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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怎么能这么狠?
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上前掐了宁安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
宁安无所畏惧地望着他,他们呼吸相闻,目光相接,封允一字一顿:“我要你赔。”
赔什么呢?他一时还说不清。
只是觉得心底有一块地方,被活生生剜去一块般,血肉模糊,疼痛难忍。
他们对视着,彼此倔强,明明是假的,却演成了真的。
宁安眼睛里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泪意,艰难地说:“我赔你啊,我说了买一对儿。”
封允笑笑,笑意冰凉:“我就要我原来那一对,宁安,不能换,你懂吗?”
宁安的头疼了起来:“那如果真的找不到了呢?”
封允拿拇指揉了揉他的嘴角:“那就把你赔给我,完完整整的。”
他说完便转身出去,那背影更加笔挺骄傲,似无坚不摧。
宁安怔怔地站在阳台上,楼下亮起一缕幽暗的光,那个人影在黑暗中弯着腰,一点点拨开草丛寻找那枚戒指。
寒风吹在身上,冰凉刺骨,他如梦初醒般,抓起外套,奔下了楼。
他们沉默着,扒开枯叶,扒开冬季依然翠绿的草丛,用手机的电筒照着,一分一寸地寻找那枚戒指。
直到最后,连动作都变得机械,宁安的脸被深夜的风吹得刺痛时,他终于看到了一点亮光,那亮光映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眼睛里燃起了光。
他用指尖将它勾起,激动的几乎落泪,他喊:“我找到了,我找到的。”
封允慢慢直起身,在幽暗的路灯下看着他绽开笑容的脸。
宁安托着那枚戒圈,忽然觉得十分沉重,第一次,他感觉到了这枚戒指的分量,不是儿戏。
他向他走去,楼上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他妈后半夜了,吵什么吵?”
宁安被那声大喊吓到了,他停下脚步,原先没动的封允却动了起来,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他面前。
他伸手把他抱进怀里,说:“不用怕。”
宁安抬起头来,幽暗的灯光将他秀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打出深深的轮廓。
他们四目交投,在暧昧的灯光下,封允的怀抱无比温暖,将寒风统统挡开。
封允的味道在鼻端萦绕,淡淡的柑橘味清甜温暖……
心跳不由地快了起来,气氛变得有一种模糊的暧昧。
电话铃在寂静中响起,宁安后退了一步,他接起来。
“你好,”那边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是今天那个DRESSER,戒指找到了。”
宁安鼻根发起酸来,他说:“谢谢。”
失而复得,方觉珍贵。
他走向封允,竭力忍着泪意,难得地放纵着自己脆弱了一次,把头埋进了封允怀里。
一双手揽上了他的腰,狠狠一用力,将他圈进了怀里。
这一场小小的波折在情绪的谷底与峰顶游走过,彼此内心自己都尚未发觉的那一息真意被慢慢涤荡而出。
他们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那一枚戒指再不单单是一枚普通的戒指,而他们之间也不复最初那种简单而直接的针锋相对。
宁安抬起头想看封允一眼,恰逢封允低头垂眸看他,一起一伏间,他们的唇瓣,在夜色中,无意般擦在了一起。
第24章 Chapter 24
宁安因祸得福。
他的那枚戒圈是被女设计师收走的。
大秀结束后; 一些时尚买手和合作方进入后台与设计师沟通合作事宜。
他们直接去了贵宾室,设计师从产品到图纸让人分了两趟送进去,产品的订购,款式的修改; 材质的变化……即便只是初步粗略的沟通,要交流的细节仍然十分多。
设计师忙到焦头烂额,完全忘记了那枚戒指。
直到几个小时后; 她谈完事情出来,才从DRESSER和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因为这枚戒指; 宁安和人发生了误会。
她觉得很抱歉; 立刻让工作人员查了宁安的联系方式,让DRESSER打给了他。
设计师叫宋秋,是国内的新锐珠宝设计师。
她回去又单独发了一条信息给宁安,表示想请他做她后面一些手部饰品的模特。
正常来说; 手部饰品的展示与拍摄对模特手部的要求非常高,一般情况下; 这些工作是由专门的手模来做的。
作为一名合格的手摸,双手皮肤必须光洁细嫩如婴儿一般; 且不能有任何疤痕,色斑甚至多余的纹路。
所以手模是基本不做家务,不碰硬物的,更讲究的; 出门还要佩戴手套以防止受伤和紫外线伤害。
包括饮食方面; 虾蟹贝类以及坚果等有外壳的食物; 为避受伤,他们自己是不能剥壳的。
除此之外每天的各项护理是必然的,只宁安知道的几个顶级手模,他们无一例外为自己的双手投了巨额保险。
做一个合格的手模,表面上看似轻松,实际上要付出的东西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物以稀为贵,等级类似的手模,他们的收入也是比普通模特高上几倍甚至几十倍不等的。
宁安从未考虑过要做手模,虽然他的手很美,但与专业手模专业护理的双手还是没法比的。
况且,他的未来可能是与剪刀针线珠针这些尖锐物无法分割的。
所以,最开始他拒绝了宋秋。
一方面他担心自己的手无法经得住高清镜头的考验,另一方面他也不能长期做这项工作,既然宋秋早晚还要换人,不如一次选出合适的更好。
可宋秋却表示自己被宁安编织钻扣的那双手吸引到了。
那是灵活有灵性且充满力度的一双手,能表现出不一样的味道和魅力。
她相信那双手表达出来的东西,是一般手模很难做到的。
而且最初也只是尝试,让他拍摄的只是她作品中很少的一部分。
她约了宁安三天后试镜,届时会把戒指一起还他,宁安答应了。
大约是太累了,也得到了认可。
这一晚宁安睡得特别沉,三个小时后,生物钟准时叫醒了他。
像往常一样,他穿了运动装出门晨练。
清晨的阳光和空气,都是蓬勃而清新的,昨日发生的一切都恍若是一场梦。
无论是所谓的成就还是后来的争端,都被涤荡的干干净净,被平息在胸腔深处。
而他依然是那个闷头向前走着,执着追梦的人。
回来的路上他看到路边新支了个烧饼摊儿,卖烧饼的老大爷正用夹子往前面的食物架上夹烧饼。
烤好的烧饼黄澄澄的,表面洒满了芝麻,里面分成一层一层,洒满了椒盐,吃起来焦脆鲜软。
香味远远地地飘过来,吸引着宁安往前走。
和他记忆中小时候吃过的一模一样,只是长大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城市里卖的越来越少。
烧饼很便宜,他买了几张,托在手心里,特别温暖。
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不公平,很多人都会偏心。
只有阳光,空气,大自然……他们从来不不偏不倚。
封允被清晨的阳光打在眼睫上,浓密的长睫被染成了金色,弧度微微上翘着,和俏皮的鼻尖一样。
他蹙着眉头慵懒地翻了个身,睫毛颤了颤,慢慢露出乌黑且还带着迷惘的眸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枚素色的戒圈,他的左手正自然地垂落在枕上。
买的时候是为了恶心宁安,故意选了最丑的,可现在却是自己更在意一些。
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之后,把那枚戒圈移到唇上,没有吻,只是静静感受了一会儿。
昨日的一幕幕重现脑海,他有些懊恼地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儿埋了起来。
被子鼓起一个包,没多久一双长腿从另一边伸出来,轻轻地蹬了几下。
直到武装好自己,封允才坐起来,伸手爬了爬凌乱的发,起身穿衣。
厨房里飘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儿,他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昨天闹到半夜,大约是饿狠了。
宁安正握着汤勺在慢慢搅着稀饭,低垂的眼睫被蒸汽笼住,朦朦胧胧的,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
他穿着运动裤,上身也难得是运动款卫衣,看起来年龄更是显小。
封允比男模还像男模地往门框上一靠,笑眯眯地招呼:“早啊。”
宁安吓得手一抖,连露趾拖鞋中粉嫩的脚趾都紧张地蜷曲了一下,受惊的样子十分可爱。
封允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听到宁安冷清清回了一声:“早。”
他走进去,紧挨着他,靠在流理台上,斟酌了一下:“昨天……”
宁安淡色的唇紧抿着,一脸平静,耳尖却悄悄泛起了粉,他打断他的话,轻声道:“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