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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死人,莫不是顾青云?”
景阑珊听得此话,周身都是一震,“怎么什么你都猜得到。”
云栈不觉有些好笑,“是什么人如此难治,竟逼得闻名已久的小医仙下阴曹地府去找死了的前辈求教?”
“你再猜猜。”景阑珊巧笑嫣然。
“天下有不治之症的人太多,但能逼的你性命不要,也去救的,却不多,你长居中都,莫不是青辉将军的爱女钟离锦 。”
虽然早已料到对方可能会猜出,但当云栈吐出那个名字,景阑珊仍觉错愕,“云栈,这名字在江湖中虽陌生,可你对 这江湖却了如指掌。”
“我没那么高深,只是听坊间流传过钟离小姐的病。”
“青辉将军可以扫荡天下,却救不了自家的小女儿,近年来他一直遍寻名医。”
“然后找到了你。”
景阑珊听到此话苦笑起来,她此时虽名扬天下,可谁又能知道一个十岁的孤女从医江湖,是尝尽何种滋味,“对于我 ,他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务必要救他女儿。”
“听说钟离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也没有一人能延缓她的病情。”
景阑珊摇头叹息,似也是在为那善良的钟离锦感到扼腕,“为医者,不过是不断的治愈、修补,可她的脉息天生羸弱 ,血脉供应不上,自然会常常晕厥,她的病在心,天要亡她,如何能治?”
“天命……”听到天命二字,云栈淡淡道:“缥缈城只存在于传说,据说顾青云也早在几十年前便死了,纵然让你找 到这凶险万分的幽冥界,他的魂魄或许早就不在了。”
“从古至今,只听闻缥缈城之人,是这世上唯一有可能忤逆天命的,对于医者,也想将疑难杂症治好,顾青云算是我 最后的期望了。”
——
“姑姑,为什么我不能吃山下的饭菜,看上去香喷喷的,颜歌馋啊!”
“你身子不好,浊物只会使你的灵力散去,这些年的功夫就白费了。”
“那歌儿是不是要吃一辈子的花瓣。”
“是。”
“那歌儿比飞风还可怜,它还能吃草呢!”小女孩用手揉着眼睛指向一旁的鹿蜀道。
女子望着单纯的孩子,心中隐隐有些心疼,“记着,除了花瓣蜜浆,别的不许沾。”
随即女子的身影竟渐渐远去,她努力的追,却怎么也抓不到。
“姑姑,我听话,我不乱吃东西了,你别走!”突觉一双干枯冰凉的手轻覆在手心上,顾颜歌霎时惊醒,缓缓睁开的 双眼映入一张沟壑满布,双眼血红的脸。
心下一惊,顿时醒了一大半,她紧紧握住手中观天箫,身子也向墙角挪去。
“不用怕,做梦了吧,是梦到小嬛儿了吗?”
“小嬛儿?你是说嬴嬛姑姑?”听到姑姑的名字,顾颜歌顿感亲切,探着脖子问道。
“对,她是该叫赢嬛。”
顾颜歌听罢点点头,回想起梦中那女子的容颜,她已经离开了那么多年,可自己早已将这个人埋在心底,在最脆弱的 时候,就会不自觉想起。
“这箫,也是她留给你的吧”
颜歌见状,也不在害怕,“婆婆认识姑姑?”
“认识,好 久:。好 久:。前就认识了。”柴婆缓缓坐在床榻前,眼神空洞的投向远望,似是看见了那个许久前的身影,“孩 子,你叫什么名字?”
“顾颜歌”
“顾,颜歌?”柴婆呢喃着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
颜歌一听到居然有人认识姑姑,顿觉似看到了亲人,一把拉住柴婆的手,“婆婆,能不能给我讲讲姑姑的故事,我想 她!”
“她的故事,从何说起呢?我第一次见她,她还没有你年纪大…”
烛火轻轻的燃着,顾颜歌抱着观天箫歪着头听着柴婆诉说着陈年旧事,在那被时光掩埋的前尘旧梦里,寻觅亲人的影 子。
如若不是在这漆黑的陋室木屋;如若不是在这阴暗的幽冥结界;或许你会以为是外婆在为孙女讲着传说中故事。
画面在这冰冷的居室竟异常温暖,连红蜡也小心翼翼的燃烧着,不敢惊扰。
—
门外,景阑珊与云栈也在交谈之中慢慢卸去防备,生死相交后,总是能让人不由得对彼此惺惺相惜,熟不知,命运就 在此刻滚滚向前,从未停歇。
‘吱’木门被轻轻推开,木拐‘嗒嗒’的驻地声,引得云栈和景阑珊听见声响回头望去,却见是颜歌扶着步履蹒跚的 柴婆走了出来。
见到心中牵挂的人如今安然无恙,云栈心中总算安稳下来,想开口问候,却一时语塞,曾经他那么决绝的推开她,又 把她牵连到这个鬼域,如今相见,又该说些什么。
颜歌虽面色仍旧十分虚弱,却嘴角微扬,与那柴婆说笑间,竟露出浅浅的酒窝。
云栈见状,更不忍心打扰,这份开心,他愿小心翼翼的护着,只要远远看着,就足够了。
直到颜歌抬起眸子望向他,二人四目相对下,千语万言也略了过去,那眼里有埋怨,有心疼,却也有温暖。
“阑珊,颜歌身子还弱,把睡火莲拿来,给她调养调养。”柴婆走至桌前。
“传说世上最珍贵的花?”
“再珍贵,也比不上我的小歌儿珍贵”
景阑珊取出那刻有黑木图腾的匣子,轻轻开起,昏暗的屋内也骤然亮起,一抹紫色的光滑从缝隙指尖流泻而出,当盒 子完全打开,睡火莲的全貌才得以展现,花蕊似是金色的火焰灼烧,炫目刺眼,而花瓣却似深紫色的玉带,如若一团 燃烧在紫色霞光上的烈火。
“来,吃了它,身子才能好的快点。”柴婆接过那花,递到颜歌面前。
在顾颜歌眼里,不懂最珍贵的花是什么,她只知道吃了近二十年的花瓣,这些东西再美也不过是一捧食物。
“缥缈城确实存在!”柴婆打破了这份宁静,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你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了?”景阑珊略双眼顿时睁大道。
柴婆点了点头,干涸空洞的双眼望向阑珊,“你不是一直想找顾青云么?”
景阑珊一听此话,心喜道,难道柴婆所说的时机到了?
“缥缈城的青衣圣手——顾青云,柴婆当真有他消息?”
“你确定他能帮到你?”
“如果他帮不了我,这世间就不会有人能帮我。”
“他连自己都帮不了啊。”
虽然景阑珊只知道数十年前便传闻青衣圣手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去了哪里,她却想起娘亲的那句话:“ 医者不自医!”
“青衣圣手不属于这个尘世了,你却非要找到他。” 柴婆说罢抬起干瘪的手指,触摸着顾颜歌腰间的长箫,“ 缥缈 城,不是传说,幽冥界也不是好闯的,你们能出去的话,就再也别进来。”柴婆颤抖着站了起来,“这是怨气啊,成 千上万世间的怨念结合了这个地方,如何化解!”
“我留在此处这么多日,就是为了寻他,如今您不帮我了?”景阑珊愤然起身。
柴婆不禁笑着望向棚顶,“嬴嬛!你看到了么,他们硬要执着的坚持下去,你我又能阻止的了什么!”
听到姑姑的名字,颜歌睁大了双眼,她不明白柴婆为什么要这么说,缥缈城,到底在哪,姑姑又要阻止什么?自己冒 然离开琅峫,是不是错了……
“嬴嬛?你说的小嬛儿,是传说中的缥缈城主,嬴嬛?”毕竟是在江湖漂泊多年,数十年前关于此人坊间几乎无人不 晓,但如今随着岁月的沉淀,又因传说无迹可寻,知道的人越发少了,景阑珊虽曾有耳闻,可当这个名字提起时却足 以让众人颤栗。
柴婆不回答她,只是沉默不语,血红的双眼竟有些湿润,是泪吗?还会流泪吗?迟暮的老人在幽冥界早已数不清过去 了多少年岁。
顾颜歌此时也隐隐觉察出不对,赢嬛姑姑和缥缈城,为什么引得景阑珊如此大的反应。
顾青云,这个名字为何听起来竟如此亲切……一时想来心乱如麻,眼中也渐渐混沌起来
景阑珊上前抓住柴婆的手道:“告诉我,顾青云到底在哪?”
柴婆却微微笑道:“你真的只是为了钟离小姐的病么”
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景阑珊目光闪烁,嘴上却道:“是!”
柴婆冷冷一笑,一把甩开她的手,“我对你那么好,连我都骗!”
景阑珊见状,忙上前去拉柴婆的衣角,熟料又被她一把甩开,老人看上去行动迟缓,力道却十分大。
“噗通”一声,景阑珊竟跪了下去,“我是为了我娘!”
柴婆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你娘?”
“她被人下了重毒,容貌尽毁,二十年来不见天日把我养大,我学医也是为了寻到法子救她,可惜……”
“可惜你救了世人,却救不了她。”柴婆回转身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