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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敏之就转了脸去看佟析砚,微微一笑像模像样的叉了叉手:“四姐姐好!”一改方才的可爱活泼,举止间竟有几分佟慎之的影子。
佟析砚朝他笑着,伸手摸了摸佟敏之头:“不过才几天的功夫,七弟的个子又长高了。”佟敏之下意识的侧头去让,析秋眯着眼睛朝他微微一笑,他立刻笑着回佟析砚的话:“我吃很多饭,就自然长高了,四姐姐也多吃点,个子也会长的很高!”
他迅速的反应,让佟析砚刚刚一瞬间的尴尬的消失无踪,析秋微微笑着目光又在人群中去找夏姨娘,可不过转眼的功夫,原来她立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析秋心里一黯就重重叹了口气!
“先去母亲那边吧。”佟慎之说完又看着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都散了!”话音方落,一院子的人顿时都散了去。
析秋和佟析砚,佟敏之就去了智荟苑,大太太正和房妈妈在说话,见她们进来,房妈妈立刻笑着迎了过来:“两位小姐可回来了,你们不在这府里就觉得冷清多了”说完又仔细看了眼佟析砚,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欢畅。
“房妈妈。”析秋和佟析砚朝房妈妈行了办礼,房妈妈侧身让过,就亲自打起帘子将两位小姐让进去,佟慎之和佟敏之随后也走了进去,大太太很高兴的拉着佟析砚的手,连连点头:“回来就好。”
佟析砚也是笑眯眯的样子:“还是家里舒服啊!”
大太太笑了起来,又道:“我刚和你父亲写信说起你,你父亲还说若是你们觉得府里闷,开了年就让来总管陪着去永州住些日子。”佟析砚听着眼睛一亮,连析秋听着也高兴起来,大太太却话语直转笑道:“我拒绝了,我哪能放心让你们去外地,永州路上就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又是马车又是船的,无论如何也是不行的。”
佟析砚蔫了下来,不高兴道:“母亲根本不用担心,有来总管陪着,又有婆子侍卫护着,哪里就有什么事。”大太太嗔怒瞪了她一眼,转移了话题:“既然回来了,明儿钱夫人会来府中做客,你也来吧!”
佟析砚听着,顿时脸色白了起来,大太太一副不容她拒绝的样子,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转脸去看析秋:“听说太夫人赏了你许多东西?”析秋点了点头,大太太又道:“既然是太夫人赏你的,你就留着吧,你也大了也不用我事事都给你把持着,总要学着些好!”
析秋垂了脸,乖巧的应道:“女儿让母亲操心了!”大太太就微微一笑道:“你们才回来也都累了,都回去歇着吧!中午到我这里来吃饭。”
“是!”析秋和佟析砚双双应了,大太太又看向佟慎之:“你今天既是休沐,就稍后再回一趟宣宁侯府吧,也去看看你大姐夫那里,可有帮的上的地方!”
“大姐夫早上进宫了,我和他约了明儿再去!”大太太就点点头:“也好,那你今天好好休息,也难得休沐。”
佟慎之没有说话,大太太看向佟敏之,挑着眉梢道:“你今儿怎么不去学堂?”
析秋眉头微微一皱,耳边就听佟敏之笑着答道:“先生回乡过年,就让我们提前放假了。”
大太太就面露不悦,皱着眉头道:“这还有十多日便放假了!”也没了别的话,就挥着手道:“都去吧,我也累了!”
房妈妈就送析秋和佟析砚,佟敏之,佟慎之出了门,彼此又分了手各自回房。
司杏和春雁,春柳正在收拾箱笼,宋妈妈则拿着账册将太夫人赏的布匹,补品等物一一上了账记在本子上:“太夫人对我们六小姐可真好,我去瞧过了四小姐那边虽和咱们小姐一样,可你们瞧瞧,这燕窝的成色却是不同,依我看这不单是燕窝,就是这布料也是不同的。”
春雁就皱了皱眉,一边将手里的衣裳挂在柜子里,头也不回的接了话:“妈妈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旁人的耳朵里,还当我们小姐得了多好的东西,我们小姐倒是没什么,可别人却会去想太夫人办事不公偏心私向的,太夫人若是知道了,还当我们多么不知好歹呢!”
宋妈妈目光微微一闪,讪讪笑着回道:“姑娘这话可严重了,我也不过是在房里说说,这出了门哪还会说这些!”春雁似笑非笑回头去看宋妈妈:“在我们房里这话也不能说,指不定我们之间的谁一不留神就说了出去,到时候惹出祸来,难不成妈妈能担,还不是小姐替我们担责任!”
春雁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宋妈妈顿时沉了脸,将账本搁在桌上冷嗤一声道:“房妈妈找我还有事,我去看看。”说完掀了帘子就出了门。
司杏就劝春雁:“何必呢,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春雁皱着眉头道:“我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才来时我不也是敬的,当初司榴说她时,我还替她反驳了司榴,如今到真应证了司榴的话,这才不过几个月就现出原形了。”
司杏就摇摇头:“以后房里的东西你看紧点,别让她时时往小姐跟前凑,防着点就好了,她毕竟是大太太的人,若是得罪了她,小姐那边只怕又要受气。”春雁将手里的东西放回箱笼里,泄气的坐在杌子上不说话,析秋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笑着问道:“又是怎么了,一个个沉着个脸。”
司杏就把刚才的事和她说了一遍,析秋也是眉头微蹙,却没有说话。
宋妈妈这样,如果真的只是在她房里说说倒也罢了,可若是出去也这样说,那这个人是留不得了。
可她毕竟是大太太的人,若想把人送回去,还得从长计议。
中午在大太太房里吃过饭,析秋又去看了夏姨娘,她刚刚回房,喜儿就回来告诉她:“前院来了位公子,大太太也不知怎么了,关了门正发脾气呢!”
析秋一愣,回身问她:“公子?可知道是谁?”喜儿摇了摇头,又道:“不知道,不过四小姐好像认识,那位公子来了之后四小姐就匆匆赶过去了,奴婢在外面还听到大太太训斥四小姐了。”
蒋士林?难道他是来提亲的?
析秋想的没有错,蒋士林确实是来提亲的,只是大太太根本不听他说话,蒋士林就跪在大太太面前,大太太气的脸色发紫,指着蒋士林道:“蒋公子,我们佟府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今儿说什么也没有用,我的女儿是不可能嫁给你的!”
佟析砚被关在门外,她不敢进去也进不去,只能在外面急着哭。
“佟夫人!”蒋士林昂着头看着大太太,虽是跪着背脊却是挺的笔直:“我蒋某人此生非令媛不娶,您就告诉蒋某,到底怎么样你您才会答应蒋某的求亲。”他今天是亲自上门,而非请了媒人来,虽有失体统规矩,但也是因为他很清楚,大太太必然不会轻易答应,如此的羞辱他心里早就有所准备,所以说的话也是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的犹疑。
大太太被他的话气的噎住,指着蒋士林就冷冷笑着道:“答应你?好!等你他日入阁拜相,再来问我吧!”
蒋士林脸色一变,身体也僵住,看着大太太一时说不出话来,大太太就眯着眼睛笑道:“做不到,还是没把握?我不管你是什么愿意,我只告诉你,你若做不到这点就趁早死了这条心,从今日开始就不准你再和她联系,若是被我知道,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说完一挥手:“房妈妈,送客!”
蒋士林木然的从大太太房里走出来,他知道大太太这么说,是明知道他和三皇子因为政见不和才挂印而去,而且曾扬言此生绝不再踏官场一步,如今让他再重回官场,便是他食言无妨,可三皇子如今势力日盛,他怎么可能在他的眼下入阁拜相。
即便一切顺利,等他入阁拜相之时,又会是哪一年!
大太太不过想他知难而退罢了!
佟析砚站在门外,痴痴的看着他,大太太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很清楚蒋士林为难之处,她用帕子捂住嘴角,眼泪刷刷的落了下来,蒋士林就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两人远远对视,蒋士林却是眉头微微一蹙,一脸坚毅甩开袖子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门。
佟析砚就砰的一声坐在了地上,房妈妈心疼的扶着她,劝慰道:“我的好小姐,你这次可瞧清楚了,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良配啊!”
“不,不是的!”佟析砚哭着就倒在房妈妈怀里晕了过去!
析秋听到时,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潜意识中她认为蒋士林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确确实实因为大太太的刁难,而退却了,这样的情况她也只能为佟析砚惋惜了!
第二日钱夫人就上门了,佟析砚的婚事终于口头上订了下来,隔一日周家请的媒人便上门提亲,双方选了年后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