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孀印
怎样的往昔,在人心之中,形成如此强烈的矛盾,当至亲之人伤害了至爱之人,该当如何是好。
只可惜,世事无常,上一辈的恩怨纠缠,竟拖到后辈身上。
公子戚轻叹了口气,对景阑珊道:“入了剑冢,绝无回头的余地,景姑娘还要坚持么?”
听到剑冢的名号,景阑珊微微一怔,江湖之中有几人不知剑冢的,它历史并不久远,十年间崛起江湖,势力却不断从 昭陵蔓延开来,几年之间竟可算得上称霸一方,在整个九州大陆的南方,剑冢与昆吾密宗、滇南苗疆诸部,三方形成 掎角之势,剑冢素来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分堂在何处,但似乎又无处不在。
自己如若入了剑冢,那报仇之事必定指日可待!景阑珊思道此处,不再犹豫道:“景阑珊不后悔!”
公子戚此时敛去笑容道:“浮影是‘浮生楼’楼主,你就归他手下吧,随后我会交代。”
景阑珊点头应声,随即望向顾颜歌刚刚离去的方向,道:“颜歌她……过些日子就走了吧。”想起那日柴婆在幽骨江 中所说的话:跟着顾颜歌,就可能找得到顾青云,那么娘亲,也许还有救。但看来云栈不想让颜歌留下,不知自己过 些日子,还能否找到她。
“你不想她走?”看出了景阑珊的心思,公子戚问道。
“公子肺病已久,蜜浆对公子的病,有好处。”没有告诉公子戚真正的缘由,也算是对这个单纯的女孩一点点维护, 然而此话一语双关,公子戚又怎会不明白。
公子戚只是淡淡道:“你放心,她会留下来。”
他不愠不火,总是这样一副淡淡的神态。
但景阑珊望着这个瘦弱的男子,这份安然自若,竟让她惧怕,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创造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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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栈的伤还有多久能恢复。”坐在正厅中央的公子戚问道。
景阑珊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答道:“别处的伤势最少三十日,后心那处剑伤要四十日。”
“再快些,二十天的时间帮他恢复。”公子戚向南方望去,二十天后就要动身去大荒,今天传来线报,说委蛇会在下 月的月末出现,机会难得,他不想错过。
景阑珊听得此言,着实为难,伤需要养,云栈上次如此伤元气,怎能这 么 快‘炫’‘书’‘网’便要行动:“二十日,最多恢复到八成, 不能再宽限十日?”
“二十日之后,我们要去大荒泽狱,委蛇出现,昆吾密宗也会参合此事。”
大荒?那是什么地方,上古遗地,凶险万分,又在苗疆之下,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这一路何等凶险,自不用说。 可昆吾密宗和苗疆诸部也是不合,这次如果他们参与此事,自己兴许可以见到那个人……
公子戚看出她的不安,缓缓道:“去吧,尽力便可,我心中有数。”
景阑珊应了声,正准备退出大厅,便感觉有人从身边一晃而过,定睛一看,正是颜歌。
她此时穿了一件月牙白的短衫,一条及膝的淡紫色短裙,白色的布靴更绣着浅紫色的图腾,那绣线在阳光下反射出淡 淡的光,她步子轻灵,女孩仿若塌在云端轻舞一般。
她在公子戚身前,转了个圈,笑道:“这衣裳真好看。”
“还合身?”一件新衣,就哄得如此开心,真是简单。
颜歌点点头道:“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有事所求吧?”
望见这个女孩,好似烦乱的俗世也可以抛掷脑后,公子戚少有的话也多了起来:“你还不笨,上次的蜜浆喝完了,很 有效,最近好像身子也好多了,想再朝你要些。”
“好说,你对我好,我自然不能让你苦着,早备好了就在我屋里,回头给你送来吧。”
“我让浮影去……”公子戚刚刚开口,就被顾颜歌打断。
“才不要他来,每次见到我就皱个眉头 ,好像我要对你不轨一样!”顾颜歌一想起浮影严肃的样子,也觉着憋闷。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她袖子里探了出来,睁着通红的眼睛望向公子戚。
“哪抓的兔子?”刚才进门便已发现顾颜歌袖中藏着东西,却一直没有戳破。
“不是抓的,是领回来做客,它还没名字。”颜歌把那雪白的兔子从袖中拖了出来,那兔子也不怕人,干脆昂着头趴 在了顾颜歌怀里。
“取个名字?”
“叫小七吧,你叫老戚,我就叫它小七好了。”
公子戚摇摇头,这丫头知道他叫公子戚,非说公子公子的叫着别扭,硬要叫他老戚。
浮影等人听了自是不愿的,所以天天一见到顾颜歌就是横眉冷对,公子戚却不恼,也由得她,“老戚不好听,何况我 也没那么老。”
“那你叫小戚,它叫老七。”顾颜歌略微沉思了下,又抬头望着公子戚。
别人都怕他的眼睛,怕被一眼看透。
唯有她和这只红眼兔子不怕,也许正是因为心中明亮如镜,没什么可怕他的吧。
公子戚笑了笑,也不反驳,既然她喜 欢'炫。书。网'这么叫,就随她吧。
生活中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打破你的惯例。
然而这个例外,你却愿意一直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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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山川险峻,山路崎岖难行,水流汹涌澎湃,又因为气候湿热,多蛇虫鼠蚁,而当地诸族纷乱,以苗族为主,其 余的各民族和部落错落分布在山间,之间虽互不干涉,却也十分排外。
苗疆诸部表面看上去一派安稳和睦的景象,但内里纷争不断,因此也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实力,否则早已称雄南部。
绿树林立的院落,清晨的阳光不燥不冷的透过屋檐落在了地上,厅中央的素袍公子轻轻的摸了摸手边的兔子,那兔子 正坐抱着一个鲜红萝卜啃的不亦乐乎,突然被女子的声音吓得一颤。
“跟你一起去滇南?”顾颜歌明亮的眼睛陡然一闪,那个地方她常听说,似乎很神秘,却从未有机会见过,确实想去 看看,“云栈去么?阑珊呢?”
“都去。”公子戚淡淡道。
顾颜歌心想:我就三个朋友,都去南疆,既然不想回琅峫,不如就随他去,可是云栈曾经要送她离开,如果自己答应 去的话,云栈一定会生气……
看出来顾颜歌的眼睛转来转去,定是在心里犹豫,公子戚笑道:“云栈那头我会处理,你不是正想到处走走。”
“你们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吧?”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滇南。
“我们是去办事,你负责游山玩水就好。”
“办什么事?我能帮忙么?”听到此事,顾颜歌难免会好奇,她的生活这十多年来过于单调,如今来到这大千世界, 她恨不得能把曾经丢失的色彩,全部补回。
公子戚听得此话,略微想了想,故作神秘的答道:“抓大蛇。”
“抓蛇?这个我拿手,不用抓,它都会跟着我。”说罢还看了看正在啃着萝卜的老七。
“你怎么抓?”公子戚起身淡淡道。
“用它。”顾颜歌从腰间取下观天箫对公子戚道。
早就发现这女孩腰间的箫非同一般,却一直没有主动问起,如今这话题终于提起,公子戚便顺着颜歌的话道:“箫体 温润泛光,不像是金玉之器。”
“好眼光,不过它的来历我也不知道,滇南好玩不?”避开了公子戚的话题,颜歌将问题转向滇南,关于观天箫,关 于姑姑,她自是不愿多说。
知道对方不想回答,公子戚也没再多问,见老七将萝卜全吃完了,又递给它一根,随即对颜歌说道:“异族风情,虽 然有趣,也有些危险。”
顾颜歌一把上前将老七嘴边的萝卜抢了过来,对公子戚道:“你会把它惯坏的,再胖就跑不动了。”随即转过身对那 可怜巴巴的红眼兔子凶道:“到时候跑不动,让大蛇把你吃了!”
那兔子好似听懂了她的话,赌气似的蹦到顾颜歌的肩上,拽了拽她的头发,似在报复。
顾颜歌也不理它,对公子戚道:“那我也去帮你抓大蛇?”
“不行!”门边突然传来云栈的声音,吓了顾颜歌一跳,转身问道:“怎么了?”
老七似也惧怕这不速之客,吓得在颜歌肩上缩着头瑟瑟发抖。
云栈也不答她,径直走到公子戚面前道:“滇南何等凶险,你怎么能让她去!何况我们去的不是滇南,是大荒!”没 有人比他再了解南疆,他深知蛊术诅咒的可怕,那些部族对待外来的人,从没有丝毫手软。
颜歌见状想上前去拉,“那到底是你大哥……”
哪知云栈一把甩开她的手,自己是想保护她,不要卷入这样的是非,为什么她偏偏不领情。
纵使云栈如此无礼,瘦弱的公子仍旧不恼,他缓缓站起身子,面色未变,眼神却异常的坚定,对云栈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