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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嬛停下了脚步,却仍未回头。。
阑珊垂下手臂,幽幽抬眼道:“我愿牺牲青春,只换她半朝寿命。”她的悦己者已不在了,她留着美貌为谁枯荣?
嬴嬛顿了顿抬首望向苍穹,她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小歌儿,我们又要见面了。”
【后记】
第123章 【结局】
颜歌死后,云栈便终日在坊间沉醉,直至那次在回廊中姬谋姿的一席话,才令他开始面对现实。
那日,他抱着酒壶在长廊坐了整整一夜,却再没有喝半口,当酒精一点一滴在脑海中退却,混浊的意识也逐渐在脑海 中恢复。
这数年来的画面,流水般从眼前消失,直到天亮时,云栈终究下了决定,他将酒壶留在了长廊上,起身向中都皇城走 去。
自从大晋朝水患解除、外乱平息,戚行之略施手段,便将朝堂的局势重新分割,使得各方势力互相牵制,江山显出一 片祥和,朝堂繁杂的政事也被理顺,一切都走上了轨道,所有人心中更松了口气。
就像约好一般,千万的劫难都在颜歌离开以后,转危为安。
然而突如其来的闲暇却让忙碌已久的晋宣帝并不适应,当众人退去,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手握着一枚精致的白瓷瓶 在月下发呆。
“咳咳……”月夜微凉,窗边身披轻裘的晋宣帝不住的咳着。
经过这一番波折,他的肺疾更为严重,每日都要饮药为食,一旁伺候的宫女见状忙将从在旁加热的药炉上取下药盏递 到戚行之面前,“皇上,该服药了。”
热滚滚的药汤散发的空气也是苦的,戚行之垂首把玩着指尖的瓷瓶,里面的蜜浆他从未服用过,那是颜歌亲手酿造的 ,如今斯人已去,再也没有那个唤他“小戚”的人哄他喝药了。
“皇上,夜凉了,身子要紧,先用药吧。”那名奉药的宫女关切的提醒着。
戚行之自嘲的一笑,端起药盏仰头一饮而尽。
“报,浮影大人有事求见。”门外的侍卫大声通禀。
深夜前来,定是有事,戚行之恢复平日的平静,放下药盏淡淡道:“传。”
大门被推开,浮影快步走至屋内,“微臣叩见皇上,今夜打扰皇上歇息,是因为有一人执意要见皇上。”
“既然你已经带他来了,就说明这人值得一见,带进来吧。”戚行之一语便道破了浮影的心思。
浮影微微颔首,随即回首去门旁将那人引进屋内。
此时的云栈一身盔甲染满鲜血,浑身更是散发着浓浓的酒意,他发丝凌乱唯有眉宇间的孤傲不减。
然而戚行之却仍有些意外,他一动不动的望着云栈挥手对众人吩咐:“你们退下。”
宫女侍卫以及浮影在内,都识趣的退到屋外,直到房门关上,屋内只余下云栈和戚行之两人。
戚行之放下白瓷瓶,走向云栈,“边疆战乱平定,大晋朝能有今日安定,朕还要多谢你。”戚行之抬手拍上云栈的肩 膀,“多亏在与时康生死一战时你没有离开,否则他诡计多端,边疆守军无你率领,那一仗也是输赢难料。”
云栈听罢却并不觉得骄傲,他缓缓垂头,眼中布满鲜红的血丝。就是因为他没能舍弃金城郡的百姓而坚持打完这场仗 才离开,才没来得及阻止颜歌,才使得他们刚刚见面,便阴阳相隔。
他对得起所有人,却失去了她,过了半晌云栈终究开口,“我要做金城郡的守城将军。”
戚行之微微一怔,善于谋算人心的他也没料到素来向往自由的云栈会主动向他要官,然而朝夕相处了十余载,他顿时 明白了原因,望着他的双眼问,“你想好了?”
“既然来了,自是想好了。”云栈语气异常的冰冷平静。
戚行之沉思片刻,叹了口气回身拉开卷轴提笔写下诏书,“我封你为镇北将军,统领北部精兵镇守金城郡,抵御外族 侵略。”话音与手中的笔同落,戚行之抬起案边的金印重重的按在诏书上。
戚行之挑眉望向云栈,随即卷起诏书走向这个满是酒气的昔日兄弟。
云栈望也不望接过诏书,齿间冰冷的吐出三个字,“谢皇上。”
戚行之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到云栈眼前,“如果有一日你反悔,不想再做这个镇北将军,就命人将玉佩从边疆送回 。”
“皇上愿意随时放我离开?”云栈接过玉佩,静如死水的眼中竟似起了一片涟漪。
“随时。”戚行之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
云栈握紧玉佩望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到这一刻,你才真的相信我了。”说罢他转身拉开房门便走,没有再回头 。
“还是这般没规没距。”戚行之望着云栈离去的背影摇头轻笑了一声,然而想起他临走前的那句话,小戚的笑容便僵 在了嘴角,“我们是主仆时,我不能信你。如今我们是兄弟,我必会信你。”
他低声的自语,没有人听到,更没有人明白,透过窗棱,戚行之已望不到那个落魄的身影,“何况在遇到颜歌之前, 你又何尝不想争这天下。”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眼,“云栈,其实你远比朕自由啊!”
……
一场春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场夏花一场醉,一场冬雪一场眠。
五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大晋朝日益繁荣兴旺,百姓安居乐业纷纷拥戴晋宣帝,各地民生安泰,始终没有大患。
边疆偶尔会有番邦来袭,却缕缕失败而归,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为盛名一时的镇北将军木浮云。
他常年驻守金城郡,每每外敌来袭皆讨不到半点便宜,金城郡的百姓早已将他视为保佑大家安乐的神将,民间也有许 多歌谣传唱他的战绩。
然而这个人却从来不笑,他深居营帐之中,每当赢了胜仗便独自在篝火旁饮酒,从不与众人一同庆祝享乐。
这一日再度俘虏了一股偷袭的番邦铁骑,众将士正在大摆庆功宴席,云栈仍旧如往常一般独自坐在僻静的角落望月独 饮。
“将军,和将士们一起喝酒去吧,自己饮酒多没趣啊。”一名跟随他多年的将领凑到云栈身边举着一只鸡腿劝道。
“你们尽兴,我去透透风。”说罢云栈也不等那将领答话,便握着军刀起身向营外走去。
“将军!将军!”那将领唤了几声,见云栈也不理他,只得扭头走回人群中央继续饮酒玩乐。
云栈一人提刀越走越远,将熙熙攘攘的营地抛掷脑后。
营地门口挺拔如松的守卫见云栈走过,皆齐声行礼道:“将军。”
“全部留在这里守卫,不得擅动。”云栈扫过每一位兵卫,这一队兵是他亲自所带,各个纪律严明身经百战,有他们 互为边疆,大晋朝自然安定无恙。
“得令!”众侍卫的声音在静逸的黑夜如同响雷一般在营地炸开。
云栈点点头,便放下心向郊外的密林走去。
士兵只能遵守军令,不能擅自妄动,何况云栈的执法严峻,众将士虽然心中担心他的安慰,却也只得眼见着云栈的身 影消失在密林尽头。
此时已是隆冬时节,本漆黑一片的天空渐渐飘下鹅毛大的白雪,雪花落在衣衫上,许久不曾融化,不过一会,地面便 被覆盖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这一路走来,远离了人群的喧嚣,树林之中只有无尽的宁静,只有在这一刻,云栈的世界才剩下自己一人,穿过了树 林,前方是无边的旷野,云栈寻了块巨石坐下,饮着手上的烈酒望向空中高高升起的圆月。
又是十五,月圆人圆,他心中的缺口却永远无法补圆。云栈昂首将烈酒倒入口中,酒过之处如烧起熊熊烈火,在雪夜 中径自燃烧。
直到喝光了酒壶中所有的酒,大地已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云栈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箫,缓缓凑上唇边。
箫音响彻空荡的雪野,音质质朴清雅,曲调却与颜歌曾吹奏的观天箫相似。
箫音满载着的思念和哀伤,使得万物噤声,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云栈一人。
这一夜过得极快,黎明将至,大雪驱走了黑夜,将天空映成了浅红色,地面上的积雪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仿若遗落 在人间的繁星。
然而不合时宜的异动突然在身后的树林中响起,虽然那声音细小难辨,却仍旧没有瞒过云栈的耳朵,云栈迷离的双眼 猛的一凛,几乎在那异响响起的同时,他头也不回的将手中酒壶向树林中掷去。
“当!”长剑劈碎酒壶的声音打破了黎明的沉静。
脚步声同时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而来迅速向云栈靠拢,本空旷无人的雪野顿时站了百余名黑衣人。
云栈抹去嘴角的烈酒,莞尔一笑,“巴布库尔的死士,铁真族的勇士,泌尔汗族的人也来了。”
“我们巴布库尔的大王子死在你手上,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