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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他。
宋辞有点迷糊:“你回来了吗?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纪淮:“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离开了床边,去找了一只温度计过来,然后让宋辞张嘴。
宋辞还是觉得困,很想睡觉,他不想张嘴,连看都没看就翻了个身,然后把被子拉过头顶:“我不饿。”
他以为纪淮要给他吃东西。
纪淮:“……”
纪淮伸手拉了拉被子,声音低沉:“不要闹,乖一点。”
宋辞把被子拽得更紧了,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你让我再睡会儿,我梦见大雪封山了……熊要冬眠了……”
他就想安安静静地继续睡觉。
但是这一次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宋辞就觉得自己飞起来了,他的身体竟然奇迹般的克服了重力的作用,自己腾空了。
宋辞从被子里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出来,像是觉得有点稀奇似的,勉强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就发现他并不是自己腾空了,他是被整个抱起来了,连带着被子一起。
宋辞来了兴致:“纪淮你要抱我吗!那你怎么不早说呢!那我把被子脱了,你抱着更舒服!”
纪淮:“……”
宋辞在被子里挣扎了会儿,扒出两只手出来,伸手抱住了纪淮的脖子,满足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就想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纪淮知道宋辞粘他,但是没想到生病后居然变本加厉,粘到了这种地步。
纪淮低低地叹了口气:“宋辞。”
宋辞还没睡着,还有点知觉,他在纪淮的肩窝里无意识地蹭了两下,声音温温软软的:“嗯?”
带着鼻音。
纪淮:“测个温度,你知道你自己发烧了吗?”
宋辞的声音很低,在入睡的边缘徘徊:“啊?”
纪淮真的是拿宋辞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再次将温度计放到了他的唇边:“张一下嘴。”
宋辞有点烦,他睡眠不足的情况下,任谁来叫他,他都没什么好脾气的:“我不要,我就想睡觉,我身体挺好的,你让我睡一觉,等我起来就好了。”
宋辞的话刚说完,纪淮便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在他的唇上面亲了一口。
宋辞:“……!”
他足足反应了三秒钟,旋即才猛地反应过来,他睁开眼睛,伸手摸了一下嘴唇,眼神像是被点亮的星星似的:“你……”
纪淮看着他,举起了温度计,声音淡淡的:“测吗?”
宋辞有点不好意思,但这回答应得无比爽快:“测!”
他含着温度计,昏昏欲睡地靠着纪淮,纪淮在一边看着时间,三分钟后,他取出温度计,看了一眼示数。
三十九度。
不算高烧,但是也有点严重了。
纪淮起身,去找了退烧药回来,又接了杯水,送到宋辞的手边,他言简意赅地道:“吃药。”
宋辞也看见了温度计上面的示数,他抓了抓头发,还有点呆:“啊,还真的发烧了啊,难怪我刚才梦见自己在过火山呢,过完了火山就被大雪困住了。”
纪淮把水递给他。
宋辞喝了水,吃了药,然后他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咕哝道:“纪淮,我想给你个惊喜的。”
纪淮在回家后看见宋辞的第一眼确实感到了惊喜,但是等他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就觉得宋辞的呼吸似乎不太正常,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惊喜顿时就变成了惊吓。
现在宋辞生病了,纪淮可以体谅他一下,暂且先不对他发火,等他第二天早上起来再跟他算账。
纪淮随手把灯关了,也在床上躺了下来:“如果不舒服记得推一下我。”
两个人还是睡的两个被窝,就算宋辞离开了,属于他的那个被子还是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的。
宋辞很低的噢了一声。
纪淮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宋辞那边忽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纪淮没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宋辞朝纪淮的被子里钻进了一只手,停了一会儿,他看纪淮好像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旋即整个人囫囵往旁边一移,十分没耐心地整个人钻进了纪淮的被子里。
宋辞贴近纪淮,在他的身边紧挨着。
他又调整了一会儿,最终找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睡姿,抱着纪淮的手臂,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纪淮以为宋辞这就消停了。
但很显然,是他太天真了。
宋辞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纪淮,你睡着了吗?”
纪淮:“……”
宋辞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怕是个死人,才会不醒吧?
宋辞想了想,睁着眼睛,忽然翻了个身,趴在了纪淮的身边:“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纪淮没说话,他觉得宋辞这是在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让他钻他被窝就已经够宽容他了,他居然还不满意,又开始闹腾。
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纪淮继续不动。
他想看宋辞还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宋辞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夜深了,我们来讲点掏心窝子的话吧。”
纪淮闭着眼睛开始想,刚才给宋辞吃的确定是退烧药而不是兴奋剂吗?他是不是拿错药了?
宋辞伸手晃了晃纪淮的手臂:“纪淮?”
纪淮依旧毫无动静。
宋辞想了想,支起身体,往纪淮的身上一趴,黑暗中他只能看得清楚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借着这点轮廓,俯身吻上了纪淮的唇。
但那也不过是短短一秒钟的事情,紧接着,宋辞便觉得自己的身体再次腾空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被纪淮按在了身下。
“给你三分钟,”纪淮的声音低低的,“把你想说的话说完。超过三分钟了,你再敢靠近我,你就别后悔。”
宋辞不愧是烧糊涂了的人,居然没从纪淮的声音里察觉出任何不对劲来,他反倒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躺着总比趴着要省力一些。
他甚至还笑了一声:“你能让我怎么后悔?”
两个人结婚后,除了那天晚上纪淮趁他喝醉了袭击他之外,他从来就没碰过宋辞半根手指头。
宋辞已经十分确定他没有家暴倾向了,所以他觉得他可以肆无忌惮一点。
他伸手摸了一下纪淮的胸口,接着刚才的话头,幽幽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纪淮的胸口前有一个凸起,那是一颗石头的形状,宋辞特地仔细地摸了摸,想确定是不是自己挂上去的那颗石头。
但是还没摸完,他的手就被纪淮捉住了,不知为何,纪淮的气息蓦然粗重起来,他闭了闭眼睛,隐忍地道:“加班,开会。”
“噢。”宋辞点了点头,静了一会儿,又猝不及防地问道,“你会嫌弃我吗?”
纪淮:“……?”
纪淮皱了一下眉:“你什么意思?”
宋辞又摩挲着去摸他的左手,被子里看不见准头,他的手胡乱摸到了纪淮的腰,摸到腰后,他的手顿了一下,像是觉得路过此地,不占点便宜怎么都说不过去似的,于是十分大胆地摸了两把。
纪淮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辞发烧,有点耳鸣,没听见,支吾了一下,小声地道:“我家条件差,没有爸爸,妈妈也……在住院,跟你们家是天差地别,你会偶尔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他仔细的想了一下,他发现他在高全的事情上投注的注意力太多了,后来才想明白,他和高全其实是一样的,在这本书里面的设定,他俩都是草根,而纪淮和尹南,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他从高全的话里,居然听出了一丝共鸣出来。
想来原主可能也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从始至终都没爱过纪淮吧。
他不是原主,他也没有那么深的身份代入感,他就是他自己,就是宋辞。
但是却抵不住这深夜,抵不住浑身发热,有些胡思乱想。
他仿佛像是现在才意识到他和纪淮之间的物质条件差距有多大似的。
他不自卑,男人的职责就是征服世界,从无到有。
然而他比较在意纪淮的想法。
不懂就问,没必要憋着。
纪淮咬着牙,摁住他的手,声音几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你觉得呢?”
他又把皮球给抛过来了。
宋辞皱了皱眉,想了想,觉得夫妻之间必须得坦诚,于是把自己的想法诚实地说了出来:“我……我觉得你可能是有点嫌弃我的。”
纪淮:“……?”
纪淮:“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辞抿了一下嘴唇,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