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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小锦一把扶住长椅,过了半晌才缓了过来,她望着有些失神无措的父亲,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爹,女 儿不想一辈子背着家族的包袱。能和行之走到一起,是我十几年来最大的愿望,如今梦想成真,无论如何我不会背弃 他。我们父女,始终不是同路人。”
青辉抬起头望着朝夕相对的女儿,怎么今时今日,她如今竟如此陌生,他一直当她是个柔弱的需要人呵护的小女孩, 却没料到她才是最洞察人心的人。
这份心思到底藏了多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从未察觉,想到此处他竟忍不住的发起笑来。
钟离锦脸色微变上前搀扶。
青辉一把推开女儿,他摇晃了下身子,好似一下苍老了许多,“我明日午时之前会和你哥哥离开这里回中都城,你自 己保重。”说罢他一把推开木门,扬长而出。
钟离锦却好似石像,呆立在原处,久久没有半点动作。
院子中的仆人心中唏嘘不已,老将军一向和小王妃父女感情很好,今日怎会吵得如此厉害。
这一日时光对于钟离锦来说格外漫长,第二天清晨她便收拾妥当,端坐在妆台前,算算再过几个时辰父亲和兄长以及 全部家人都会离开这里,回中都城去,她钟离锦放弃了所有,孤身一人留在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身旁,到底是对是错 ?
望着地上婆娑的树影,本坚定的女孩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现在后悔,也一定来得及。
突然她胃腹中一顿翻涌,竟不住的呕吐起来。
“小王妃!”一旁侍候的丫鬟都慌了神,忙七手八脚的围了上来,小王妃的心疾无人不知,现在小王爷又不在府中, 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们这些人怎么担待得起。
还是领头的婢女最为冷静,“把府里的医师全请来!还有,通知王爷。”
一旁的侍卫们得令,慌忙跑去请医师,倒是钟离锦微微一怔,聪明如她,自然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侍婢们将她扶回房中,不到片刻,几名王府的医师便匆匆赶来,为首的那名医师忙为钟离锦搭脉,那医师脸色一喜, 躬身一拜,“恭喜小王妃,喜脉喜脉啊!”
一屋子的仆人听到此消息,忙随那医师跪拜贺喜,这时戚绍也迈进房中,他本也忙于大计,若不是担心钟离锦出了事 ,无法和青辉将军交代,也不会搁下手上的公事急急赶来,此时他前脚刚迈进屋内便听到如此喜讯,饶是素来老成稳 重的他也是一怔。
倒是钟离锦从头到尾都最为平静,她微微一笑,在床榻上俯身致礼,“儿媳给公公问安。”
戚绍这才回过神来,几步走到床榻旁,“本王刚得到消息,行之今晚就会到达王府,你要好好调养身子,有什么事尽 管和本王说。”
“儿媳谨记,公公放心。”小锦巧笑嫣然的答道。
她轻轻抚上小腹,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将一切变成了定局,她钟离锦注定和整个钟离家族背道而驰越走越远,但是她 会用女人的方法让钟离家族光宗耀祖,只是她的这份心思,父亲怎会明白。
小锦一整日都没离开房间,屋内不段有人送进各种滋补的用品,她全都视若不见,只是算着家人离开的时间,感受着 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太阳落下,这一天才算挨了过去。
“吱嘎”房门被推开,却没有请安的声响,钟离锦正绣着一块娟帕,头也不抬道:“东西放下就出去吧。”
然而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味道——是他!小锦猛地转过头去,果不其然望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戚行之已坐在桌旁,面色有些疲惫。
钟离锦脸上顿时泛起红光,忙起身为他斟茶,不料那温暖的手掌却突然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小戚声音极轻,“怀了 身孕,就别操劳了。”
钟离锦微笑着坐在他身旁,“你看上去很累,这次做的事一定很不容易。”
戚行之知道对方是在试自己的话,此事也再没必要隐瞒,“我是去解决云栈的事。”
小锦手不自主的一抖,试探的问道:“他还好么?”
“他死了。”
小锦却笑了,“不可能。”
妻子的反应令小戚有些意外,他抬眼望着面前朝夕相对的人,“背叛我的人都会死。”
“他是这世界上最了解的你的人,你舍不得杀他。”小锦毫不质疑的柔声回答。
戚行之苦笑一声,“你最好当他死了。”
小锦顿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点点头不再多言,旧的云栈只有死了,他才有机会开始新的生活。
戚行之推开窗棱,望着如水夜色悠然道:“岳父大人和端兄今日举家搬迁至中都城,你怎么没走?”
戚行之竟连这个都知道了,那昨日父亲来找她的事他也一定知道,小锦上前走到小戚身后,“因为这里有一个人才是 我的归宿。”说罢她自后环抱住小戚的腰身。
“你是聪明人,该明白迟早有一日,我会和你爹兵戎相见。”
小锦轻叹,“我也明白我现在是戚夫人。”
戚行之回身轻推开妻子,“我还有事要去见父亲,你早点休息吧。”
豪华的府邸,宽大的房间,却只留下一个形单影只的人,但是钟离锦却不再悲伤,她明白这个男人最起码开始在意她 了。
江湖的风波平息以后,便是政局的动荡,中原已经人心惶惶,戚王府的手笔也越做越大,民间传来消息说戚王府的小 王爷其实便是当年该夺得帝位的大晋朝小皇子,这一消息几日便传的满城风雨无人不晓,但是远在西南的琅峫山却仍 一片祥和。
“云栈,我的菜还没烧好啊,我和飞风都要饿死了!”颜歌和飞风齐坐在草坪上,一人一鹿蜀眼巴巴的望着一旁生活 煮饭的云栈焦急的催促着。
“这就出锅了,你先尝尝这碗汤。”云栈自一旁端起一个大瓷碗送到颜歌面前。
云栈担心她烫着,忙在一旁为她吹凉,颜歌早就闻到这香气,忍不住捧碗便一口饮进,“入口即化,清香淡雅。”颜 歌赞许着扬脸一笑,飞风把头蹭向碗旁,发现连渣滓都不上,顿时老大不乐意。
“别急还有这个。”云栈自身后端出三盘小菜推到颜歌和飞风面前,“菜齐,开饭!”
颜歌起身为他拭去额边的汗水,“我给你做的新衣服刚刚完工,叠好放在房里了,你一会去试试。”
“好。”云栈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不带一丝阴霾,这些时日来,颜歌的身体逐渐康复,她已经习惯吃五谷杂粮,并 且对他所做的菜更情有独钟,云栈得以没有任何负担的生活,夜晚可以放心的休息,白天便与颜歌和琅峫谷的奇珍异 兽玩耍,这里成了他的家,他这二十余年终究的归处。
二人吃完饭,颜歌正在收拾碗筷,云栈在一旁唤她,“有几味调料用完了,我下山去买,一会就回来。”
“好,三炷香的时间,你要是回不来我就去找你。”自上次地锦街的事之后,二人便定下了约定,绝不离开彼此超过 三炷香的时间,
云栈宠溺的揉了揉颜歌的头,“放心傻丫头。”说罢便转身离去。
颜歌倚在门旁,嘴角不自觉的微笑。
现在的云栈早已进出琅峫谷多次,对于进入山下董家村的路已经十分熟悉,他有意加快步伐,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进 入了董家村的地界。
云栈径直走到集市上,整条道都是叫卖的小贩。
“木先生,您需要点什么?”早已与他交易多次的小贩一眼便认出了他。
自从来了董家村,云栈化名木浮云,山下的村民朴实善良,又与中原相隔甚远,都称他木先生,云栈递上几枚铜钱, “家里盐用完了,来一些。”
“好嘞,我给您称下。”小贩接过钱,热心的为云栈装盐。
云栈的笑容却赫然僵在嘴角,他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云栈顺手摸起桌上的石子,猛的回身,却见身后大 街熙熙攘攘,毫无异常。
“木先生,您的盐装好了。”小贩笑嘻嘻的递上盐袋。
云栈这才回过神来,接过盐袋向街道另一边走去,这越走越察觉到身后有一个身影紧跟着自己,云栈心中疑虑:难道 自己的行踪暴漏了,他向琅峫谷相反的方向而走,往董家村偏僻的巷弄里转去。
带到了巷子深处,空无一人时,他详装盐袋掉落在地,在拾盐袋的一瞬,云栈手抓一把石子向身后打去。
石子带着强劲的内力四散开来,逼得那人无所遁形,不得已显出了身影。
然而那显现在眼前的身影却是云栈万万没想到的,“楚九骏!”
“云栈,听我说……”
当初楚九骏对他穷追猛打,之后便再了无音讯,如今又出现在这里,云栈心知倘若留他活口,自己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