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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雾里,一个男子正低头拼命捡着散落在地上的书,衣服和书都已湿透。我走过去拿伞为他挡着雨,他抬头望了我一眼,便低头继续捡着书。
我低头看着他说:“别捡了,都湿了还怎么用?”
他不说话,执拗的把书捡起塞进怀中,我就一直为他遮雨,直到他把书全部捡起来。
他站起身,满身泥浆,样子很狼狈,对我一躬身道:“多谢小姐,告辞。”说完,便冲进雨中,不久便消失了踪迹。
我叹了口气,文人的骨气吗?摇摇头便继续在街上走着。这是条我并不曾来过的街道,因为下雨的关系,没有几家店铺开门。我慢慢得转悠着,偶有几个路人从我身旁匆匆走过。
我跑进一家小酒馆,避开此时的大雨。酒馆里没有什么人,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白酒,辛辣的味道让人难受,可我还是不停得喝着,仿佛对面正坐着一位多年的老友。
干杯,为那些我爱着的人;干杯,为那些爱着我的人;干杯,为恨我的人;干杯,为我恨的人;干杯,为昨日死去的人;干杯,为未来要死去的人;干杯,为已经流逝的日子;干杯,为往后要过的日子;干杯,为了假意或是真情;干杯,为了此时的雨。干杯.......
酒,原来是这般奇妙!也能让人无愁无泪,只想一杯一杯复一杯。如李白在世,该有何等词句?而我也在酒中编织着梦境,那是充满着白色雪花的梦,因为那里有曹颙,能早一点下雪就好了。
我趴在桌上,脸呈现出醉酒的红晕。
“凤儿”!
谁?这是谁的声音?是谁如此温柔的叫我?能这么叫我名字的会是他吗?我醉眼朦胧的叫“胤禛”。
那人愣了愣说:“老祖宗醒醒,四哥去了通州。”
这么叫我的只有胤礼了,我睁开眼看着他,刚才是错觉吗?我疑问道:“刚才有人叫我名字吗?”
他一笑说:“没有,老祖宗醉了。”
确实,我的头有些晕晕乎乎的很不清醒,大概真的是我听错了吧。
他把我扶起来:“我送您回去吧。”
我点点头,以我现在的状况一个人怎能回的去。
他紧紧揽着我的腰,怕我不稳的脚步会跌倒。我迷迷糊糊的走着,耳边只有雨落下的声音。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惊讶得问:“八哥、九哥,你们怎会在此?”
八阿哥瞟了一眼醉得一塌糊涂的我说:“十七弟才是,似乎.....不成体统吧。”
“老祖宗喝醉了,恰好碰上就送回去。”胤礼小心的回道。
九阿哥怀疑地问:“恰好碰上?”随即嘲讽的笑了笑。
我抬头望着八阿哥,想起柳树下他寂寥的身影,那眼里的情意是骗不了人的。而我,为何会厌恶他?是因为听了太多关于他的言论,而产生的抗拒心理吗?三人成虎,原来就是如此啊!那么胤禛呢?我是不是也因为如此,才对他有了像喜欢明星一样崇拜的感情呢?
我轻轻的叫了声“胤禩”。他一愣,转头看着我。
我走过去说:“咱们走走吧。”
九阿哥一看,便把伞递给他去了胤礼那儿。我走路还是不稳当,他便也轻揽着我。
“对不起,我以前对你抱了太多的偏见。虽然不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没有看轻它的权利,毕竟,那是你所选择的道路。”不管怎样,他还是那个温和的八阿哥。
他看着前面说:“以后不要喝得这么醉。”
我一咧嘴道:“嗯,谢谢。”
我果然是不会懂得,他的执念、他的信仰、他的苦痛....我都看不懂。他眼里明明有着平和,却不愿为此停下脚步。
我抬头看着他:“胤禩,你还是不要......”我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应该都清楚的很,我的说教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问:“你想说什么?”
“我...我想说我送去的东西,为何都是你嫡福晋回谢帖?”
他轻声道:“没什么,我不方便写。”
不久,就到了我府门外。我停下脚步对他说:“到了,回吧。”
他淡淡地说:“谢谢。但是,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于人。”
我愣住了,他明白,他明白我想要说什么,他也明白一但选择了就不能再回头。
我朝胤礼招了招手,胤礼便朝我走来,在和胤禩错身时,胤禩小声说:“你会付出代价的,即便这样你也要继续下去吗?”
胤礼低声说:“哥哥不也是一样。”胤禩轻声笑了笑,便与他擦肩而过。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喃喃的问胤礼:“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他揽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老祖宗操心过度了。该操心的操心,不该操心的就别去想,您可没有三头六臂,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我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是我想得太多了。”
好吧,都让它过去吧,我过我自己的日子就行;好吧,反正不关我的事,我瞎操什么心。
胤礼扶着我进府,我忽然看到院中站着一人,那人正抬头望着雨,听到动静转头看向门口,一笑....
我笑着扑过去喊:“胤禛。”
他手中的伞掉到地上,溅起水花。他满脸笑意得叫了声“凤儿”!便抱起我转着圈,我们呵呵的笑着,身上的雨水划着美丽的圆弧。
转了几圈之后,他便把我放下来。我疑惑的问:“你怎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扯着嘴角:“有些事要处理,你身上的酒味怎这么重?”
我嗅了嗅说:“是多喝了点。”
他看到了胤礼,脸立刻沉了下来,问道:“怎么又是你?”
胤礼行了礼道:“恰好碰上。”
他眯着眼看着胤礼,过一会儿才说:“刚好,我正找你有事,去书房谈。”又笑着对我说:“我跟十七弟有事要谈,你去换了衣服睡一觉,消消酒气。”随即亲了亲我的额头。我“嗯”了一声,望了一眼胤礼,便转身走了。
当我睡醒时,头还是有些疼,于是伸手拍了拍,听到身边胤禛的鼾声,好像很累的样子,不知他都在忙些什么?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有树叶上的雨珠滴落的清脆声。我看见胤禛眼角的泪水,难道又是错觉吗?我在转身回房前的那一眼,看到了胤礼流下泪水,那是泪水还是雨水?我为何看到他眼里有着伤痛?那是幻觉吗?他看起来很难受,是生病了吗?
我摇了摇头,大概喝得太多了吧,一向恭敬有礼的他怎会有那种表情!是我太多心了吧,那或许真的只是雨水。我往胤禛的怀里钻了钻,不要再去想三想四了,睡觉、睡觉......却没看到胤禛嘴角扬起的弧度。
[正文:第六十一章 裂缝]
张廷玉的工作越来越忙,我在考虑是不是给弘历再寻个先生。可眼下没有合适的人选,也没有一个能放心的人。忽然想到一人,张伯行。此人清正廉明、兢兢业业、明察秋毫、抑恶扬善,是最佳人选。如今是户部尚书,又行走南书房,选他最合适。
我跑到户部后才发现,根本就不知道张伯行在哪儿,而且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夫人怎会在此?”
我扭头看向来人,原来是纪容舒,这才想起来他也属于户部,便对他一笑说:“原来是纪大人,我是来找张伯行张大人的,你可知他在哪儿?”
他想了想说:“此时,张大人应在南书房伴驾。”
我可不想再往宫里跑,于是皱着眉问:“不知张大人何时来此?”
“这就说不准了。”
我摇摇头,有些无奈。他看我沮丧的样子,笑着说:“夫人既然来了,何不到我那儿去喝个茶?”
我想想也好,说不定能等到张伯行,点了点头道:“麻烦纪大人了。”
他摆摆手说:“不碍的,不知夫人找张大人何事?”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既然他不在,那就改天再说,反正也不急。”
他在前面给我带路,而我四处打量着周围,到处都是忙碌的官员,我不禁好奇的瞅着。
前面的纪容舒忽然道:“下官给王爷请安。”
我一愣,转头看去,是胤禛。他看到我也是一愣,随即我们两人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此?”纪容舒奇怪的看着我们。
我尴尬的说:“我来找张伯行,只知他是户部尚书,却不知道他在哪儿。你呢?”
他笑了笑道:“有些公文需要处理。”我傻傻得笑着。他叹了口气对纪容舒说:“这没你事儿了,你先下去吧。”
纪容舒看了看我,对胤禛一拜说:“下官告退。”便走了。
胤禛把我拉进屋内,我打掉他的手,向四周瞅着。他好笑的让我坐下,对我说:“放心,这是会客室,很少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