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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女子眼中的戾气吓到,那侍婢忙后退数不跪倒在地,“奴婢懂得,此事就带进棺材也不会多提半句,小姐你保重, 奴婢这就离开此地,再也不会回来。”
钟离锦神色稍缓,“去吧。”
那侍婢慌张的退出门外,钟离锦才用娟帕擦拭了海螺,放在耳旁,海螺中缓缓响起了父亲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那 声音虽轻,钟离锦却听得格外清楚。
“行之,父兄的计划,你果然猜得不错。”她握紧海螺独自呢喃,眼中尽是挣扎,但最终,女孩眼中再度恢复了最初 的坚定,“也许天下交到你手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听完了海螺里所留下的所有声音,已经是第二日了,钟离锦面色有些疲惫,她将记录声音的海螺藏了起来,换了身便 服,休息了片刻,待到天亮,她借口去街上散步,便离开将军府。
走了片刻,钟离锦施法甩开身后跟着的护卫,寻得时机孤身一人走进了一家酒楼。
店小二热情的走上前,“姑娘,请问要吃点什么?”
钟离锦挑眉淡淡道:“乾元楼。”
那小二闻言脸色一变,随即赔笑道:“姑娘说什么,我们不懂,您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钟离锦含笑道,“厅外嘈杂,可有雅间歇息。”
那小二眼中显出戒备之色,嘴上却仍笑道,“点秋江白鹭沙鸥。”
钟离锦压低声音毫不犹豫道:“弄雪山青南云雁。”
那小二身子一震,“姑娘楼上请。”
钟离锦随着小二走到楼上极为偏僻的一间厢房,那小二合上房门道:“姑娘稍等,我去叫掌柜的。”
钟离锦点点头,那小二便关上门离去。
不到片刻,脚步声便在门前响起。
一个矮胖的身形走进屋中,房门随即在身后阖上,“乾元楼的客人我这可招待不起,但姑娘居然懂得剑冢的口诀…… ”
“掌柜还是不信我。”钟离锦莞尔一笑,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
那金色的令牌,正中端端正正的写着一个雕金的“戚”字,令牌的图腾繁杂更绝无仿制。
那掌柜一望令牌,膝盖顿时一软,普通跪倒在地,“主子的令牌!属下绮罗楼死士参见……”
“我不是你们剑冢的人。”钟离锦缓缓起身收起桌上令牌。
那掌柜一愣,“但这令牌乃主子亲身之物,除了各楼楼主,只有主子才有,姑娘怎会……”
钟离锦负手道:“你的主子,就是我的丈夫。”
那人更是一愣,“你!你是……钟离小姐……”
“你知道这些,也就够了,我现在要代行之,命你为我做一件事。”钟离锦将令牌举至那掌柜面前。
“少夫人尽管吩咐。”掌柜垂头恭敬道。
“派人去各处散步消息,尤其是此地和中都城,就说‘青辉将军要匡扶真正的大晋朝国君,暗通消息给戚家军,出卖 行军动向,并且借此机会让钟离家族投奔戚家。’”
这消息无疑会给青辉将军带来致命的伤害,对剑冢以及戚王府却是不小的帮助,那掌柜却有些诧异,青辉将军乃钟离 锦的生父,此举必定使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这个女人当真为了丈夫,可以不择手段!
“无需犹豫,立刻去办!耽误了要事,你绝对无法承担后果!”钟离锦冷冷喝道。
“属下明白,这就去做!”那掌柜的得令后立刻退出门外,着手安排此事。
而钟离锦却好似浑身懈力一般瘫坐在椅上,在戚行之身边的这些时日,她多少已探听到一些消息,对剑冢的事情更有 大概了解,来此之前她便留意过剑冢的资料,但因为剑冢门规森严,她费尽了周折才查出这一处剑冢卧底的埋伏,把 弄着桌上的令牌,小锦幽幽道:“爹,这场仗你们不可能赢得,愚忠只能葬送更多将士的性命。就让女儿来帮你做这 个决定,当钟离家族的罪人吧!”她闭上双眼,泪滴应声而落,却没有人看见、听见,甚至有些许理解。
谣言散布开来的时间正在钟离端等人带兵出城之后,钟离家的军队和各地将领的军队依照先前计划兵分两路,虚实相 映,他们气势如虹,却算不到前方等待着的是一个躲不掉的陷阱。
坐镇将军府的钟离青辉更想不到的是,他后退的道路,也即将被女儿斩断。
第99章 二一 【被逼无路】
关于钟离青辉投敌的谣言迅速散布开来,莫说是整个中原,就连公子戚的辖地也略有耳闻,然而因了其素有威名,甚 少有人相信,就只当是他人污蔑造谣罢了。
可前方的战事却使得这谣言变成了铁一般的罪证,钟离将军的亲兵,一到舒城,正准备发动第一波虚晃攻击,却被戚 家强大的军队包围在其中,众多将士知道中计,然而势单力孤,实难反抗,不计其数的忠心将士战死沙场,虽然戚家 军不容小觑,但钟离家的铁甲兵也各个好汉,双方就如此僵持下来。
铁甲军被戚家军围在城外,无粮无水也只得做困兽之斗,钟离端以及众将士被困其中,只有部分将士拼死将消息传递 回来。
而另一边,众将士进攻卫城的消息也似早已被卫城守将方所知,众人刚刚到了卫城受了埋伏,只能苦苦支撑等待钟离 家铁甲军的救援,可钟离家族的援兵却迟迟不到。
两边纷纷告急。
钟离家的军队一去不回,加上谣言四起,对钟离家族自是莫大的威胁,钟离青辉到底身子老迈,早已不复当年的神勇 ,他想不通,本应一直防卫紧密,怎会突然走漏消息!
而如今铁甲军深陷敌人手中,输只是时间的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钟离青辉几日时间苍老了许多,钟离锦看在眼里分外心疼,她握紧指甲心中暗自道:“不行,要尽快结束这战事,否 则拖了越久,对钟离家的伤害越大,父亲的身体迟早会被拖垮。”
钟离锦转身自厨房熬了一碗参汤,端至钟离青辉面前,“爹,无论出了什么事,养好身子要紧。”
“为父不想喝。”这场仗也许是这么多年来,钟离青辉败得唯一一场仗,他如何喝得下。
“钟离家的兄弟还要靠你救,喝完汤,才有力气想办法,才有力气重整旗鼓,救他们。”钟离锦将烫吹凉端至青辉面 前,“爹,相信我,钟离家族不会败落的。”
青辉凝望着女儿坚定的眼神,不知哪句话打动了他,他竟端起参汤大口的喝了起来。
钟离锦站直身子,用娟帕为老父擦拭着嘴角,“爹,你也累坏了,就睡一下吧。”
青辉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竟就在女儿的轻声暖语下倚在凳旁,睡了下去。
钟离锦见四处无人,便上前摸到了青辉腰间挂着的兵符和印鉴,她偷偷潜入书房,模仿着青辉的笔记,写下一份降书 ,随即将降书封印完好,唤来王府的亲兵道:“爹爹劳累过度,正在休息,他命我将这东西交给你,你即刻启程,速 送到舒城,可救我钟离家铁甲军性命,万不可落入任何人手中,切记!”
“属下定不辱命!”那亲兵闻言大喜,忙将信件放入怀中,选了匹快马良驹,连夜向卫城赶去。
钟离锦又唤来将军府的魏总管,那人正是跟随钟离青辉多年的副将,因了身上伤痕无数,已无力再行军打仗,便在将 军府做总管。
“魏总管,此地已不能再留,父亲命令我们带领全部家眷即刻前往城外与我铁甲军汇合。”
魏总管不解,“铁甲军?不是已经被叛军困住了?”
“父亲已想到办法另他们脱身,我们只需要去接应他们就可。”钟离锦认真道。
“如需接应,何必带家眷,小姐怕是意不在此。”魏总管向后一退道。
知道此事定然瞒不过魏总管,钟离锦也不再多言,“魏叔叔,你自小看我长大,我不会害钟离家族的,如今谣言遍布 ,朝廷已经对我们起疑了,我听说谗臣不断挑拨,想借此机会灭了我钟离家,如果此时不尽快脱离此地,怕是当今那 个昏庸的皇帝也定不会放过我们。如今已经不是钟离家一人的事,总不能因为一个此事,害的满门抄斩,父亲顽固, 不肯臣服,难道魏叔叔也要为了这一个人的执着,赔上千百人的性命么!”
那魏总管听罢此话,深觉有理,不由得陷入沉思。
然而钟离锦只说了一半实话,却并没说出另一半实情,她是要带着钟离家投奔戚行之,也算不得欺骗, “魏叔叔,留 得青山才是聪明人之举,小锦都懂的道理,您不会不明白!我带钟离家族,求您帮忙了!”说到这里钟离锦竟扶着肚 子。跪在了魏总管面前。
那魏总管受尽了钟离家族的恩惠,又哪受得了这份大礼,当下心思一软,忙上前扶起钟离锦,“小姐回房收拾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