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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关泠沉默,简上前道:“夫人,属下既是王上派与保护夫人的侍卫,自当不得随意离宫。”
关泠抬起头看着他,笑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既然没事,那也没必要离开,我也希望多一个朋友在身边。”
朋友?
自小到大,他可曾有过朋友?
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心中给了自己一个诺言,“夫人,不知简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何事,请说。”
“夫人是楚国人吗?”
关泠怔住,看着他,褐色的眼眸也一样看着她,只是在她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偏过头去,说实话,关泠并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赵姬也不明说,可楚国和赵国相距也太远,自己怎么会跟楚国扯上关系。
然而简的问话必是事出有因。
“为何这样问?”
简退了一步,躬身道:“简只是好奇,夫人为何会有楚国王室的佩玉。”
这下关泠真的诧异了,看了看自己身上,哪里带有佩玉,“王上虽赠与我许多玉,可我不曾佩戴,你所指楚国王室的佩玉在何处见到。”
楚国王室佩玉只有王室之人才可拥有,每块玉都是独一无二代表着佩玉者身份,而眼前的女人竟然对自己所拥有的玉一无所知,简有些不可置信。
“就是那晚你掉落在地上的白玉,和一柄匕首放在一起的。”
关泠霎时明白了,他所指的玉是成蟜在她及笄那年送给她的,成蟜的母亲是楚国公主,拥有楚国佩玉也就不足为奇了,以为他只是在把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后给个甜枣儿,随便丢了一块玉给她,却没想到,居然还是楚国王室的佩玉。
关泠笑了笑:“你指那个啊,一位朋友送的。”
简更是诧异:“这位朋友可是男子?”
关泠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夫人非楚国人,自是不知,楚国王室的佩玉只有王室之人才可佩带,每块玉都代表着其主人的身份,若是楚国公子所赠,其意……”
“其意如何?”
“意在……欲视卿为妻!”
关泠一下失神滑坐在大椅上,那日清风缓缓,草原青草幽香,天空白云舒卷,那个人,俯在她的耳边,用威胁的语气跟她说:“当然,除非你能好好保管那块玉,不管你喜书…提供下载)欢与否。
那日,她被抱与榻上,被他冰冷的唇覆盖。
关泠突然间仿佛明白了起初为何会抗拒嬴政,也许第一次见面,那似曾相识的面容就已刻入脑海,也许,殿上舞剑的绝美少年她早已移不开眼,也许,那白衣若雪的孤独背影也曾让她心中怜惜。
也许,课上查资料的那一刻,寥寥数语的记载就已让她的心对远隔千年前的长安君动容。
一直的一直,她只是不敢奢望,高洁冷傲如他,会看上自己这么一个俗人。
成蟜,命运弄人,只怪我太愚笨,从此只能陌路不相逢。
“夫人,您怎么了?”看到这样失魂落魄的关泠,简也心慌起来,那赠玉之人到底是楚国的哪位公子?
听到简的声音,关泠在他的搀扶下复又端庄坐好,方才的种种思绪只能强压脑海,不再去想,“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简入宫之前,也曾去过楚国,对楚国风俗,略知一二。不曾想夫人竟也与楚国的公子有此渊源。”
关泠没有多说,只是疲惫道:“除了华阳太后,我就没见过别的楚国人,这玉,不过是长安君一时无事赠给我的,他也非楚国之人,所以也就无此风俗可言。”
到此地步,关泠只得自欺欺人,听闻长安君三字,简顿时愣住,心中如同被铁杵敲击,难受烦闷,“夫人所言甚是!”
虽是自欺欺人,可听到简这样的答话,关泠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只闭上眼道:“也罢,此事不可再提。”
关泠从头至尾的表情变化都被简看在眼里,他怎会看不明白关泠对长安君如此明显的在意。
关泠心中有些烦乱,唤了青禾说是要在宫中四处走走,正巧走到了朝堂殿外,此时正下了朝,不少官员从中走出来,关泠停住步子,有意无意的盯着门口,不多时,果然见成蟜走出,身着朝服的他身姿颀长挺拔,远远的看着也觉出他细眸中的微微凉意,身边昌平君似在跟他说些什么,他偶尔也会点点头,只是那绝美的面上总是寻不到笑意,目光随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关泠的心中也有种难以言说的压抑。
他的背影,高傲而孤立,似乎与任何人都格格不入,在这混杂的世界,他太过高洁,太过冷傲。
而这,是不是也注定其一生孤独终老?
不,终老不了,关泠苦笑。
“夫人,您是在等王上吗?”见关泠没有动,青禾小心提醒。
关泠无思路的点点头。
“可王上下朝不经过这里。”青禾依旧是小心翼翼提醒。
“王上必是又有许多政务要处理,我们随处走走罢。”
青禾依言随关泠而行,只是,她觉着夫人此时的背影看着让人心疼。
夫人人好脾气好性子好又不摆架子,从小跟王上关系那么好,她与王上的故事不知道被宫人们编造传颂了多少遍,青禾想着每每宫人们问她泠夫人的事情的情景,心里就欢乐了起来,欢快的追上关泠,不远不近的跟随在她身后。
长安君府,白衣男子执棋的手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目光望向门外,却找不到焦点,王云看了许久也看不明白,摸着胡子战战兢兢的走过去,自家公子居然没有反应。
“太奇书…提供下载…)怪了。”
“何事奇书…提供下载…)怪?”
突然而来的清冽声音让王云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吓得抖了下,看公子动作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王云琢磨着还是问道:“公子,您这一动不动的坐着是为何?”
细眸上的长睫颤了颤,棋子落入盘中,眼神依旧是望向无人的门外,悠悠道:“她瘦了。”
王云差点就要脱口问到谁瘦了,只见公子收回目光,注视着桌上还未完成的美人图,王云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副图,公子都画了几年了,却始终没有画上那女子的五官,只有一个柔美的轮廓,还有简单绾起的如云青丝。
不过,看那轮廓,王云觉着就是泠姑娘,可她如今已是王上的君夫人,公子他……
看了看俊美的无与伦比的公子,又想想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王云的目光也黯淡了下来。
“公子几时又见着她了?”
温和的笑意漾在嘴角,整个书房都似明亮起来,成蟜的声音柔和又魅惑:“今日。”
第34章 成蟜出征
轰隆……
密集的雨幕中一道闪电自天际而来,昏暗的天空霎时明亮,闪电划过,雨水激打在地上,溅出银白的水花,整个世界又恢复了昏暗,黑云压城,偶然可见的光亮恍如末世前夕最后挣扎的活物,脆弱的生命经不起强势的摧残亦然将息。
黄河之畔,险关函谷,将六国敌人隔绝在外。
这一年,赵国攻秦,长安君成蟜主动请缨出征御敌,廷议大殿,墨色梁柱雄伟威严,高远的王位上,嬴政冷冷的看着殿中绝美的少年,身着朝服的他不似寻常的飘逸若仙,却是让人嫉妒的英姿挺拔,分外耀眼。
“王弟年幼,又为王室宗亲,岂可身临险境,若王弟有个三长两短,寡人如何向逝去的父王及列祖列宗交代。”
少年脚步微移,拱手握拳,“蟜既是赢氏子孙,护佑大秦安危是吾辈之职,愿王兄准许蟜为大秦竟微薄之力。”
不光是嬴政,一干大臣也竭力制止长安君领兵十万攻打赵国,世代武将蒙骜战死于赵国的交战中,一个未曾上过战场整日养尊处优的王子又如何领兵作战。
而很多时候,事实总是出人意料。
吕不韦出列上前,躬身道:“王上,臣以为长安君出战,有如王上御驾亲征,即可鼓舞士气,又可打压敌军气焰。”
而出乎意料的事总是让人感知危险,却又无处探知。
众大臣诧异之余却也不再反对,昌平君深思,难道吕相已看出了端倪?
嬴政注视着他精明的眼睛,也没再多说什么。
暴雨不停歇,雨水从屋檐落下处,地上被激起了小小的水洼,嬴政端坐在一堆竹简后,手撑着额,心中好不烦躁。
珠帘清响,赵高走了进来,他的身上还有些雨水打湿的印子,“王上,相邦求见。”
赵高见那端眉头紧皱的王上扬了扬手,会意的退了出去。
“丞相,王上请您进去。”
吕不韦点了点头,赵高接过雨伞,恭敬的将书房门拉上。
“仲父为何要这样做?”嬴政看着眼前的吕不韦,登基以来,大权全由他掌握,国家大小事事无巨细皆由他来安排,几年过去了,他老了,发间已有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