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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继善脸上堆笑,矮身微打了个千,眯成狭细的眼角挂着一抹狡诈。
“好巧啊尹大人,这是要出远门吗?”允祥并未恼怒,笑眼弯弯。“一路小心呐,你可是国之栋梁,倘若路上出了岔子,本王得多一项安慰皇兄的差事了。”
尹继善双眉一抬,咧开一边嘴角:“王爷的道别方式还真特别,奴才懔遵王爷教诲。不过——”他故意拖长声,瞅着允祥波澜不惊的黑眸。“王爷何必明知故问呢?奴才去哪儿、去干什么,王爷不是清楚很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王爷有事儿瞒着皇上吧?因为这个……”说罢,他一拍自己的腹部。
“你——”允祥大惊失色,向后倒退一步,又迅速恢复,阴沉着脸,眼露出危 3ǔ。cōm险的信号。
尹继善见此只是淡淡一笑,上前一步靠近允祥,伸手抓住他紧攥拳的右臂,压低嗓音道:“这件事虽然皇上并不知晓,但以皇上的聪慧想必有所猜忌吧,加上今日王爷的不明之举,恐怕早已疑上加疑了。”旋即,他冷哼一声。“成全?王爷心里真这么想吗?没想到一向谨小慎微的怡亲王也有莽撞的时候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允祥低吼道。
“什么意思?”尹继善浅笑着摇了摇头。“什么意思王爷自个儿心里明白,说出来,便没意思了。”
允祥心一抽,拳攥得更紧且颤抖着,大眼瞪得令人不寒而栗。“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去禀告皇兄?你有何目的?”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别露出这么可怕的眼神,会吓坏某人的。真想让某人瞧瞧,她心里温文尔雅的怡亲王凶神恶煞的一面。奴才能有何目的?不过为皇上分忧而已。”尹继善加重手上的力道,迫使允祥冷静下来并步步紧逼,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呐,王爷。不知您注意到没有,她身边那个叫月童的随从有些古怪。”
允祥一愣,半张嘴惊愕的盯着尹继善,放松身体,合上嘴微一点头道:“啊,的确古怪,可也不过是普通的随从罢了。”
“哈,普通的随从?”尹继善松开手,眉眼含笑。“王爷说的可真轻巧,您这是对奴才心生顾虑呢。也罢,既然王爷不相信奴才,那奴才自个儿去查不就得了。反正,到了杭州,机会多的事。”
“呵呵呵呵……”允祥放声笑着。
尹继善诧异的看着他,疑问道:“王爷在笑什么?”
“你,不过是用来接她回来的工具而已。”允祥停住笑表情冷凝,唇角微抿耐人寻味,似有若无的散发着冰霜之气。“你当她是何人?即便你知道全部又如何?说到底,是你迷恋她的心在作祟。”
“没有!”尹继善大喝一声,突然看见允祥唇角微微向上翘了翘,发觉自己上当,咬着唇撇开头。
允祥上前与尹继善差肩,手重拍在他左肩上,斜眼瞥着他显露气愤地脸,笑道:“哦呀,原来尹大人不喜欢玩笑话啊,本王糊涂。”旋即,他收敛笑,粉唇贴近尹继善耳旁,冷声道。“你最好安安静静的给本王‘袖手旁观’,莫要挑衅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本王想你应该明白吧。”说罢,他拍了拍尹继善的肩膀,径直欲走。
“王爷的担心是否多余了点?”尹继善转身望着允祥瘦弱的背,仍然笑意盈盈。
允祥扭头见此一挑眉,回头看着前方莞尔一笑。“你的这份自信,她会好好打击一番,心里做好被她捉弄的准备吧。好走,尹大人。”说罢,他径自离开。
可恶!又被他挡下了,明明就差一点,怪自己话太啰嗦。寒风中的尹继善咬着牙久久凝望着允祥离去的方向,忽松开贝齿自嘲的笑了笑。迷恋之心?开什么玩笑!他抬手抚上额头,眼神变得凛冽无比甚至夹杂恨意,混乱的心情即将决堤涌出。“咚”!他单膝跪下朝地面猛地一拳。“啊——”他在宣泄什么?忠心?不清楚,他此时只想大喊。
夕阳残射的光芒脆弱无力,温暖的橙红依然抵挡不住刺骨的夜寒降临,侧柏簌簌作响随风而动,几片脆叶脱枝落于尹继善肩胛之上,又滑落于地,地弃之,将其吹远。他缓缓站起身,从袖中掏出绸帕将受伤的手包好,静静离去。
然,稍微走远躲在侧柏后的允祥,将尹继善失魂落魄的模样深深映入眼底,北风打着他的蟒衣玉带,他亦不觉寒,心知肚明的眼移到尹继善留在地面上的血污,紧闭的双唇呈现毫无血色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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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渐隐地夕阳,在我眼中却格外温柔,宛若情人结实的大手抚摸着被夕阳映红的脸颊。可惜,这种美妙的感觉只存在了一秒,而下一秒我见到的是摆着一张臭脸的陆瑄,他总挑我心情甚佳时加以破坏,仿佛这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今儿跟李卫学了什么?令你一脸厌恶?”
陆瑄闻此将紧锁的眉又往中间蹙了蹙,没好气地道:“净是些旁门左道的怪招!不,用阴招更妥。在下甚为不解,像他这种只懂投机取巧之人怎成朝廷大员?真真气煞人也。”
“投机取巧?”我无奈的叹息。“说出如此不经大脑之言的你还差的远呐,半点心机也无的你要学的多着呢。在此之前,先去面壁思过,妄议朝廷官员你清楚是何罪吧?李卫看在我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不代表我不惩罚你,今儿的晚餐我看你就不必吃了,好好给我反省自己到底错在何处!倘若搞明白了,就来我房中做个解释。”话落,我拂袖回房不再理他。
深沉黑夜,烛火闪着明光。我推开窗遥望明月,月色如银,万里一碧,流照长空澄,秋云重重亦生光。正沉醉之时,忽闻清脆的敲门声,我知是陆瑄便示意月童去开门,陆瑄见开门得是月童吓了一大跳,俊脸泛红,迟疑了一会儿才踏进来。
我关上窗户请陆瑄坐,他摆了摆手不肯坐,我也不勉强,笑问:“想好了吗?可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此道在下不及李卫啊。”陆瑄心中虽不服,却已知自己确实差太远,虚心认错。
果然聪明伶俐,只是太过老实。“既然如此清楚,那我来问你,你可知我为何将你放在李卫身边?
“不是让在下学习为官之道吗?”陆瑄眨着他那双单纯懵懂的眼。
我一听,不禁蹙眉摇头,吃了那么多葡萄,连葡萄里是否有籽都不知道吗?“我现在有些迷糊,你是真蠢还是再给我装蠢?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这话我想你应该读过,何意也不需要我来解释吧?唉——算了算了。”我不耐烦地一挥手,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消消火气。“想来这会子李卫的神儿该反应过来了,你再去也是白去,事不过三,你去了不够被他忽悠的。你啊,明日上街转转,说是有集。杭州自古便是出故事的好地方,什么邻里街坊的碎口儿、红白喜事、妖魔鬼怪、升官发财,有点意思的你统统记下回来和我讲。怎样挑选不必我教你吧?”
“听这些做甚?”陆瑄奇怪的问。
我狠挖他一眼。“难道为官者不该关注民间疾苦吗?官自百姓出,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所言极是、所言极是。”陆瑄挨我一呲,尴尬的讪笑着。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陆瑄将视线锁在一张能容四人左右的大床。金凤玉钩,双层帐纱,外为海棠红绣一昂首飞凤,内里为樱草色绣一双戏水鸳鸯。锦被花似蝴蝶满园春、暗香藏不住,长方形的一对软枕并排摆放、绛紫湘绣着芙蓉缠孔雀羽,一件无袖蚕丝短睡裙令他脸红心跳,莹白裙上绣有八对饱满的红樱桃,诱人垂涎三尺。
“怎么?你想留宿?”我见他盯着睡裙移不开眼便逗他玩。“你若要留下,我就叫童儿走。”
陆瑄看向月童,见其依旧保持着优雅且冰冷的姿容,顿时似明了一般红霞满面,连声道:“不、不用了,夜已深,在下不便打扰,告退。”说罢,礼也不施,逃似地奔走。
“他在误会什么?”我轻笑问。
月童一耸肩。“谁知道。”又正色道:“夫人……”
我稍举手打断他,邪笑道:“啊,我知道。尹继善要来了,这不是挺好吗?咱们又有新乐子了。吩咐下去,好好招待咱们这位‘邮差’尹大人。”
拔出金簪玉钗、褪下锦衣衫裙,换上睡裙、一甩如丝长发,掀开帐纱、钻入锦被中,喃喃自语:“呐,你刚才动气了吧?”
没有声音作答,琉璃灯灭,月光肆无忌惮的洒进来,却好似触碰到什么,急急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