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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罗珏轻笑一声,温柔看向宿殃,竟真的回答:“谁说,厄罗鬼帐的王,就不能同时成为大巫呢?”
宿殃张口结舌,这个答案,还真是令人无法反驳。
厄罗珏看着宿殃,笑道:“没有厄罗鬼帐王庭的血脉辅佐,妄想将白焰火蛊蕴于体内,便只有一死。他要这火蛊,同时必然会将你绑在他身边,时刻不许你离开……你竟还要帮他,将自己困入囹圄?我看,不如将他早早杀了,以免夜长梦多……”
说话间,厄罗珏的神态又忽地变了,温柔之色须臾间被阴狠取代,双眼死死盯着顾非敌。
骨杖坠入手中,他倏然腾起,重重挥退宿殃尚未成型的防御,一道杀招,瞬间攻入顾非敌身前尺余。
顾非敌运起轻功疾退,却无论如何无法摆脱厄罗珏的攻击,眼看着就要被一招重伤。
见状,宿殃一咬牙,将惜花步催动到极致,掐着那杀招的最后一瞬,张开双臂,挡在了顾非敌身前。
骨杖裹挟着磅礴的内力,仿佛一颗陨石坠落,狠狠砸在宿殃胸口。
那一瞬间,在场三人都听到了极为清晰的碎裂声。
紧接着,顾非敌与宿殃两人都经不住这巨力,彼此交叠,被掀得重重撞在塔墙上。
“师兄!”顾非敌咽下满口血腥,焦急唤道,“师兄!可伤到了?”
宿殃靠在顾非敌怀里,默默吞掉口中溢出的血,抬手按着胸口,摇了摇头。
他没有受到重创。
然而,师尊给他的那块凤凰玉髓,却被厄罗珏击碎了。
体内被压抑许久的寒潭冰魄正缓缓苏醒,许久未曾感受到的寒意再次流淌入宿殃经脉,几息之间,便已传遍他的四肢百骸。
顾非敌立刻注意到宿殃的异状,下意识收紧手臂,将内力渡入宿殃身体,又颤抖着唤了一声:“……小小!”
厄罗珏冷笑着抬起手中骨杖,再次向两人发起攻击。
顾非敌牙关紧咬,一手揽着宿殃,一手抬起夙心剑,用尽全力,试图将那根能够致命的骨杖挡下。
宿殃眼睫低垂,忽地扯了一下嘴角,催动半凋红,配合着寒潭冰魄,将凛冽至极的内力倾泻而出,用出醉斩红梅最为不要命的绝杀一招——醉忘忧!
厄罗珏眉梢一挑,不得已收回攻势,借体内白焰火蛊之势,堪堪挡住宿殃的君故剑。
宿殃的剑锋落在厄罗珏的骨杖上,再无法寸进。
他抬起眼皮,漠然看了厄罗珏一眼,而后眼睫缓缓闭合,其上开始凝结出一层雪白的寒霜。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向前倾倒下去……
顾非敌几乎疯了。
他将全部内力送入宿殃体内,却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他顾不得什么厄罗珏,满心都是要将宿殃抢入怀中,将他重新暖热……
然而,一股巨大的力道自厄罗珏的骨杖涌出,将顾非敌再次击退至墙根。
厄罗珏把浑身冰寒的宿殃抱进怀里,垂头细细看着他紧紧闭着的双眼,以及即将被冰封的面庞。
“瑾儿……”他仿佛入了魔障一般,低声唤道,“……不要死。”
白焰火蛊的热量自他体内倾泻而出,将宿殃整个人裹在里面,渐渐融化了宿殃面上的冰霜。
厄罗珏抱着宿殃,怜爱道:“……原来如此,你竟身怀极寒奇物,自当需要我为你取暖……是不是?”
在这近乎温柔的呼唤声中,宿殃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面容。
然后,他眉梢微动,眼角轻弯……最终,冲着厄罗珏展露了一个无比甜美的微笑。
厄罗珏眼中登时迸发出仿佛孩童般的惊喜,连嗓音都变了调:“瑾儿,我会为你取——”
话音戛然而止。
停顿许久,厄罗珏的视线从宿殃脸上缓缓移开,落在自己心口。
宿殃的手掌贴在厄罗珏心口,看起来仿佛是在轻轻抚摸。
然而,只有两人知道,方才这一掌之中,到底蕴含了什么样足以伤筋断骨的内力。
一道细细的血迹自厄罗珏唇缝中溢出,他攥紧宿殃的手腕,扯动唇角,发出一声惨笑。
“你竟……要杀我么……”
短短的一句话,说到最后,声音中的温存早已不复存在,冷冽如暴风雪一般,充斥着无尽的杀意。
厄罗珏看向怀中宿殃的眼瞳也变得无比冰冷,他劈手将宿殃的手臂反剪,将人重重按在地上。
“……既然是死局,那我……也不必留你!”
第110章 收官战落幕
厄罗珏话音还未落; 长剑夙心锋利的剑刃就已递到他的身前。
事关宿殃生死; 顾非敌无暇顾及他自己的伤势,强行催动剑招,攻向厄罗珏。
“哼!”厄罗珏双眼微眯; 手中骨杖一抬,架住顾非敌的招式,反手将那骨杖重重一震,就卸了顾非敌剑招内的全部力道。
但他之前毕竟毫无防备受了宿殃一掌,体内暗伤颇重,这一对招,不免闷咳一声; 唇角又溢出一缕鲜血。
顾非敌仍旧没有后退; 他手中剑锋翻转,再次袭向厄罗珏。
厄罗珏一手制着宿殃,一手舞动骨杖,竟仍能与顾非敌战成平手。
然而; 在寒潭冰魄与半凋红的双重作用下,宿殃已经神志不清,再经不起更久的耽搁了……
顾非敌急得双眼通红,却无奈始终无法将宿殃从厄罗珏手中抢过来。
就在这时; 两名身着黑羽军暗影营服饰的蒙面人拖着一具灰衣尸体踏进了白巫塔的大门。
厄罗珏的目光落在那浑身浴血的灰衣人尸体上,忽地笑出了声。
“厄罗楹; 我亲爱的侄子。”他挡下顾非敌的攻击; 挑眉道; “你不回头瞧瞧吗?你们的小玉楼同窗,竟妄图杀我夺权……结果如何呢?”
顾非敌喉头微颤,显然受到了不小的震动。
但是,眼下的情形,他无法分心顾及罗隐——宿殃命悬一线,他必须,也只能,专注于与厄罗珏的战斗,尽快将人抢回来!
渐渐地,顾非敌的剑招愈发凌厉,分明是以往熟习的招式,却被他用出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势来。
一往无前,不留后路。
伤,没什么可痛的;死,也没什么可怕的。
比起眼看着宿殃在厄罗珏的手中失去意识、呼吸渐弱,这世间万物,没有任何其它的东西能令他感到恐惧。
然而,厄罗珏太强了。
即便被顾非敌如此步步紧逼,他也应对得游刃有余。
战斗拖得越久,就对宿殃越不利。顾非敌心下焦灼愈盛,进攻变得更加急切,渐渐失了章法。
厄罗珏抬手轻轻巧巧挡住顾非敌的招式,嗤笑一声,道:“……结束了。”
他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音节刚刚落下,骤然间,一片极为锋利的弯刀刀刃便从他的前胸刺了出来。
就连顾非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当场。
不可置信的情绪爬上厄罗珏的脸庞,他摇晃着,踉跄着,扭头看向身后。
满身伤痕与血迹的罗隐,方才还是一具“尸体”的罗隐,此时正稳稳握着弯刀刀柄,双眸冰冷,看向厄罗珏。
他低声道:“叔父。”
然后用力将刀锋抽了出来。
顾非敌一剑斩断厄罗珏擒着宿殃的手腕,将人飞速夺回,紧紧抱在怀里。
罗隐身边一位穿着暗影营服饰的刺客立刻上前,揭掉脸上蒙面,道:“暖心丹可还有剩余?给他含上,他需要立刻施针,拖不得了!”
顾非敌微怔,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赶来的罗余,茫然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翻开宿殃衣摆下的锦囊,将装着暖心丹的瓷瓶取出来。
忽然,一阵短兵相接的打斗声起。
罗余诧异地扭头看去,只见分明被重伤濒死的厄罗珏竟还有力气反击,正与罗隐和另一名暗影营兵卒战成一团。
顾非敌将暖心丹塞进宿殃口中,咬了咬牙,攥紧夙心剑,转身守在罗余与厄罗珏之间,为两人护法。
厄罗珏此时几近疯狂。
他的面上布满了浅白色的纹路,就连眼珠也被一层白色触须覆盖,整个人看起来仿若妖魔。
但他胸前被弯刀生生豁开的伤口竟已经不出血了,一团白色触须自伤口中蜿蜒而出,助他将致命伤暂时压制,就连被斩断的手腕也由那触须团团封住。
厄罗珏困兽濒死,那股不要命的疯劲儿令罗隐有些难以招架。打着打着,罗隐与那兵卒联手,竟隐隐落了下风。
顾非敌将目光从扎满银针的宿殃身上移开,落在场间,持剑的手微微颤抖。
终于,他看不下去,脚步微动,就想上前帮忙。
这时,白巫塔门外忽然吹进一股凛冽的寒风。
宿怀竹飘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