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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今新府里她的房间里是三个一等大丫头,问玉和紫阳依旧是二等,管院子里的事情寻常也不得进正房,容妈妈又调来三个小丫头,三个婆子做一些粗活,和紫阳问玉一样,也不得入正房,只能在院子里走动,至于其余的婆子丫头更是连院子也不可进的。
析秋现在怀了身孕,寻常的补品吃食,有的并不去大厨房,而是直接在院子里捅了炉子炖,有当值的丫头守着火。
春柳就拧了眉头,道:“才立了规矩,就没长个脑子!”说完也走出了门,自昨日贴了规矩蓉丫还是第一个撞在刀口上的。
碧槐看着外面也摇了摇头,服侍着析秋去了卧室。
析秋现在但凡碰到枕头,便要睡足了才会醒来,等太阳西坠时敏哥儿从侯府里回来她才被春柳唤醒,析秋坐起来问道:“我像是听到敏哥儿的声音,他回来了?”
春柳应是,门口已经听到敏哥儿的问安声:“母亲!”
析秋穿了衣裳又让春柳重新梳了头开了门出来,敏哥儿规规矩矩的立在门口,析秋笑看着他问道:“回来了?中午歇午觉了吗?在哪里歇的?”
“在祖母房里和鑫哥儿一起歇的午觉。”敏哥儿认真的回了,又道:“不过晟哥儿没来!”
析秋闻声挑眉,问道:“晟哥儿去哪里了?”说着牵着敏哥儿的手去了次间。
敏哥儿就答道:“五叔和五婶婶回来了,说是五婶婶病了,五叔接晟哥儿回去了。”
“病了?”析秋在罗汉床上坐了下来,问道:“可知道得了什么病,没有进府里来给祖母请安吗。”
敏哥儿就摇了摇头回道:“我没见着五婶婶,听说昨天晚上接回去的,鑫哥儿说是五叔来接的。”析秋听着若有所思,听说藤家的宅子都被罚没了,只留了祖宅,藤家一大家子的人移到先前的祖宅里,幸而祖上还有两个庄子未夺,藤家三爷原定明年春闱的,因为这件事恐怕也无法参加了。
虽只丢了藤家大爷一人的性命,可藤家这一辈官场只怕再难出头,商场上要想东山再起,也不会容易。
她笑着捻了一块如意桂花糕给敏哥儿:“饿了吧,每日这样来回奔波,累不累?”
“不累!”敏哥儿接了桂花糕轻咬了一口,笑着道:“我舍不得鑫哥儿,舍不得宋先生,就是累一些也无妨。”
析秋失笑,摸了摸敏哥儿的头。
敏哥儿的目光却是落在析秋的肚子上,歪着头想了半天问道:“母亲,若是您生了一个弟弟,将来会和我一起上学吗?”
“当然!”析秋笑着道:“敏哥儿到时候会带着弟弟一起上学吗?”敏哥儿立刻笑了起来,点头道:“一定,我要教弟弟吹笛子,还要教他读书背诗写字……对了,还有钓鱼,我们一起去后花园的青湖里钓鱼去。”
一脸憧憬的样子,析秋笑了起来低头看着他问道:“那若是妹妹呢,敏哥儿会不会带着她一起玩?”
“妹妹?”仿佛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敏哥儿立刻陷入苦恼之中,他拧了眉头低头去沉思,忽又抬头看着析秋,问道:“妹妹会和母亲长的一样吗?”
敏哥儿还没有和同龄的女孩子接触过,所以对异性的概念依旧停留在长辈上,所以才有这样奇怪的问题。
他没有想过可能会是个妹妹,以为会和他和鑫哥儿,晟哥儿一样都是男子。
“不知道。”析秋不确定的道:“也有可能会像父亲。”
敏哥儿有些苦恼,仿佛在将萧四郎的面貌套用在女子身上,不由皱了眉头,一张小脸几乎皱到了一起,很勉强的点了点头,道:“那……我也带妹妹玩!”
析秋抱着他,闷闷的笑了起来,复又亲了他的脸颊,揉着他小小的脑袋道:“我们敏哥儿真可爱。”
敏哥儿红了脸,可目光依旧是好奇的落在析秋的肚子上,析秋看着他越发的高兴。
岑妈妈走了进来,看了眼敏哥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敏哥儿挨着身子要下床,析秋就拉着他对岑妈妈道:“妈妈说吧,什么事?”
岑妈妈想了想回道:“蓉丫擅离职守,奴婢罚了她半个月的月例,记过一次!”
析秋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
岑妈妈垂着又道:“厨房里事一直由一位花妈妈管着,她一个人管着偌大的厨房,进进出出的东西都在她手里过,奴婢想请示夫人,要不要将她的权分一些出来,也免得她一人独大便是犯了错,也没有人敢说。”
此人昨日析秋便就注意了,但这人似乎和容妈妈关系不错,当初也是在萧四郎外头的宅子里管厨房,后来随着容妈妈一起到新府里来了,依旧是管厨房但职权却比以前大了许多,因为有这层她就想问一问萧四郎的意思,弄清了中间还有没有别的沾亲带故的事儿,再安排厨房权责。
其实,这种事儿好办,派一个副手便就可以了……
析秋想了想正要说话,这边敏哥儿就小心的拽了拽了她衣袖,析秋就低头去看他,问道:“怎么了?”
“母亲!”敏哥儿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她:“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好办!”他以为析秋想不到如何解决的法子,就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
析秋听着眼睛便是一亮,很认真的问道:“哦?那敏哥儿告诉母亲,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敏哥儿想了想,双颊微红慢慢的道:“给这位花妈妈再找个副管事就成了,要年纪相当资历相当,这样以后厨房就太平了。”
析秋几乎要笑起来,旁的孩子这个年纪说话可能还不甚清楚,可是敏哥儿却已经能想到这么多了,她是该高兴呢还是该烦恼。
她笑了起来,抬头看着也同样面露惊讶的岑妈妈道:“那这件事就听敏爷的,你和容妈妈商量一下,在厨房里挑个能干会道机灵的婆子上来,给花妈妈搭个手,也能让她轻松些!”她着重提了容妈妈,这件事容妈妈办比岑妈妈办要好。
岑妈妈明白析秋的意思,立刻躬身应是,又朝敏哥儿福了福:“谢敏爷!”
敏哥儿听着脸就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有些局促不安的从罗汉床上滑了下来,抱着拳头给岑妈妈回礼,析秋笑望着他……
晚上吃过饭,她将下午敏哥儿说的话和萧四郎说了一遍:“……说的头头是道,想的也很周全。”
萧四郎听着就挑了挑眉头,眼底颇有深意,过了许久他道:“前几日听钱忠说起,说府里有位季先生辞官,他没能留住,听说这位季先生颇有才情,年纪也不过四十多些……”
析秋听着一愣,转头看着萧四郎,问道:“四爷是打算再给敏哥儿请位先生回来?”
“不过留了心,想再看看。”他搂了析秋道:“这位季先生最为擅长的便是政治史志,五律倒是泛泛。”
析秋听着就拧了眉头,她朝萧四郎看去,萧四郎就摸了摸她的头,两人皆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析秋才道:“请先生乃是大事,四爷不凡多看看。”意见上并不算统一。
萧四郎听着就点了点头,看着她道:“嗯,他年纪还小,日后再议,如今宋先生教他们也是绰绰有余。”
析秋点了点头,两人停了这个话题,析秋又想到下午佟析言到访的事,她还是将佟析言和伯公府的意思转达给他:“妾身并未答应四姐姐,若是四爷觉得此事不好办,那妾身明日就回了去。”语气中并未有以退为进的意思,而是正常的在和萧四郎说这件事。
萧四郎听着就看向她,又想到她和佟析言的关系一直不好,所以她对自己帮不帮任家,心态应该是很平静的吧。
萧四郎靠在床头,目光落在头顶的纱帐上,慢慢的道:“此事圣上心中有数,武进伯当年就被承宗夺爵,这十几年的爵位也算是任府的运气了。”
“四爷的意思是……”析秋坐起来看着他,有些紧张的问道:“圣上在敲打武进伯府?”
萧四郎握着她的手,将她纤细的手指放在手心里,触手柔软十指纤细无骨,他又放在嘴边亲了亲,回道:“若任三奶奶再来,你便提点一下也无妨,至于宫中打点,想必他们比我们还要清楚,太后娘娘都无能为力的事,我们又怎么会多了一臂出来!”
析秋若有所思的垂了脸点了点头,头顶上萧四郎轻轻吻着,轻声道:“不要多虑,任家的明白人多的很。”说完就挨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太医如何说的?”
析秋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随即红了脸去推萧四郎:“正说着正事,四爷便这样不正经。”
“如何不正经。”萧四郎一本正经,吻着她欺霜赛雪的脖颈,气息渐渐粗重起来:“嗯?”
析秋也被他影响,身体似着了火一样,她连连朝后躲,缩在萧四郎怀中,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