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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尹继善恢复平常的淡漠。
瑶琴一施礼。“李卫、李大人带了两位客人已到,夫人请您一同前往前殿。”
尹继善没想到李卫说来就来。“凤儿现在何处?”
“凤阁。”瑶琴恭敬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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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继善进屋时,月童正给我穿缀东珠蝴蝶落花鞋。我怒气未消,一瞥尹继善。“你打算穿常服见他们吗?”
尹继善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尚未换衣,急急欲去换。
我见他着急的模样笑了,连忙唤住他。“别急着走啊,你的官服我已经拿过来了,在这儿换吧。”说罢,我朝月童使了个眼色,后者走到桌案拿起官服交给瑶琴,瑶琴接下服侍尹继善换衣。
尹继善换好官服回头一见我,震惊的同时紧拧浓眉。冠帔盛饰的我与方才判若两人,美丽的双目,瞳孔仿佛镶嵌了黑珍珠一般动人心魄,从那里发出的光芒不再只是单纯的骄矜,而是令人忌惮的桀骜不驯,身上散出寒冰一般的气魄,使他冷不丁打了个寒噤,他不由躬身、垂下眼帘,奴颜婢膝。他感受到另一种恐惧,一种叫做权力的恐惧。
“桂华殿”仿若月宫仙子,瑰丽媚曼又姽婳娴雅。大厅里画屏展西湖风韵,障扇雉尾,雕寿桃宝座。身穿官服的三位大人未观赏宫殿的华美炫*网收集整理,垂首等待主人。
我入内刚坐下,他们便行跪拜礼:“奴才浙江总督李卫、杭州织造隆升、吏部侍郎留保,叩见永清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我微一抬手。
他们谢恩起身仍微垂头,李卫上前一步道:“公主,皇上命奴才转交一份密折。”说罢,他从袖中掏出奏折举过头顶,月童走去将奏折接下,旋即走回交给我。
我打开奏折,内容很短,只一句“朕亦然,速回。”。亦然?我眉头一蹙,该死的尹继善,将我的玩笑话也奏给胤禛,我侧头压低嗓音沉声对他道:“这笔帐得空本公主会好好和你算清楚,你给本公主记住。”又转向李卫。“回他不必再催,过了十五本公主自然会返,迎礼就交由怡亲王。另外,宗室王公不必迎了,只怡亲王一人即可。”其实,是我不想看到允礼削瘦的身影。
“奴才谨遵公主懿旨。”李卫领命退后。
这时,瑶琴与几个侍女上了茶,我端起茶抿了一口。“坐。”
李卫他们施礼就坐,噤若寒蝉,煞是奇怪。我透过茶雾窥视他们的神情,李卫俊秀的脸上略带怒气,是何事令他生气?隆升脸上几条皱纹间隐约见踖踧。留保本白皙的脸此时微泛红,眼睛瞅着地面有些恍惚。
既然都不想先出声,我小小惩罚一下吧。“皇上近来可安?”我盖上茶盖,似关怀的探问。
“回公主,皇上甚安。”李卫起身谨慎回答,心下经意。
“哦?当真?”我一挑眉,放下茶碗,执绸帕点了点嘴角,故意停顿片刻。果然,三人皆愣似感迷惑。我唇角一弯,敛回仍厉色道:“别以为本公主远在杭州便不知朝廷之事,糊弄本公主可不是明智之举,三位爱卿切莫兀自藏掖,无论何事不妨说与本公主,本公主恕尔等无罪。”
李卫抬眼看了看我,觉察我双目含带慧黠,心下大胆揣测我此言乃故意狡狯,索性直言不讳。“皇上查抄江宁织造府之事命吾等对公主隐瞒,不过,奴才擅自以为此事瞒不过公主慧眼,想公主何等聪慧又岂会不察吾等隐情,奴才迟疑相告,请公主责罚。”
原来如此,这有何必要隐瞒?我解颐而笑:“皇上用心良苦本公主怎不明?尔等安心,不必拘谨,此处并非金銮殿,家常话也说得。”
李卫回坐后,三人似轻松不少,端起茶慢品着。李卫的怒气似消散些许,茶碗虽放在唇边却不见饮,不知在沉思何事?隆升依旧小心翼翼的噤声,并非胆小而是以防万一。留保正好相反,端着茶一边喝一边偷瞄我。
“你也去坐吧。”我侧头小声对尹继善道。
尹继善盯着留保,冷声回:“不必。”
该生气的人是我,你别扭什么劲儿?我心里咕哝,将视线投向李卫,对于另外不知根底的二人,我更喜欢跟熟悉之人聊天,不用紧绷弦儿。“李卫,可给我买到蒟酱?”
我突然用“我”字令除李卫之外的其他人骇异,将惶惑的黑眸投向他。李卫知此乃私交话也不起身,浅一笑。“回主子,奴才派人去滇蜀买了一罐。”
“多少钱?”我心喜,忙问。
“五百贯足钱。”李卫笑回。
咽了咽口水,我迫不及待的问:“今儿带来了吗?”
“这——”李卫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才回:“被皇上抢了先,皇上金口,若主子想吃就快些回去,否则,皇上便下旨不准任何商贩将此物卖给您。”
“拿吃食做质,着实可恶。”宛若红玛瑙般甜美可爱的蒟酱就这么飞了,令人甚感失落。“据说此物生在前南越国之地,木似谷树、叶如桑椹,长二三寸,九月后,霜里方熟,士人采之酿成酱,因其不肯多生,所以极其珍贵。如此美味,此时竟品尝不到,憾事一桩。”
“能令主子抱憾之事可不常见,奴才今儿真有幸。”李卫爽直的俏皮话令旁人惊悸,而我却呵呵笑着。
“刚才瞧你脸色不好,有何不顺心的事?不妨道来。”我一直在意李卫气恼的神色,他虽平素粗率,但不会藏不住,定是故意让我察觉。
“主子好眼力。”李卫给我扣高帽,起身打了个千。“奴才听闻太湖附近盗贼猖狂,百姓难以安居,胸中义愤填膺。奴才吃百家米,当解百姓之苦。因此,奴才想……”
李卫话音未落,陆瑄这个笨蛋便不知死活的闯了进来,空气瞬时凝滞……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 破约]
“你来作甚?出去!”
陆瑄原本微带笑意的脸顿时僵住,表情有些惊讶,听我问话,吭哧了半天才道:“衣、衣裳送到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捧着莹白雪花衣裙,松开紧皱的双眉,侧头示意月童去拿。“陆公子,你可以收拾收拾行装回苏州了。”我没忘记自己输了赌。
“为何?”陆瑄自然的疑问
我还来不及回,李卫便抢话。“大胆!酒囊饭袋而已,竟敢问为何!夫人的话没听清吗?……”
“李卫。”我打断李卫,冷眼一扫他。“闭嘴!”
李卫一怔,垂首惊慌道:“奴才该死。”
我斜倚宝座似慵懒的看着陆瑄。“叫你回去,是因前几日你祖父来信挂念你,父母在、不远游,三十儿未回,难道元宵也不回吗?莫非你想落个贪恋女色的昏庸之名不成?百善孝为先,我月府可不留逆子,你若明白就快回去吧,莫令家人为你担忧。”
“夫人既然如此说,那在下速去速回。”陆瑄深深作揖,又朝几位大人恭恭敬敬的行礼,与先前手足无措的单纯表情迥若两人,黑眸中亦未露出眷恋不舍,平静无澜,施礼过后便转身离去。
我瞅着陆瑄的冷静态度,双眉又皱起,直到他离开,我依然未化解心中的疑虑。
“主子是否觉得此人甚为奇怪?若非真蠢,便是隐藏的极好。”李卫瞧我脸色难看,晓得因由。
“是乌龟还是蛇有何重要?毕竟他是交易得来的,其实本不需要他,一时心血来潮想有个玩具开心,可是玩具一点也未令我开怀,留着没用。”我假装残酷,将他们追问详情的心思抹杀,又转移话题。“李卫啊,方才的事儿你还未说完呢,你想怎样?”
李卫举目见我一闪狡黠,机警的加以思索,面带憨笑。“奴才那点小心思怎瞒得了主子呢?主子英明,想必心中已有主张吧,奴才不敢讨打。”
好你个李卫,竟跟我调侃儿,着实猖狂,不怕遭人嫉恨吗?我并未立即回他装做沉思,实际观察他们的脸色。果然,另外二人微露厌恶,想他们皆是考取功名入仕,而李卫则是捐资入仕,心中不平也难免。我要此刻应下来,恐招致媒怨,若他们将此事抖搂出去,满朝文武中那些早看我不顺眼的官员定拿此大做文章,到时会令我相当困扰的,没想到如今的我竟沦落到要小心行事的地步。“这事儿本公主先记下了,等回京奏给皇上,想他不会置之不理。到时,莫说要辛苦你,在座的几位大人恐都要为此麻烦啦。”
李卫心下惶恐,知道此乃告诫自己莫恃宠而骄,亦明白守着旁人不该有所求,因着方才的私交话,自己得意忘形了。“奴才放肆,请公主恕罪。”
“嗳,何来放肆之说?”威胁够了,就该夸奖。“一省总督尚且心系百姓安危,可见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