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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哥儿听着眼睛一亮,立刻点头道:“好!”张开小嘴咕咚咕咚就着析秋的手将被子中的水喝完,又摸着肚子道:“娘,我饿!”
“好,等父亲和哥哥过来,我们就吃饭好不好?”说完将他放在地上:“我们去洗手。”
炙哥儿就一蹦一跳的跟着析秋去洗手洗脸,这边萧四郎和敏哥儿回来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析秋问萧四郎:“娘累了吧?”
“嗯。”萧四郎淡淡回道:“年纪大了,难免有些体力不支。”析秋应是,转头去看敏哥儿:“我刚才瞧过黄历,这个月二十二给你搬家好不好?”
敏哥儿听着笑了起来,点头道:“谢谢母亲!”析秋像他小时候那样揉了揉他的头,笑着道:“等布置好了,你自己去瞧瞧,看看哪里还缺什么,记得来回我。”
敏哥儿应是。
“哥哥,我也帮你去搬家。”炙哥儿挥着手跃跃欲试的样子,敏哥儿点着头:“好啊,到时候你若是不想睡在房里,就去我院子里和我一起睡……”炙哥儿点头不迭,两个人又凑着脑袋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萧四郎咳嗽一声:“吃饭!”说完端了碗,敏哥儿和炙哥儿顿时收声做好,两手垂在旁边。
析秋看着失笑。
第二日一早,春柳便回来了,回析秋的话:“大奶奶说她知道了,一定多多留意,说明天钱家就要上门来提亲,问您回不回去?”
明天是十八,钱孝廉请了媒人明天正说上门去提亲!
她点了点头,道:“我明天带着炙哥儿一起回去看看吧,总归是大事。”春柳应是:“那奴婢去回大奶奶的话。”
隔日她带着炙哥儿就回了佟府,进门府里便有喜气洋洋的气氛,邱妈妈笑盈盈的迎过来,朝析秋行了礼,道:“六姑奶奶来的,这会儿媒人还没来,说是定了吉时,这会儿还差两刻钟。”
“提亲还定了吉时?”析秋便走边说着,看来钱府虽不大倒还挺讲究的。
邱妈妈笑眯眯的样子,显得很高兴:“……礼数很周全。”显然对钱家还挺满意的。
析秋微微挑了挑眉头,邱妈妈就压低了声儿道:“家里的老娘要亲自来的,还有大哥二哥,说是连舅爷都来了……”几乎是全家出动了,对佟府这门亲事非常看重。
“那就好,他们对这桩婚事这么在乎,将来八妹妹嫁过去也就不会受苦了。”析秋笑着说完,两人已经到了江氏的院子前头,析秋回头看着由周氏抱着的炙哥儿道:“下来吧,让你前天不要疯玩儿,这会儿腿酸疼了吧。”
炙哥儿叹着气下来,摇头道:“那是因为我玩的太少了,才会腿痛的。”
强词夺理,析秋点了点头炙哥儿的额头,牵着他往里面走,邱妈妈看着炙哥儿直着腿走路问道:“哥儿的腿怎么了?”
“前儿去普济寺,和几个哥哥在河里摸鱼,还爬树……昨儿还好,今天却已经受不住了,喊着腿疼。”
“奴婢那里有药膏,回头给哥儿揉一揉吧。”邱妈妈心疼的看着炙哥儿,伸出手去:“来,妈妈抱着可好。”
“谢谢,不用!”炙哥儿摆着手,小小的眉头拧成了一条线:“娘说,男子汉要勇敢,这点痛不算什么。”
邱妈妈看着失笑,啧啧赞道:“我们哥儿可真懂事。”
炙哥儿昂着头,朝里头而去,一进去瞧见正在炕头上玩着的坤哥儿和佟析环,便飞奔了过去,三个孩子便挤在一起去玩,炙哥儿还将太夫人给的鲁班锁带来,让坤哥儿也解开试试,他可是费了一整天的功夫才全部解开。
析秋看着他们在玩,便拐到里头去等江氏,才坐下端了茶佟析砚走了进来,抢过析秋的杯子就一饮而尽,析秋问道:“你去哪里了,瞧你这一身汗的。”
“总算是得了点空。”佟析砚坐下来,拿帕子擦着汗,转头唏嘘的看向析秋:“你是不知道,我这几日多累。”
析秋知道她指的是绣庄里的生意,不由笑道:“累点好,总归绣庄里生意好嘛。”
“你不懂。”佟析砚摆着手;“那根本不是生意。”析秋一愣,就见佟析砚伸头过来,叹气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一天之内将我两个店里的成衣,布料悉数买光了……”
“啊?”析秋满脸的惊讶:“一个人……买光了?”
佟析砚点了点头:“我想不通,他买了这么多布料和成衣回去做什么,就是一家人穿半辈子也穿不完。”再说,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
真是什么奇事都有,析秋摇着头笑着道:“看来,是有神仙在暗中助你才是,若不然谁会无缘无故的买这么多布料回去呢。”佟析砚就托着下颚满脸苦恼的样子,显然还是想不通。
“大嫂呢?钱家的人来了没有?”佟析砚这才想起来问江氏,析秋看了看时辰:“这个时候应该是到了才是。”
佟析砚微微点头,拉着析秋道:“昨晚梅姨娘那边出奇的安静,这会儿都没什么动静。”她想不通,前些日子还和大老爷闹腾的,怎么今日人家正式来提亲了,她却蔫了下去什么话也不说了?这到是稀奇的很。
“亲事都快定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析秋等了佟析砚一眼:“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这两天大嫂忙着八妹妹的事没有空,等过几日亲事定下来,想必就轮到你了。”
佟析砚就想到韩承,顿时红了脸:“别胡乱说话,我什么事也没有。”析秋听着却是果然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在房里胡乱说了会儿话,这边江氏还没有回来,佟析砚喊了代菊:“去前头看看去。”代菊应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跑回来,脸上额头上都是汗:“四小姐,六姑奶奶……前头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析秋和佟析砚对视一眼,问道:“哪里不对劲?”
代菊就道:“正房里,就只有邱妈妈在刘夫人在陪着钱家的人,大老爷,大爷和大奶奶都不在!”
“不在?”佟析砚满脸的好奇,转头看向析秋:“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析秋心里却生出不好的预感来,拉着佟析砚道:“走,我们去书房看看!”佟析砚听着即刻点头,析秋又吩咐了春柳几个人守着炙哥儿,她和佟析砚就一起穿过小花园跑去了东跨院外的书房。
还没进门,就听到大老爷的怒喝声:“畜生,你竟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来。”说着一顿:“取家法来,今日非要打死她!”
析秋和佟析砚停了脚步,很少见大老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今儿是喜事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生这么大的怒,心里想过里头就听到女子高高低低的哭声:“老爷!”“父亲!”
“八妹妹?”析秋和佟析砚满脸的震惊,一向乖巧温顺的佟析玉,做了什么事惹了大老爷发这么大的火。
佟析砚已经好奇的不得了,拖着析秋就走进院子里……
果然就瞧见书房的正堂内,佟析玉腰背曲着的跪在大老爷面前,梅姨娘跪在她身侧,母女两人皆是哭的肝肠寸断,但让他们奇怪的是,正厅里在佟慎之右手边还坐着一位穿着素面月白直缀的男子,析秋一愣,脱口而道:“娄二爷?”
“你认识?”佟析砚停下来,回头问析秋:“哪个娄二爷,他怎么会在父亲的书房里?”父亲还当着他的面骂八妹妹。
析秋就飞快的将娄二爷的来历和佟析砚说了一遍,忽然的她就想起来那天在普济寺中的事,佟析玉在普济寺,娄二爷也出现在普济寺中……难道是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她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有外男在,她们已经不方便进去,只能拐了弯去了隔壁的厢房,一进门析秋一愣:“大嫂?”江氏转头过来,立刻朝两人摆摆手:“不要说话。”又指了指隔壁。
原来江氏也是避在这里旁听。
代菊默默的给三个人倒了茶,析秋和佟析砚在江氏的对面坐了下来,所有人心中都有疑惑,所以三个人俱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这时隔壁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佟大人,您莫要再责怪八小姐,都是小侄一人之错!”
“娄二爷!”大老爷声音客气而冷漠:“这是我佟府的家事,若是二爷无要紧事,就恕佟某不作多陪。”说着一顿:“闻贤,送客!”
“佟大人。”娄二爷抢白道:“您听我解释,我和八小姐真的是情投意合,若非得知今日您要为八小姐许配人家,小侄也不可能如此唐突上门,请佟大人谅解,小侄真心实意求娶,请佟大人将八小姐许配与我。”字字句句清晰,姿态也放的很低。
析秋和佟析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两人转目去看江氏,就见江氏面色却是温和,但端着茶杯的手却是微微抖着,显然也是气的不轻,她主持着府里的中馈,管着一家人的大小事,但佟析玉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