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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咔嚓脆响劈在不远处,闪电映的云栈脸颊更为冷峻,他抬手打开锦盒,一管通体乌黑长约八寸的长刀显现在眼前 ,岁月的掩埋并不能夺取它的光彩,乌黑的长刀更显出不可逼视的冷傲,它似乎沉睡了许久,只等待着主人的召唤。
“轰隆”雷声又起,豆大的雨点随之而来,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把二人浑身打透,颜歌从未经历过如此大的暴雨,心中 竟有些不安。
云栈握住久违的长刀,这把刀陪着他一起出生入死,早已不是一把武器,而是它的兄弟。
这把莫炎刀外形虽与之前小戚所赠的几乎一模一样,但这股森然冰冷的气息却是那把已经断裂的莫炎刀远远没有的。
云栈微微用力,长刀如流水倾泻般滑出,刀身光如滑缎,雨滴砸落在上,迸裂出一朵朵水花。
不知为何,这把刀出鞘后,颜歌更觉得出奇的寒冷,她双手抱在胸前退后道:“杀气好重。”
云栈平静道:“和我一样。”
颜歌仿若开在黑夜中的一簇百花,在这狂风暴雨中被打的摇摇欲坠。
云栈见状也不忍颜歌陪他受罪,他握刀在手,转身将挖开的土填回坑中。待得石碑恢复原貌,他抚着墓碑柔声道:“ 等我。”
说罢他便转身脱下外衣,撑在颜歌头上,“走吧。”
颜歌点点头,随他一起向山下走去。
雨势越来越大,当人影消失在画面中,漫山遍野只剩下那孤零零的石碑,雨水打在碑上留下道道水痕,仿若在哭泣。
这一路自化月崖走下,二人便直奔纳普族中,因了常年不欲的大雨,街道上少有行人,更无暇注意到云栈和颜歌两个 外族人的到来。
云栈带着颜歌左转右转,走到一间有些破落的小屋前,颜歌只能从屋子的格局依稀辨认出这里是千念的家。
果不其然,云栈推开房门,乌藏贺正抱着酒瓶坐在火炕上豪饮,他指了指屋顶上正在漏雨的漏洞,暴雨之下那漏洞也 越扯越大,屋子里滴滴答答的水声落个不停。
“颜歌,你先在屋里歇会。”云栈寻了个木凳捡了个干净的地方让颜歌坐下。
“你去哪?”
“修屋顶。”
“雨这么大,怎么修!等雨停了再弄吧。”颜歌担心道。
“停?”乌藏贺笑道,“这样的雨,下个三天三夜也未必会停!”
云栈淡淡道:“没事,你去屋里歇着吧。”
说罢他自墙角取了工具,关上房门退了出去,这扇破败的门,却阻隔了狂风暴雨。
“原来你叫颜歌,好名字。”
颜歌点点头,透过窗棱望着云栈一个翻身便上了房顶,她不禁好奇道:“他对这到很熟悉。”
乌藏贺答道:“他每年都会来一次,每次都会留些银两给我,再帮我做做粗活,当然熟悉。”
颜歌听罢故意惊讶道:“还从没见他这个孤傲脾气对谁如此低眉顺眼,看来他很尊敬你。”
“哼!”乌藏贺有些不屑的揽过一坛新酒,“若不是他,我又怎会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颜歌眼珠一转,叹道:“那你的愿望快实现了。”
乌藏贺听罢浑身一抖,“你什么意思?”
颜歌用下巴指指屋顶上忙碌的云栈,“现在朝廷和江湖上的人都在追杀他,出了滇南他就要面临终日的绞杀中,你觉 得他能挺的了多久?十天?半月?半年?”
“那就不要出去!”乌藏贺放下酒坛起身喝道。
这一吼,使得房顶上修缮砖瓦的云栈也是一怔,颜歌自顾的一笑,上前道:“您原来这么关心他。”
乌藏贺冷哼了一声,望了云栈一眼,转身又走回床榻旁,“我是怕他死了,没有人养我这孤苦老头了。”
“我养啊,你放心吧,就让他被人杀死好了,反正你这么恨他。”颜歌若无其事道。
乌藏贺张了张嘴,终究垂下了头。
颜歌踮着脚凑上前,“既然彼此在意,何苦要互相伤害,人那,别总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唉!”乌藏贺重重叹了口气,翻身坐上床踏,他抬起干涸的眼眶望向在暴雨中忙碌的云栈,心中生出许多不舍。
颜歌见乌藏贺动摇,又劝道:“若他真是无情无义的人,他本可以不管不问转身走人,又何苦每年都要回到这个伤心 地呢。”
“其实,我知道那不怪他。”乌藏贺沉默了半晌,复又道:“那丫头要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祭灵咒是圣咒,如果 诚意不够,是不可能施咒成功的,我知道她是心甘情愿的,怨不得谁。”乌藏贺说到此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终日借酒浇愁的日子也不好过吧。”颜歌坐到床旁,“你心里一定很爱江姑娘,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乌藏贺心中的想法被人点出,顿觉委屈异常,他抱头痛哭道: “可她从来不知道,我总是打她骂她,把对她娘的怨恨 全发泄在她的身上,我悔啊!到她死的那一刻,我都没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逝者已矣,你要是再把这份痛哭发泄在云栈身上么,这对他不公平。”颜歌温声的劝告,使得乌藏贺缓缓抬起头。
雨水顺着云栈刚毅的面颊流下,他面无表情,如暴风雨中不倒的利剑,让人不由得暗暗心疼,“如果千念还活着,他 们一定很幸福。”
颜歌听罢垂下头,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涩。
“这小子无怨无悔的照顾了我五年,任由我打骂指使,也够还了,这些年,他不比我好过!”乌藏贺转身对颜歌道: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五年,怎么今日却突然要回来查清原有?”
颜歌便凑到乌藏贺身前,将板珠身受金环蛊的事说了出来。
乌藏贺握紧拳头道:“又是金环蛊,到底是哪个巫师这么毒辣!”
颜歌摇摇头,“连八姑也查不出是谁。”
乌藏贺望着颜歌道:“看你是个好女孩,你如今来到这里,也要万分小心啊。”
颜歌抿着嘴露出酒窝,“放心,那些小虫子都会听我的。”
乌藏贺破涕为笑,“那你们要查的事,有头绪了吗?”
门边传来了云栈的声音,“没有。”他推开房门,浑身早已湿透,“但是今天有个很奇 怪;书;网的事。”云栈褪去身上湿透 的外衣走到屋内道:“今日在千念墓旁出现的那只是什么东西?”
第84章 〇六 【死因之谜】
颜歌和乌藏贺被问得一愣,颜歌随即回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东西在草丛里一闪而过,只依稀看到它有着黄绿相间的 鳞片……”
“难道是神蟒……”乌藏贺蹙眉道。
“神蟒?”云栈走到火炉前。
乌藏贺点点头,“我们族最神圣的大祭司——须弥,它有一名使者,是一条不知多大的蟒蛇,族里的人都称它神蟒, 我就在以往的祭祀中见过一次,那样的鳞片的确如颜歌所说。”
颜歌听罢踱了数步,突然抬头道:“大祭司须弥?不就是五年前小戚让你刺……”
哪知她话还未能说完,便瞥见云栈对她使眼色,颜歌忙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乌藏贺听罢瞪着好奇的眼睛凑到云栈面前,“别告诉我,你当年竟然打起我们大祭司的主意!”
云栈抿着嘴,不知如何作答。
乌藏贺见他这副表情顿时明了大概,挥着拳头便打在云栈胸口,“你这煞星!连大祭司也敢招惹,怪不得千念会受到 牵连!”
云栈仍低头深思,毫不在意对方的打骂,“难道千念得死与此人有关?”
乌藏贺听罢一愣,颜歌上前一步道:“是须弥大祭司下的蛊?”
“我怎么早没想到!”云栈懊悔道: “她绝对有炼金环蛊的实力,只是金环蛊要拿寿命炼制,就算她知道我要刺杀她 而报复我,也断然没道理宁可消耗自己的寿命也要伤害我身边之人。”
颜歌赞同道:“我也觉得这个理由说不通,那个人像和你有着很深的仇恨,宁可伤害自己也要让你生不如死。”
云栈转身对乌藏贺道:“您可知道须弥身处何处?”
乌藏贺本来对须弥有着无上的敬畏,可一想到她有可能就是杀害千念的凶手,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恨意,“她常年身处 纳普族的圣境,族民每家都有一个咒牌,若想见大祭司,必要有此咒牌才能被神蟒放行。”一提到咒牌,乌藏贺突然 觉出不妥,“千念出事之前的确回来过一次,拿了咒牌便走了!”
云栈回想起来,千念的确有一次说要回家看看,现在看来她是去找了须弥,“好端端的,她找须弥做什么?”
二人正都百思不得其解时,颜歌探身轻声道:“为解你身上的魍魉蛊降。”
云栈脸上难掩惊讶,“你怎么知道?”
颜歌垂头道:“我和板珠在八姑的铜镜里看到的。但是铜镜里显现,那一晚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