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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饭好了,摆在哪里?”岑妈妈笑着进来,瞧见炙哥儿在走路,顿时满脸激动的走过去抱住炙哥儿:“哎呀,哥儿会走路了!”
炙哥儿不要抱,顿时不满意的扭着胖墩墩的身子,岑妈妈呵呵笑着放了他,炙哥儿就迈着退自己朝桌子边走了过去,作势要爬到椅子上坐着,一副等着吃饭的样子。
满屋子的人笑了起来,便是萧四郎也忍俊不已,岑妈妈抱他坐上去,不迭点头笑着道:“奴婢这就将饭菜摆上来,我们哥儿可不是饿了。”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着饭,萧四郎吃过后端了茶,看向析秋道:“秦穆那边我已写信去了,你得了空让三弟来一趟吧。”
“三弟?”析秋听着微愣,随即明白萧四郎的意思:“您是说,今年就让三弟去宣同?”
萧四郎点了点头,回道:“他年纪虽小,可我看他身手这两年却是长进不少,一直留在京城也并非益事,不如让他去军营锻炼锻炼。”说着一顿又道:“在宣同先待个两年,两年后若觉适应便再去辽东,那边有黄达在我也放心一些,况且,边境年年都有大小战事,他去那边也能历练一番。”
辽东不同于宣同,宣同守卫京畿蒙古兵轻易不敢进犯,反而辽东那边却是战事频繁,佟全之先去宣同军中适应锻炼两年,再去辽东,一来能积累经验二来只有在战事频发之处才能累立军功,才有可能得到升迁。
见析秋没有说话,萧四郎看着她,便道:“你若不放心,便就再等一年!”
“没有。”析秋摇着头:“去军中一直是三弟所愿,我们还是问过他的意思吧,他若是愿意就劳四爷帮他安排,还有二叔那边,也要写信告知一声,军中不同别处,三弟又是二房唯一的嫡子。”
萧四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晚上析秋便让天诚将佟全之找来,他一进门抱着炙哥儿逗了半天,又得意的道:“等你长大了,舅舅再给你找一把更漂亮的弯刀。”又拍了拍自己腰间整日挂着的:“比舅舅这个还要漂亮!”
炙哥儿很喜欢他和佟敏之,听他说着话自是乐不可支的胡乱点头。
析秋有话要和他说,便让周氏将炙哥儿抱出去,对佟全之道:“你坐了说话。”佟全之在她对面坐下,析秋就将萧四郎的话和他说了一遍:“……你自己考虑,二叔那边你也要征询了意见。”
佟全之先愣在那里,盯着析秋半晌没什么反应,析秋瞧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她的担心算是白费了。
果然,佟全之一蹦而起,拔出腰上的刀就挥了起来,在房里跑了两圈,才兴冲冲的停下来,看着析秋压抑不住惊喜道:“不用和父亲商量,我和他早打过招呼,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说着一顿又道:“大督都在哪里,我去找他!”
“你等等。”析秋喊住她:“你要去我没有意见,可你一定要写信告诉二叔一声,还有,你去军中一定要按规矩行事,不可鲁莽意气用事,军中不比武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时候若是犯了军纪,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瞧见析秋拧着眉头不放心他的样子,佟全之立时拍着胸脯道:“你放心,我心中有数的。”说着大步朝外走去找萧四郎:“父亲那边我今晚就写信回去,你不要担心了。”说完,门口已经不见他踪影。
析秋站在门口,看着兴高采烈的佟全之,长长的叹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心,让岑妈妈回去一趟,将此事和江氏说了,让江氏告诉大老爷一声。
不管她如何担心,佟全之去军营的事还是很快的定了下来,这个月月末就启程,与他同行的还有武官中的两位师兄弟,也同得萧四郎的举荐进了军营,两人皆是寒门子弟,一步步走到今天,有他们在佟全之周围,析秋好歹是放心一些。
江氏也托了邱妈妈带信来,说大老爷已经知道了,写信与二老爷说了,二老爷那边还没有回信,不过只怕也拦不住。
析秋吩咐岑妈妈:“宣同那边冬天冷,二太太和大嫂那边不管有没有准备,你这两天让针线房的人赶制几套皮衣出来,再做三件棉袄,鞋袜裤子里衣也少不得,能做多少算多少,他整日里练武挥汗如雨的必定坏的快,带多些有备无患。”
“奴婢这就派人去亲家舅太太那边拿了尺寸,吩咐下去办!”岑妈妈应了便退了出去。
析秋也没有空去管佟全之的事,只听佟敏之说他这些日子在各处忙着和京城圈子里的朋友道别,整日喝的醉醺醺的回去,连大老爷都拿他没辙。
太夫人的寿辰到了,析秋和萧四郎商量:“我进门娘这还是第一次过寿,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很苦恼的样子。
萧四郎就想到上一次太夫人寿辰时穿的那件衣裳,当时并不知道,后来才听人私下里说起,那件衣裳便是她亲手做的,想到此他便道:“你不如动手给娘做件衣服吧,你手巧,她必定是欢喜的。”
“妾身想过,但前些日子一直忙着也没有得出空来做,这会儿再开始也来不及了,只得再想办法。”说着一顿又道:“……总觉得衣裳太轻了些。”
萧四郎想了想,觉得有些无能为力,析秋却是心事重重总想不到合适的东西,还是春柳提醒道:“您去年怀着身子时,不是绣了一架花开富贵的四扇插屏么,不如让天诚找人打一个架子,太夫人暖阁的炕头上,正空了一块地儿,那个插屏正好放。”
“你竟是连摆的地儿都想到了。”析秋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奇石古玩太夫人那边定不会稀缺,衣裳鞋袜现在也来不及,这个屏风她绣了五六个月才绣好……她想了想点头道:“那你拿出去,让天诚量了尺寸,速速让人打了架子来。”说着一顿又道:“我记得岑妈妈提起过,库房里头还有段檀香木,就用那块吧!”
“奴婢知道了!”春柳应是,带着人去库房里找析秋绣好的插屏,又拿出去让天诚量了尺寸去打底座架子。
到了太夫人寿辰那日,析秋放了季先生一天的假,早早的给炙哥儿和敏哥儿,两人各换了大红的锦缎的短卦和宝蓝色的灯芯长裤,一双墨黑皂面绣银鱼戏珠的鞋子,两个人穿的一样,敏哥儿机敏沉稳,炙哥儿天真可爱,两个人站在一起非常显眼瞩目。
带着两个孩子坐了马车,萧四郎骑马随行,一路进了侯府的二门,守门的婆子看见两个孩子纷纷停下来行礼,又给析秋道喜,析秋让春柳备了银锞子打赏,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内院。
大夫人带着鑫哥儿早早迎在门口,析秋见到她行礼喊道:“大嫂!”大夫人点了点头:“四弟妹。”又看向负手而立的萧四郎:“四弟!”
萧四郎微微颔首。
炙哥儿见到鑫哥儿,立刻从周氏怀中滑了下来,迈着小腿朝鑫哥儿跑去,析秋跟在后头道:“炙哥儿,快给大伯母行礼。”
炙哥儿停了步子,抱着小拳头就依言给大夫人作揖,大夫人眉眼中都是笑意,看着炙哥儿尽是疼惜:“什么时候学会走路的。”
“就这两天的事儿。”析秋看着鑫哥儿楼住了炙哥儿,敏哥儿在一边护着,她看向大夫人:“辛苦您了,我也没有过来帮忙。”
大夫人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也没有多少事,你府里也忙的很,又有炙哥儿离不了……”说着侧身迎析秋进去:“进去吧,娘正在等你呢。”
析秋应是,低头对鑫哥儿道:“鑫哥儿不想四婶婶吗,都没有喊我。”
“没有!”鑫哥儿摇着头:“我天天都很想四婶婶的,就是先生功课紧,我没法出门。”有些泄气的低了头。
析秋知道,宋先生给鑫哥儿安排的课程比以前紧了许多,敏哥儿不在这边,晟哥儿太夫人又发了话让五爷自行解决,剩他一个人觉得寂寞又没了动力。
“多学些东西才好呢,我瞧着我们鑫哥儿可比以前还要懂事呢。”
鑫哥儿得了夸奖才算好些,可抵不过沮丧的样子,敏哥儿扯了扯他的手,对他道:“我们先去给祖母拜寿吧。”
鑫哥儿笑了起来,点头道:“好。”两人一人牵了炙哥儿一只手,朝太夫人房里去。
析秋和萧四郎随着大夫人也进了门,跟着的几个丫头以及岑妈妈则和唐妈妈去说话,去后院帮忙。
“祝祖母福寿安康,松柏长青!”三个孩子并排跪在一起抱着拳头,炙哥儿自然不会说,敏哥儿和鑫哥儿说的奶声奶气,太夫人看着三个孩子乐呵呵的笑着,指着紫薇道:“好,好,都赏!”
紫薇就拿了三封红包来,一人给了一封。
三个人对钱都没概念,一转头就交给了各自的奶娘飞扑到太夫人怀里撒娇,炙哥儿有样学样也扑了过去,太夫人抱着一个搂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