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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吱呀”一声轻响,随即又轻声关上,有人悄悄向床靠近,小心翼翼的上来,慢慢爬向我,低声道:“是童儿,您莫害怕。”
我“嚯”的掀开锦被紧紧抱住他,因恐惧精神有些错乱。“你告诉阿玛,我听话,我听他的话成为真正的神女,求他不要将我嫁出去,我才只有十三岁,我不想跟姐妹们那样,你去找皇太极,让他快想办法救我,阿玛说,我明日得去战场,我害怕见到死人,很多很多死人,还有男人们看着我的丑陋眼睛。不、不、不,阿玛,我不害怕,我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我浑身打着哆嗦,说话含糊不清、颠三倒四,月童将修长手指放在我眉间,轻念咒术,我便缓缓闭上双目,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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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床感觉神清气爽,关于昨夜尹继善他们走后的事我全然不知,伸了伸懒腰,月童服侍我洗漱更衣,瑶琴上了早饭。
我正吃着,尹继善走进来,一瞥月童,四目相对颇为尴尬,瑶琴见此添了一份碗筷。尹继善在我对面坐下道:“将门庭换成公主该有的规格,门槛高了一寸、砍去,殿前的合欢也拔掉。”
“为何?”我有些困惑,一时忘记赌约。
尹继善瞪我一眼。“妇人岂能违命?记过一次。”
“为何?”我顺口问出来。
“两次!”尹继善夹起腌黄瓜放入碗中。
我气急。“为——”为字刚开口,想起赌约硬将其咽回去,极不情愿道:“是,大老爷。不过,您不想外人得知此处有公主居住吧。”
“也好,后两样照做吧。”尹继善优哉游哉的喝着鸡蛋汤。
我见尹继善那副得意的模样,恨不得将他砍了。“瑶琴,将尹——”差点说漏嘴。“将尹大人所言吩咐下去照办吧。”
瑶琴稍愣神,似乎不敢确定这道服软的命令,直到瞧我瞪她,她才慌忙应声领命而去。
“你刚才是想将我砍了吧。”尹继善见我顺便也瞪他,了然的轻笑。
“哪有!”我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想,是啊,确实想砍了你,把你剁成肉馅包饺子吃。
尹继善觑我努着嘴,双眉一抬,笑道:“想将我包成饺子还得过几日,急甚!”
“呃?”我愕然,尹继善该不会读心术吧。“你怎会这么想,难道怀疑我心胸不够宽厚?”
尹继善并未答,继续悠然自得的吃着饭。我兀自傻笑、满脸堆花,暗自想自己性子急,若是这般被他盯着定有疏漏,躲他远远的为好。于是,我以沉默对峙,快速将饭吃完,一抹嘴,拉着月童便要溜。
“等一下!”尹继善指着我拉着月童的手,奸笑道:“不用我再多说吧,三次。”
我甩开手,一跺脚,扭头气冲冲的离开,在书斋中怎么也看不进书去,将书一扔,决定荡荡秋千解解气。我使劲儿将秋千荡得老高、高过围墙,惊险又刺激,衣袂飞舞,我禁不住咯咯笑着,声音好似清亮的小号,引得路人驻足等待我荡过高墙,好一窥我芳容。
“下来!”
我正玩得高兴,尹继善讨厌的愤怒高喊使我不得不停下来,见他额间冷汗直冒,看来我吓他不轻。“四次!”他紧绷着脸咬出两个字便拂袖离去。
“唉——”
我望着尹继善的背影长久叹息,照此下去,一个月之内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旋即狠狠磨牙,等一个月之后看我不咬死你。忽而,我又咯咯笑起来,感觉自己这种行为很好笑,明明只是因为好玩,我干嘛如此认真呢?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 初一]
已近春节,府内上下忙的不可开交,我终于有机会躲开尹继善的攻击,剩下半个月总觉漫长,却乐在其中,他极力改正我轻浮的举止言行,对我这个顽皮学生很头疼,我虽明白却喜欢故意找茬,只要空钻的好便不会记过,每日倒也不怕枯燥了。
雍正六年头一日,我跟尹继善嚷嚷要上街热闹热闹,自从他管束我,半个月来我还真没出过门,简直不可思议,我实在受不了,就算他要记过我也要出门。经过我死缠烂打,总算谈了条件才得以出府。条件是日落前必须回来,如贵妇出门一样围锦步幛、戴面纱,我虽心中对此不满,但至少是出了府门。
过年的新衣服、首饰之类都是按照尹继善的标准做的,我不太喜欢,既然上街了,就顺便重新制一身吧。街上有不少与我一样围着步幛的富家小姐、夫人,见到我微微颔首,也有膏粱子弟瞅我几眼,议论我是哪个府邸的府眷。
阳光正媚,映照着年味十足的杭州城,小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唤起我大好兴致,时不时把玩着小摊上有趣的小物件。偶然间在街口碰到一家装潢典雅的二层衣店,我撤下步幛走入店中,发现店面大众化又加上过年客人挺多,伙计忙的不亦乐乎,店主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伙计瞧见我连忙迎上来,一躬身,笑问:“夫人,您若看好哪件样式,小店布料品种繁多,可照您吩咐定制。”
我抬头瞅了一圈墙上挂着的衣服样式,有男有女、有华丽有普通,看花了眼也拿不定主意。忽然,一身雪白衣裙吸引了我的注意,它并不出奇,亦未绣精美的花纹,一朵朵雪花若不近观便很难察觉它们的存在。总是穿繁杂华美的黄、紫之类,它的出现仿佛万花丛中的一朵幽兰,令我感觉清新,就因为如此,我怎么也无法将视线脱离它,年里虽不能穿,待清明时穿它再好不过。
伙计见我直瞅着它,了然的笑了笑道:“夫人好眼光,您别瞧它不起眼儿,可是正儿八经的杭绣,裁缝师傅的手艺好着呐。您真会挑,这是一早送来的、头一件,样式秀雅,您觉得呢?”
“嗯,的确很合我意。”我赞同的点点头。“拿下来我细瞧瞧。”
“好嘞。”
伙计欢喜的应声,执竹竿将衣裙取下放在桌案上。我摸着衣裙,绸手感柔滑不粗糙,针眼绣的齐整,虽不及宫中用料,摸上去却很舒服。
“就按此定制一身吧。”我撤回手道。
“请夫人上楼量尺寸。”伙计指了指楼上,旋即朝楼上喊:“孙婆,有女眷上去,您好生招待。”
“诶。”楼上的人应了一声。
伙计回头对我道:“右边第二间便是。”
我一点头提着裙子上去,不时与下楼的人擦肩,亦有人上楼。上楼后我四周瞅了瞅,男左女右分得倒清楚,虽彼此匆匆而过,却也为男女见面提供机会。不过,没见几个像我这种富家女子,想来她们量身都是请婆子去府里,哪会像我随便出外量身。怪不得他们多看我几眼,怕是很少见这么“大胆”的妇人吧。
我推开房门走入,旋即关上门打量房间,不大的屋子里几样陈旧家具倒也干净整齐,窗边的桌案上摆着套青花茶具、花瓶中插着一枝新鲜的梅花,红漆长条凳上坐着先到的两位淑丽妇人,见到我皆起身道万福,我亦回礼坐在凳上等着,顺便揭下面纱喘口气。
正为一中年妇人量身的孙婆瞅见我面容吃了一惊,禁不住赞叹:“夫人生得真是万里挑一啊。老身有生之年能见到夫人这等绝色,是老身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呦。”
她此话一出,其它三人便将视线向我投来,瞬时惊艳不已,有心与我相交,叽叽喳喳说着讨巧的话,我只好应付,陪着笑脸。
“夫人是哪家府眷?”孙婆瞧我们谈的欢,也来插一脚。
“月府。”我淡淡答。
孙婆想了想问:“可是西湖边儿门口有一对吓人狮子的大宅子?”
“是。”我门口的狮子吓人吗?
“哦!”又一声惊叹,真齐啊。
“像夫人这么美貌的人就应该配那种宅子。”孙婆恭惟道。“府上难不成是官家?”
“呃?诶。”我撒了个谎,若不如此说,恐怕该有麻烦上门了。
孙婆呵呵笑道:“老身就说嘛,一看夫人就跟咱们平头百姓不同,瞧瞧,这才是大家出来的。”
我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等轮到我量身,孙婆将尺寸记得仔细,一个劲儿夸我身段如何如何好,好不容易量完,我戴上面纱赶紧出屋,下楼给伙计留下地址,他保证六天内送到,我告诉他不急,付上定钱,道了谢便离开。
继续逛街,想着回京该给弘历带点好玩的小玩意,找来找去也不知该买什么,担心他玩物丧志又怕他不喜欢,不然送书画之类?我心里这般寻思便留心书画摊,寻了片刻,发现一幅富春江春色图,翠山秀水、气势显磅礴,画虽不错,可这人……我蹙眉瞅着眼前一张娃娃脸的儒生,一袭月白长褂明净柔和,双目倒是深邃,二十几?如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