酿制。
“煮酒的方子很多,溪水甘甜异常,是极好的引子,你不喜 欢'炫。书。网'喝酒,又不食五谷,我以此酒为炉为你做份百花酿,酒 入荷叶,叶融百花,百花以蜜浆沁泡,相信别有一番风味,也不至于坏了你的规矩。”云栈说罢将已经泡制好的百花 轻轻的放置于荷叶之上,氲氲青梅酒气不断上升,沁入荷叶,将那蜜浆百花笼罩在酒雾之中。
望着对方费尽心思的礼物,颜歌竟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心中竟有些酸楚,她缓缓蹲下身,“我从没吃过别的味道, 终日都是花瓣蜜浆,对我而言,哪知道何为美食,只有足以果腹罢了。”
此时夕阳已尽,月光缓缓从云后现出,照亮着琅铘山谷。
云栈垂头轻叹,“你着实憋闷的久了些,可外面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如我们换换?”
“我连咸菜都没吃过,要我去做饭庄老板,你的生意肯定全垮了!”
云栈举起荷叶对颜歌笑道:“百花酿好了,青梅酒也是最佳的火候,姑娘可愿与我同饮一杯?”语毕他从怀中取出一 对酒杯,杯盏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浮起淡蓝色的光华。
“真是个酒鬼,出门还带酒杯,不过饮酒不可,我只能抿一口,尝尝味道,但是饮水倒是可以。”颜歌摘下一片荷叶 ,将其卷作杯状在涣月溪中掬起一捧溪水,走道云栈面前,“为我的第一个朋友,顾颜歌以水代酒,敬你了!”
云栈朗声大笑,“涣月溪水,对青梅煮酒!好!共饮何须是酒,知心者足矣!”说罢他将那杯盏与颜歌的荷叶轻碰, 二人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夜二人以如此奇异的方式笑谈古今,觥筹与绿叶交错,食山间野果,品百花佳肴,虽是相识未久,却仿若多年老 友。
多年以后男子在皓雪下思及当年那一场通宵达旦,命运暗自流转,将两个毫无相干的人彼此相连,而当时年少的他们 又怎知这是最后一场毕生难忘的平静安乐。
——
这一夜过得极快,千里外桂林郡的东方渐渐有了一丝明亮,半月还未沉入山谷,日头已渐渐浮上,一时空中日月共处 ,黎明的到来,宣布着新年第一天的伊始,人们沉浸在欢愉和喜悦之中。
但整个西吴楼中却彻夜未眠,楼中长老正聚集在青竹堂议论纷纷,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听脚步,那声音沉稳有力, 他身着暗红锦袍,手执一把看似普通的长剑,渐渐自屏风后显出眉目,他年约四十,相貌平常,眉心至眼角却有一处 极深的伤疤,看去虽是陈年旧伤,却依旧令人触目惊心。
众堂长老见到此人,竟都安静起来。
那中年男子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所过之处竟令人觉得有些许寒意。
人群中一位长老正欲上前说话,那人却已然开口,“左长老,姬谋姿的事薛庸已经向我说过了,我受仲孙阳所托只负 责看管西吴楼的石室不让外人进入,其余恩怨与我无关,你们自行解决吧,余某不便打扰。”
左长老重重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