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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一直被琐事所扰,养养停停埋了缠绵的病根,若换作寻常医师还不知要治到什么时候,而即便他治也要花上几个月。
景永福养病期间,段博和曾雄造访过,只要外人一来,她就被阿根或小翠抱到秘道。每次被两个小她五岁的孩子抱来抱去,她觉着十分怪异。后来她才逐渐发觉,除非她自己主动,她的身子再不习惯被人触碰。
白天景永福有时在院子里晒太阳,有时听包廷椿给小翠讲课,有时看吴仙子传授阿根武艺,不过令她心情最好的是看到水姐和伍大厨在一起,这两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叫她觉着他们很幸福,虽然他们也偶尔叫她想起她和李菲在一起的时光,但她并不觉得酸楚。伍大厨已不是外人,他是平家大姐的入赘夫君。
没有人在景永福面前提及李菲,甚至穆无名来看望景永福的时候,阿根一句话不说,卷了她就往秘道里跑。景永福身边的人比她更敏感,也一个比一个聪明。虽然景永福什么都没说,但他们都知道她暂时不想见李菲,也不想听到见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人事。
春天就这样一日日过去,景永福的身子逐渐好转。吴仙子还是冷言冷语,但刻薄话少了许多。伍大厨没能把景永福喂胖,每天被水姐唠叨个不停,阿根和小翠整天琢磨着怎样逗她笑,所以她最喜欢同包延椿待在一块儿。和老先生相处异常安详,从他身上景永福能感受到历经沧桑后的淡泊,辗转尘世的从容。两人交谈的话并不多,可每一句每一字,景永福都觉出了厚重。一日她正在包延椿身旁闭目养神,阿根忽然冲了过来,连被子都顾不上卷起,横抱着她就冲入了秘道。
秘道中景永福轻声问谁来了?阿根没有吭声。于是景永福便知道是他来了。其实所有人都清楚,他知道景永福在这里。^…^橘@园*豆豆&手打^…^
景永福和阿根在黑暗中沉默了不知多久,直到阿根道:“我出去看看。”她应了一声,靠在秘道里安放的软榻上。阿根走后,她平静地躺着,睁眼是一片黑暗,闭眼依然是一片黑暗。春天很容易让人贪睡,而她自从病后就一直很能睡。景永福有些昏昏欲睡,可多日平静的心底却隐隐暗流涌动。他来了,他还是找来了。她该怎么办?她还没想过如何面对他……
秘道里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不是阿根也不是小翠的。景永福的心一震,再无睡意,身子一蜷再蜷。不!她还没有准备好,她还不想见他,可脚步声却越来越响,像鼓点一样敲在她心头。
景永福紧紧地捂住胸口,只听他清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打算抛弃我?”
她一下捂住嘴。一根冰冷的手指点在她的后脖颈上,一戳,“说话!”
她捂得更紧,咬紧牙关,只怕一开口不知会说些什么。
李菲似乎愤怒了,一脚踢在软榻上,景永福的身子随之一颠,之后战栗起来。
黑暗中看不见的人只有景永福,身具上乘修为的李菲自然一目了然。她听见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道:“不说就算了,听我说!”
“我带你回燮国。”但李菲沉默半天后只有这句话。
他将她抱出秘道后,她才发现以杨骥为首,他的手下挟持了所有人。穆无名垂首不敢正视景永福,他手中抱着点了睡穴的小翠。吴仙子对景永福道:“他们抓了一个就抓了全部。迪王的身手果然高强!”
景永福放开捂着嘴的手,还没说话,李菲已冷冷道:“放了他们。”
阿根一挣脱束缚就想冲上来,李菲斜他一眼道:“她是我的女人,本王不过是找回自己的女人。”
水姐拉住阿根,默默地注视着景永福,景永福皱着眉不说一句话。
李菲抱着景永福径自往外走,却听包延椿道:“王爷留步!”
李菲没有理会,包延椿又道:“殿下久病,还请王爷体恤。”
李菲停下脚步,只听老太医道:“王爷'霸:。。'身为武人,殿下却是弱质女子,且病根未除,不宜……”
李菲转回身,面上怒色已消,竟恭敬地道:“多谢先生!”
包延椿向景永福微微一笑,可笑容还没消失,就听李菲命令道:“打包!”一侍卫抓住包延椿,一个翻身就将他背在了肩上,往外走去。
'霸:。。'
“包先生!”阿根喊道,但水姐依然拉住他不放。
李菲冷眼扫过众人,道:“只要不带走迪王妃,迪王府你们可随意出入!”
阿根极度不满地回望水姐,只听水姐道:“迪王,我们会去的。”
景永福从始至终没有吭声,任由李菲强横地把她带走。虽然景永福郁结在胸,可李菲的怀抱她并不排斥。
马车里李菲依然将她紧抱在怀中,她渐渐地睡着了,迷糊中听见耳畔李菲的低语,“我不知道你竟病了那么久……”
睡到半夜景永福醒来,李菲依然紧紧地拥着她。她望了一眼他被昏暗笼罩亦无法掩饰的容光,心底叹息了一声,悄悄挪移身子,将头靠在他胸前。他是她无法摆脱更无法遗忘的人,更紧要的是,他是她唯一喜欢的人。她没有一见钟情,而是一点一滴被他打动,他开启了她的心房,令她体会到男女之情。他一步步走入她的心坎,直到今时她已不能自拔……太美好的东西果然轻易获取不得,他对她好,对别人却是一剂致命的毒药。景永福能猜到李菲安排冰儿到她身边,一定说过必要时候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之类的话。不只冰儿,还有穆无名和伍大厨。当日穆无名因她遇袭,情急之下被来敌废了一条手臂,而伍大厨的话更是明白,“务必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就是不要管他人生死。可景永福怨不得他,她能理解出身王室的他轻视人命,不是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他们的生死无足轻重,别说他,她曾经也如此做过。
这是上苍对她的惩罚,要她明了人命无贵贱,凡事不能过于自私。景永福因此而大病。
她静静地靠在李菲身上,他早就在她移动的时候就醒了。李菲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后背,她终于开口道:“菲,给我一些时间。”
他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摸下去,停在她的腰际。
“多久?”
景永福没有回答他,他稍一用力,将她完全贴在他身上。两人再无言语,在马车颠簸中,彼此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与呼吸。
长夜漫漫后便是黎明的曙光,春末的清晨,微风传来花草的淡淡气息,鸟儿啁啾不停。生活规律的李菲半坐起来,景永福睁开蒙眬睡眼又见他懒散伸腰,她赶紧把眼闭上。
“偷看!”温热的指头点在她额头,她将身子往被子里一缩。^…^橘@园*豆豆&手打^…^
“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听李菲话音显然心情大好,景永福窝在被子里继续梦周公。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她才被李菲喊起,等她洗漱、穿戴整齐后,李菲请了包延椿一起用早膳。
车门开了,景永福才知道马车停在了杨柳河畔。包延椿在侍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吃完早饭后李菲下车去处理他的事情,留包延椿陪景永福。老先生凝望她许久后道:“见了迪王本人,才知殿下不易。”
景永福微微垂首。包延椿又道:“可迪王亦不易,只看迪王将老朽一并掳来,便知迪王对殿下之情。”
“委屈包先生了!”
包延椿微笑道:“何来委屈,老朽行将就木,哪里不是一样?”
包延椿为景永福扎了几针,重开药膳方子,转交给侍卫。李菲回来后他就回到了他的马车上。
重新起程,景永福安静地坐着,任由李菲的目光从上到下又由下至上地反复端详。开始她很不习惯被他盯着.但他强令她习惯了。
迪王在马车里一如既往地凝望风景.风景是景永福。
两人静静地各怀心思,夜里和衣而眠,到王郡前言语极少。倒是最后李菲说:“你的性子越来越像我了。”她回之淡淡一笑,他的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重入迪王府的那一刻,景永福忽然彻底了悟,她该如何面对他。
李菲携她的手走入,王府几乎所有的侍卫、下人都在大院前等候。他们齐刷刷地行礼,口中同呼:“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无论多少障碍无论多少纠结,他意已决,而她亦无可逃避。他是她的男人,若要他不再伤别的女子的心,她只有一条路,就是将他牢牢抓住,属她所有。
她是多么傻啊,兜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这原本就是她该做的,她想做的。
因景永福在厅前踱步,李菲侧目而望。景永福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