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姬谋姿听罢抬起凤目,冷笑道:“原来你是昆吾密宗的人。”
楚九骏点头道:“你不仅剑法好,人也很聪明。”说罢他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这些年来,能将他伤到这种境地的人 ,着实少见,对这样的女子他心中自是欣赏,“姑娘意下如何?”
谋姿淡淡道:“他不惜赌上性命,换一份自由,如今怎可能为了这条命,再进入另一个牢笼。”说罢她抬剑指向楚九 骏,“你忍辱负重数年,藏身剑冢,我佩服你的胆气,但身为他的朋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逼他!”说罢女子狠狠 一顿,决然转身还剑入鞘,向村外大步走去。
阿林嫂呆在当场,她不明白什么剑冢,什么密宗,她望着这个臻至完美的女子,她的到来和离开,似乎从来不需要什 么理由。
九骏在原地看着姬谋姿的背影,竟会心一笑。如果剑冢的人看到这素来被人称为“万年冰山”的楚九骏也会笑,定要 咋舌惊叹。
这些年,他早已变得越发冰冷麻木,就算谋姿美的令女人望见也挪不开目光,却从未让他动摇过,而如今,这样决绝 傲慢却又视情谊高于一切的女子,却让他不自觉的流露出笑容。
阿林嫂无意间转身时,竟望见九骏的笑容,惊道:“小兄弟,你居然笑了!”这少年终日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没想到 笑起来竟这般好看。
楚九骏敛去笑容,自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村妇手中,“多谢照顾,告辞!”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寻着谋姿消失的路 途走去。
阿林嫂一动不动的望着手上沉甸甸的银子,“咋向做梦一样,还发横财!”
——
这一夜过的似乎格外漫长,第二天清晨刚至,颜歌便急匆匆的收拾好行礼出了门,纳吉达西和八姑早已在寨子的门口 等待着她,握紧肩上的布包,颜歌凑上前道:“云栈呢?”
“既然答应了和你一起去,就不会失言。”云栈的声音自不远处想起。
纳吉达西一挥手,吩咐吓人牵来两批黑马,“此时启程,明日天黑前应该可以到达纳普族,山中树林丛生,这两匹马 长走山路,就为二位代步吧。”
云栈还礼道:“劳烦族长费心。”
“我家板珠的生死可都交托在你手上了,只望云公子能救得了她!”
八姑抬眼道:“入了纳普族,未防他人下蛊,你二人尽量避免和族里人接触,其他诸事你也当很清楚了,我便不再多 言。”
“我自会尽力,那告辞了。”云栈说罢点头致礼,便牵马向寨子外走去。
颜歌见状也冲八姑和纳吉达西摆摆手,转身追着云栈的脚步而去。
望着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纳吉达西不解道:“这个云栈怎么好像对纳普族很熟悉?”
“当然熟悉,因为他就是当年与那个纳普族女孩相恋的外族人。”八姑转身向住处走去,只留下纳吉达西一人惊愕的 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
因了云栈早已来过此处多次,这一路行来,乔装成西昌族民,又尽量避过各族行山间小路,二人倒也没遇到些许阻拦 ,可也不知是否天意,临近纳普族,本万里晴空的天竟然突然阴沉下来。
距离此处越近,云栈也越发沉默,颜歌常望见他独自一人望着颈环发呆,心中酸楚,却又不知如何张口去劝,她所能 做的便只能是远远望着,不去打扰他。
终于翻过最后一座山脉,眼中零星显出几间竹屋,而不远处街道鳞次栉比,十分繁华,比之中原的城市也不遑多让。
“总算到了?”颜歌用袖子拭去额间的汗珠道。
“恩,前面就是纳普族。”云栈淡淡答了句,便向那寨子走去。
颜歌心知他临近往事,自然心情沉默,也懂事的不吵不闹,静静的跟在云栈身后。
走到一处面摊前,云栈停下脚步,走进摊子捡了个位置便坐下|身来,“老板,来碗面。”
那老板见到他,眼中竟也有些欣喜,“您又来了?还是老样子?”
云栈点点头,自怀中取出银子递了过去,老板笑着接过,回身到面摊取面。
颜歌拄着胳膊不解的望向云栈,“你饿了?刚路上不是才吃过?”
云栈摇摇头,还未等他回答,面摊老板便端了两碗热素面走了过来,“公子今年怎么晚了这么多天,我这还以为您不 来了呢。”他说话间将一碗面放在云栈面前,而端着另一碗面望着颜歌却不知如何是好。
颜歌不解的望向那老板,云栈淡淡道:“没事,您照常放在原处就好。”
面摊老板挠挠头笑道:“你每次都一个人来,这位置空着,您也照旧放碗素面,如今突然多了一个人来,我都不知怎 么摆放才好了。”
云栈挤出一抹笑,颜歌看这笑容比哭还难看,聪慧的她自然明白了什么,仔细环绕四周,颜歌突然觉得这面摊好似在 哪见过,看上去竟如此熟悉。
那老板见云栈如此,便识趣的走到一旁招呼别的客人。
第82章 〇四 【墓边谁言】
云栈垂下头,一口一口吃着素面。
颜歌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时觉得无趣,便想把玩桌上的碗筷。
“别碰,那是给她的。”云栈淡淡的一句话,却使颜歌的手臂僵在半空。
“她?”颜歌此时才恍然醒悟,这面摊不就是当日云栈和江千念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她层在铜镜里见过,只是当时镜 中画面太小,又是黑夜,便一时没能想起来。
此时云栈已将碗中的面全部吃净,他放下碗筷,望向不远处的墙壁幽幽道:“五年前就是在这里遇见她,我常年为剑 冢出生入死,对于人情冷暖早已麻木。那时我身受重伤,见她被几个女孩子纠缠欺辱,也并无意多管闲事。可她却不 哭不闹,拼着受伤,也要拽上一个垫背的,就像猎豹一样。”
“女子的坚强都是现实所逼。”颜歌孤身一身在琅峫山长大,怎会不懂其中的滋味。
云栈抬眼望着颜歌,“当年她就坐在你现在所坐的位置,与我谈比交易。”
颜歌垂下头,望向面前已经凉透的素面,原来这面是为她而设。
“我一直在想,当年若没有答应她那个交易,也许她现在早嫁人生子幸福生活。”说到后来,云栈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已经自责了很多年。”颜歌抬手抚上云栈的手臂,“何况害死江姑娘的不是你,是那个人,冤有头债有主,要算 账就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云栈一动不动的盯着颜歌,眼镜有些微红,仿若燃烧起一团火焰,“我要他死的比千念痛苦万倍!”说罢他双手握紧 ,骨节咔咔作响。
颜歌抿抿嘴低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先上化月崖。”云栈顿了顿,“她最怕孤独,我让她一个人太久了。”说罢他便起身拿起行囊,径直向山上走去, 颜歌望了望眼前的面碗,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随着山路的蜿蜒,天空也越发阴暗,滚滚乌云好似就要自头顶压下,空气憋闷的让人窒息,一路上云栈再也没有说话 ,颜歌深知他心中的挣扎,不吵不闹的跟着。
古老的祭台已在不远处,祭台的后方便是化月崖,隐约可以望见一处矮小的石碑。
经过五年时间,纳普族的祭台经过无数次修缮已经越发庄严精致,颜歌不由得被一处处精致的雕刻所吸引。
云栈却连望都不望周遭一眼,他眼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祭台后方不远处杂草丛中的一块小小石碑。
那石碑十分矮小,石料也很普通,云栈望见它的那一瞬,眼中显出无尽的柔情和思念,这样的神情,使得颜歌心中泛 起阵阵酸楚。
她放轻脚步走到近前,才看清那石碑上的字迹:爱妻江千念之墓。
墓碑周遭并无杂草,应是常有人打理,云栈用手抚去碑上的灰尘,那神情之专哪像是在触摸冰冷的石碑,倒像是在抚 摸爱人的脸庞。
颜歌在一旁看着,不忍打破这样的宁静,在他心里,那个女孩根深蒂固的位置,怕是没有人可以动摇。
“我来晚了。”半晌云栈才轻声道。
颜歌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缓缓握紧手掌。
云栈却平静了许多,仿若再说家常,“今年发生了许多事,我知道你最讨厌我失言,是我不好,害你空等了这么久。 ”说到这里云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头,但似乎想到什么,他又抬眼道:“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离开剑冢 了。”
平地里忽然卷起一阵风,风声在山谷中回响,好似女子的笑声。
云栈竟咧开嘴淡淡一笑,“你一直不喜 欢'炫。书。网'那里,如今我离开了,你一定很高兴。
树叶被风撕扯的哗哗作响,声音有些急促。
云栈会心一笑,轻抚着石碑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