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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乃陆瑄胞妹,我不得不警惕。“你为何入宫?报仇?”
“姐姐误会,姐姐难道忘记妹妹曾经爱上女扮男装的月公子吗?”陆玉莲低眉垂目,一脸悲戚,清泪满横眸。“妹妹,喜欢姐姐啊!”
喜欢?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玉莲,你该明白,女人独自出远门有多危 3ǔ。cōm险,我也是为自保,无意欺瞒你。你哥哥之事,我虽然不知详情为何,但那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与你无关,政治并非儿戏,我劝你无论心存怎样的念头,趁早收起来吧,你斗不过我。”
“姐姐这般严肃,担心妹妹抢了姐姐风头?怎会呢?道理妹妹明白,认错姐姐为男子,乃妹妹之过,哪敢怪到姐姐头上?再者,男人那些个俗事,女人岂能乱搀和?自古‘男主外,女主内。’,与姐姐唠唠家长里短也就罢了,倘若论国家大事,妹妹一窍不通,何况,这也不是女人该谈论的事儿。姐姐你说呢?”陆玉莲自我训斥一番,月眉一挑,敛泪倩笑。“至于哥哥嘛,妹妹同姐姐一样,委实不知他想作甚?心下奇怪着呢。他们男人的事,就让他们男人自个儿想主意,咱们女人在一块唧唧喳喳说个什么劲儿?”
她一颦一笑妖冶艳丽,眉眼之间多了一分狡猾、少了一分纯良,是故意为之?还是真改了心性?“玉莲,你变了,往日那个温雅柔静如莲花般纯洁的女子,一去不复返。你,想要什么?”
陆玉莲见我锁眉,好言劝解,忆起往事不免心动,却又气上心来。“看来姐姐不吃这一套,也好,‘世事从来无定,天公任意安排,由来女子号痴心,痴得真时恨亦深。’。今日就让姐姐好好尝尝,妹妹心里的恨有多深!”
嘶——好疼!她竟然揪我头发!
陆玉莲扯下几缕乌发,在葱指上搓捻着,薄厚均匀的耳垂上,一对玉铃铛晃来晃去,欢喜过了头。“瞧啊,多美的丝发,一根是一根,乌油油、柔滑滑,长至膝下不分叉。如此美的头发,一把火烧掉岂不可惜?姐姐甭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戏才刚刚上演。姐姐玉貌花容,妹妹青春少艾,闲暇多得很。谁言宫中烦闷无趣?真真可发一噱!”
她要与我争宠不成?我张口呆愣片刻,怒道:“玉莲!你发得什么疯?宫内岂容你任意滋扰?无人能将我如何,玉莲,把自己搭进去可不值当!”
陆玉莲闻之噗哧一乐,看我如同看傻子一般,哼笑一声道:“姐姐如此笃定,无人能将姐姐怎样吗?高傲自大也该有个头,妹妹并非有心打击姐姐自尊,只是,‘志不可满,乐不可极,福过灾生,终有败日。’姐姐好生记着吧。”
我有些糊涂,她小脑袋瓜里藏着些什么东西?我哪有时间浪费在捻酸上!“玉莲,你别逼我。我此次回来,不是为了和你玩争风吃醋,而是另有他因,我没闲工夫陪你闹腾,你另寻他人吧。”
“姐姐此话妹妹怎听不懂?”陆玉莲呼扇着浓密睫毛,双目懵懂,蓦地素手一拍,眼中晶光闪动。“哎呀呀!莫非姐姐爱上当今万岁爷啦?这可真、真令妹妹佩服、佩服!”她再次裣衽深拜,大有心悦诚服之态,忽转了脸色,踌躇起来,咬着朱唇定了心量,肃然道:“世人皆知,何种男人都能爱,唯独皇帝不能爱,妹妹我可是铭记于心呐。不曾想,姐姐千不爱、万不爱,偏偏钟情皇上一人。对此,妹妹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淡笑,倒要看看她耍什么花招?“你说!”
陆玉莲款语温言的劝诫道:“近,则迷,迷则生罅,罅则生疑,疑则生离,离,则失。不能跳出三界外,只因身在五行中。姐姐这么大一个把柄,抓在妹妹手里,姐姐能放心得下吗?如此想来,妹妹不用再寻他人了吧。”
我冷笑,何必拐弯抹角,直截了当说要我死,又不会少块肉!“你讲这么多废话,无非想我死。其实你大可不必费此心机,我自会想办法满足你。”
“姐姐又误会,妹妹如此喜欢姐姐,又怎舍得姐姐死呢?啰哩啰唆,实为姐姐着想。玉莲,是姐姐的好妹妹,自然会好生保护姐姐。”陆玉莲笑容可掬,落落大方,反倒像我大放厥词一样。
我骇然,她处之泰然的模样着实惹恼我。“你闹够了没有?!我说过,我没空陪你玩!你耍贫嘴是吧?好,你自己慢慢在这儿耍,愿意怎么耍就怎么耍,我不奉陪!”我怒目圆睁,疾言厉色。“对,我爱皇帝,但你别以为拿他就可以要挟我!我是吃着要挟饭长大的,拿亲人作质的事儿我见多了,你失去哥哥痛苦,别人失儿失母难道不痛苦?我不管你目的何在,玉莲,你适可而止吧。”
“姐姐这番至理名言,妹妹受益良多。不过,妹妹很固执,决心已定,不容悔改。”陆玉莲依旧浅笑,言语不冷不热,听不出真假。
我心里一琢磨,蓦然憬悟,惊呼:“莫非——你便是去过报恩寺的那三个女人之一?”
“姐姐真有趣!惊讶什么?妹妹照顾哥哥,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陆玉莲慢条斯理道,盯着我惑中带诘问的眼睛,微窃笑替我作答。“妹妹明白,姐姐想问另两个人是谁?兴许还想问是否还有幕后之人?妹妹猜得可准?”
明摆着让我开口问。“既然被你猜出来了,你能否相告?你们究竟有何目的?”
“没想到姐姐如此天真。目的?姐姐以为呢?”陆玉莲眄视我,笑不露齿。
我愀然吼道:“我以为?我如果知道,还需问你!”
陆玉莲似才反应过来,清眸里显露几分顽皮,微吐丁香小舌,童心未泯一般。“也是。那就对不住姐姐了,无可奉告!”
“你难道不怕我将你送入官府治罪?”我假装恫疑虚喝。
陆玉莲闻后,更是乐开了花。“何罪?证据?证人?皆无吧?何况妹妹什么也未说,只是姐姐凭空猜想。怎么?姐姐想动私刑?还是直接做掉?姐姐就别费这劳神子,妹妹能说出这些话来,便自有应对之法,不然,姐姐试试看?”
我一时哑口。
陆玉莲见此,微抬首看了一眼天色,怕我再纠缠,绵声道:“久别重逢,本该说些贴心话,见姐姐面色青白,想是乏了。也罢,妹妹也得去忙,望姐姐保重身体,告辞。”话落,不等我反应,微施礼,径自离去。
我又恼又急,埋怨自己白白丧失盘问她的大好时机,最后搞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主子。”芊儿稳步走来唤我。
“干嘛?”我正烦得要命!
芊儿被吼叫吓了一跳,不敢抬头看我。“朱轼朱大人、及沈近思沈大人有急事请见。”
我发躁道:“不见!明儿再说。”
“是。”芊儿偷瞄我一眼,将“可是”二字咽了回去,领命离开。
待芊儿走后,我攒着眉,喟叹:“真是金风未动蝉先觉,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章 起风]
夜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醒来时又思前想后,几日下来,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今日懒在床上,思量下一步棋该如何走,一直拖到晌午,才顶着一双熊猫眼,呵欠连天的坐在弘德殿御座中捧着《帝王之道》翻看着,本为平心静气,却被密密麻麻的文章弄得愈发烦躁,背是背不过,只好抄。我提笔抄下一行“不以智累心,不以私累己;寄治乱于法术,托是非于赏罚,属轻重于权衡;不逆天理,不伤情性……”
“啷当”!矮小清秀的宫女手上的茶盏颠了颠,战兢兢地扑通跪地。
我一面低头书写,一面冷声问:“你看到了?”
“奴婢什么也没看见!”宫女浑身汗出,脸色煞白,磕头不住。
我不容她解释:“童儿,不消我教你,莫弄脏弘德殿。”
“是。”月童微躬身,上前一把抓住宫女的细胳膊,将她连拖带拽的弄走。
“奴婢知罪!老祖宗饶命!饶命啊……”宫女嘶哑的喊叫愈来愈远。
月童将宫女带走后,我忽然觉得心气顺畅不少,想喝口茶,却发现茶水撒了大半,又发躁喊:“芊儿,你跑哪去了?还不快上茶!”
“主子。”芊儿徐步走入殿中,瞧见御案上有些许茶污,暗忖,方才不是奉过茶?怎得又奉?欲问,瞧我眉眼没个好颜色,不敢开口,将御案收拾干净,出殿另换茶,一头碰上提着青霜剑的月童,霜气逼人的银剑上红花怒放。芊儿霎时呆住,战抖抖地直瞅着面不改色的月童入殿,伸了粉舌缩不回去。
“芊儿,额娘可在?”弘历唤她多声,见她仍两眼无神,似脱了窍一般,只得高喊:“芊儿!”
“啊?”芊儿吓了一跳,手里的茶盏顺势摔了个粉碎,她顾不得清理,赶紧施礼。“奴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