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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娘子不是想上山吗？为夫有办法。”程一言笑道。
041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也有办法。”
郑倩看都不看程一言，目光落到自己前方的一个水潭之上。
郑倩蹲下来，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地听着水流的声音，其实她之前考察过大洋山，在山的那边差不多这个位置也见到过这样的水潭，她怀疑两个水潭是相通的。
先下认真倾听，她听得出来，水潭应该和那边是相通的，只是……相通的地方应该是在很深的下面……
郑倩虽然水性不错，但是还是没有把握能潜到那么深的地方，游到山的那边，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如果真能到山的那边的话，应该就能上山了，郑倩知道那边如果要通过陆路进去的话，必须经过一片沼泽地，想来司徒莫问应该不会在那里设防。
只是……要如何进去呢？
“娘子，为夫可以带你进去。”程一言对着郑倩眨眨眼睛，道，“娘子应该知道为夫自幼在云漓岛长大，水性好得很。”
郑倩当然知道这一点了，但是问题是这家伙会这么好心吗？
“反正，娘子要进去的话，只有这么一个办法。”程一言双手伸出，放在自己的后脑勺后面，吊儿郎当地看向郑倩。
“你为何帮我？”郑倩道。
“我想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啊。”程一言道。
“那你还是别做梦吧。”郑倩淡淡地说道，说完之后竟然纵身朝着那水潭跳下。
郑倩懒得去揣测程一言难以捉摸的心，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也要试一试，因为从现在的状况来说，欧阳无情那边的情况肯定不乐观，要不然绝对不会任由他人封锁大洋山的。
想到这里，郑倩便担心了！
反正她对自己的水性有把握，先跳下去看看吧，实在是不行，就上来。
“噗通——”一声，郑倩跳下水，此时是十二月寒冬，冰冷的潭水立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好在郑倩内力还不错，没有冷得发抖。
她尽力地往下潜，越潜越深，同时受到的浮力也越来越大，到最后，那浮力让她没办法往下潜了，可是却还远远未到能游那边去的程度。
郑倩游到阻隔在中间的石壁，从上面水流侵蚀而形成的纹理来看，距离能过去的那部分还有一段深度，怎么办？
一口气憋不了太久有点扛不住了，郑倩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这个时候，突然有一股的力量落在她的身上，压着她往下，挣钱转过头，果然看到了程一言。
她被他按照一直往下，速度机器快，带到郑倩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浮出水面了。
此时皓月当空，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四周的景观，她……的确是进到山的另一边了。
“你还要泡在水里吗？着凉了我可不管。”
程一言似笑非笑地看向郑倩，郑倩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泡在水中，顿时只觉得四周无比地寒冷，待到上岸之后，更是冷得瑟瑟发抖。
“嘶——好冷……”
一阵寒风吹过来，郑倩不禁冷得瑟瑟做抖。
“冷就来抱抱……”程一言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一般，他将双手伸向郑倩，做出要熊抱的姿势。
“滚……”郑倩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程一言也不放在心上，耸了耸肩，他一身的衣服都是湿濡的，不够他似乎全然无不适之感一般，在旁边升起了火。
不大不小的篝火在黑夜中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晚上，山风越来越大，郑倩愈发地觉得冷了，忍不住朝着篝火看去。
“过来吧，这个时候骨气不能当饭吃！”程一言戏谑地笑着，“你不是一向奉行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观点吗？怎么突然也拗起脾气来了啊？莫不是太在乎我了才会如此？”
“得了吧，少臭美了！”
郑倩不屑地鄙夷道，然后走过来，在篝火的旁边坐下。
篝火在静静地燃烧着，跳动着，驱走寒冷，但是这毕竟是十二月的夜，而且郑倩又是一身湿透，哪怕是坐在篝火前面，依然是觉得冷，尤其是有山风吹过的时候，更是冷得瑟瑟作抖。
“娘子还是觉得冷？”程一言似笑非笑地看向郑倩，“人类有一种运动很有利于取暖的哦！娘子现在这个状况实在是不好，万一着凉了就麻烦了，为了娘子的身体着想，为夫还是吃亏一点，陪娘子做这项云的那个吧。”
“程一言，你要是赶靠过来，我可不会客气！”郑倩恶狠狠地瞪着某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不客气？莫非娘子还要吃了为夫不可？”程一言笑嘻嘻地看向郑倩，一脸地不正经。
“程、一、言……”郑倩没有心思和他恼，冷冷地咬牙切齿道。
“这么不经逗！不好玩！”程一言见郑倩眼中有怒气，便不再逗她了，站了起来。
“你……你要干嘛？”
他这么一站，郑倩便更加不安了，异常警惕地看向程一言。
“换衣服。”程一言耸了耸肩，“既然娘子不和我做，我之后换件衣服取暖了？”
“衣服？”
郑倩正奇怪着，这个时候，却见程一言走到了旁边的一棵树后面，取出一团东西远远得朝郑倩抛过来，郑倩低头一看，竟然是干爽衣服。
“这里怎么会有衣服？”
“我白天的时候放在这里的啊。”程一言淡淡地说道。
“白天的时候？你之前已经来过这里了？”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程一言看向郑倩，挑了挑眉，道。
042
“娘子既然要上大洋山，为夫岂有不帮忙之道理。”
程一言淡然地说道，他今天一到这边就开始探查，发现除了这里便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上山，所以他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带过来。
“可是……你怎么弄过来的？衣服过了水会湿的啊？”郑倩不解地看向程一言。
“娘子最近变笨了哦！”程一言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着郑倩说道，“不对，不应该说是娘子变笨了，是娘子太小瞧你相公我了，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我都弄过来了，还弄不过来两件干衣服吗？”
郑倩闻言四处打量，果然在附近发现了一个木箱，她走过去，摸了摸木箱的制材，是防水的，而且里面对了很多布料，原来他是把衣服放在箱子里面，再有层层布料包裹着啊……
“娘子你还不换？”
程一言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郑倩还坐在地上，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我换！现在就去换！”郑倩拿着衣服朝着林子里面走去。
“那你可要快一点，要不然为夫会偷看的哦！”
她的身后，传来程一言坏坏的声音，郑倩却没放在心上，不知道怎么的，她的潜意识里面似乎已经认准了，程一言并不会对自己无礼。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明明有前科的……
当她换好衣服从林子里面出来的时候，突然扑鼻而来一阵香气，郑倩眨了眨眼睛，发现程一言似乎正在烤什么东西。
“你换衣服太慢了，懒得等，所以抓了只兔子烤来吃。”程一言淡淡地说道。
郑倩的动作一向都不慢，但是这一次，却着实不快，因为她浑身湿透，冷飕飕的，那种感觉不好受，所以她在换衣服前还特地从程一言带来的那个箱子当中拿了几块干布，来来回回认认真真地擦干身子，换上衣服之后，又将湿润的头发仔仔细细地擦了一边，方才出来。
现在这个时候一身干爽，只是还有些冷，郑倩也打算烤烤火，等身体状态稍微好一点了再上碧云山庄。
篝火将暖气渐渐地传递过来，郑倩坐在火前，搓搓手，感觉整个人舒服了很多，待到她打算起身离开地时候，程一言手中的兔子已经被烤得油滋滋的了，香气扑鼻。
“可以吃了，要不要来一点？”
程一言将烤好的兔子肉递给郑倩。
“……”
郑倩本来不想吃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有些饿，虽然在祝府用过晚饭，但是祝家出了那样的事情，祝老爷用饭的时候完全没心情，而她虽然胃口还过得去，但是也不好意思多吃，晚上的时候和马文才喝了点酒，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也消化地差不多了，难怪现在会饿。
“你……没有下药吧？”
郑倩看了程一言，问道。
“下了我也不承认。”程一言好笑地看向郑倩，撕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对着郑倩眨眼睛，道，“娘子，可好吃了……”
郑倩觉得自己应该对程一言戒备有加，不会接受他递过来的任何东西的，但是她却不知道怎么的不由自主地将她手中的兔子肉接了过来，撕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肉烤得非常好，外焦内嫩，皮脆脆的，肉很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