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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抬起笑脸,“是啊。大师兄这是何意?再不将师弟们带回去,就要耽误救治了。”
“陆文渊,你说实话,这是怎么回事。”
沈御岚面色肃然,这副样子让被称为陆文渊的青年一愣,险些端不住笑意。
曾经,沈御岚还是出云门的大师兄时,每当有师弟犯下过错不承认,便是以这样的神态训话的。
陆文渊身后几人察觉到气氛不对,抬起头来,纷纷看向两人。
“看什么!做好你们的事!”
陆文渊厉声斥责了他们一句,那些都是外门弟子,辈分不高,听了这话立刻眼观鼻鼻观心,认真给地上的修士处理伤势。
他转过脸,瞧向沈御岚,立时又恢复了那张猫似的笑脸,“大师兄,师尊他找不到你,就只能找江师弟了呀,这么简单的道理,很难猜到吗?”
沈御岚深吸一口气,心下悚然,“是顾门主派你们来的?打伤淮远的也是你们?”
陆文渊的笑容冷了三分,“打伤他?若真是出云门的人伤了他,他还会傻到放出那样的信号求救?大师兄,你将我当成了什么人?”
沈御岚这才放下心来,明白是自己情急之下没有细想,道了一声抱歉,蹲下身去查看小师弟的伤势。
冰冰凉凉的手指搭上手腕,陆文渊冷眼看着,没有阻拦。
江淮远的身上受了许多外伤,看起来凄惨得很,好在内伤不重,也没有伤到骨头。沈御岚松了口气,将人扶起,抱在怀里,掏出一颗伤药喂进人嘴里,又送了些灵气进去。
陆文渊突然开口道,“大师兄,你身上魔气好重。”
沈御岚的动作一僵,一手扶在寒鸢上,“顾门主……是怎么和你交代的?”
“他说……大师兄被魔修迷了心窍,江小师弟有样学样,也被迷了心窍,正是需要同门伸出援手,好好帮一把的时候。”
陆文渊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视线越过沈御岚,看向他身后的不远处,“只要大师兄放手,让我们带着江师弟回去,在此遇到了大师兄的事,我可以替你瞒着。”
江淮远,果然是逃出来的。
沈御岚惊讶抬头,又敛起忧色,摇头,“不行。”
顾安道这是要拿江淮远当人质,当诱饵,逼他回去,要是今天放了手,明日还能不能见到完好无损的淮远,就说不定了。
他将小师弟的身子托起,小心地挪到一旁的安全地带,站起身来。
陆文渊已经拔出佩剑,笑容褪去,“大师兄,从始至终,你都只把江师弟当做真正的师弟疼,其它师弟,都不被你放在眼里。”
无法带江淮远回去复命,倒霉的就会是陆文渊为首的其它人。
陆文渊一剑刺来,沈御岚抬起剑鞘格挡,两人师出同门,招数、功法都相似。
只是一个招招紧逼,另一个连剑都不肯拔出,不断防守。
眼看着陆文渊便要占据上风,他的脸色却毫无即将胜利的喜悦,反而又惊又怒,“还不拔剑!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御岚何止无法拔剑,连灵气动用都是极为谨慎的,此时有苦难言,只无奈地挡了又挡,抓着寒鸢的手被震得虎口发麻。
按照常理,以陆文渊的修为、经验,就算是沈御岚身受重伤,也不应当打不过他的。
沈御岚:“师弟,何必如此呢。”
无论顾安道做了什么,昔日同门终究是被蒙在鼓里,是无辜的。
可陆文渊却偏要逼他出手,逼他使出全力不可。
陆文渊眼里发狠,不知是怨还是怒,红了一双眼,“你问我何必?我倒想问问你,平日里总是顾全大局、保全多数人的大师兄,为何今日要不顾我们这些师弟,只想保全你的江淮远!”
沈御岚微微皱眉,“若是回去出云门对你们不利,若是你们不认同顾门主的决断,大可不回去,等风声过了……”
嗡的一声,寒鸢忽然醒了般,又出现了前几日的异状。
不等沈御岚做出决断,陆文渊一剑刺来,将寒鸢剑鞘猛地挑开。
灵光暴涨,寒鸢通体莹白,锋芒四射。
陆文渊眯起眼来,“大师兄,你又增进了些。”
他将寒鸢的异状视作了沈御岚的修为所致,并未多想,还当是大师兄终于肯认真起来,开口道,“在大师兄将我重伤,直到无法行动之前,我是不会放你们走的。”
沈御岚静静站直了,抬起头来,灵光顺着剑柄一路蔓延,将他的整个身子笼在其中,白皙而无血色的皮肤近乎透明。
他抬起长剑,直指陆文渊,轻声道,“错了……”
陆文渊与他剑锋相对。
沈御岚:“我已被逐出出云门,早就不是你的大师兄了。”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江淮(情)远(敌)出场了,请问宿主有什么感受?
乐正白:哟,主角受来啦。
江淮远:……
感谢 云影 的地雷
感谢 墨染紫夕、烛鱼、未末x10 的营养液
第64章 剑意
他说; 我不是你的大师兄。
我不是出云门人。
手中长剑终于出了; 闪着凌厉寒光; 仿佛印证了执剑人说出的话,与面前口口声声叫着‘大师兄’的青年划清关系; 也与整个出云门划清了关系。
陆文渊觉得沈御岚变了许多,却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变了。
长剑挥出之时; 气势已与方才不同,陆文渊被扑面而来的凛冽气息激得一惊; 下意识向后躲闪而去,那剑梢分明没有碰到他,却有一缕额发被削下,随着白雪飘落。
白雪?
他困惑地看去,不知何时; 越来越多的雪花飘落下来,四周林木逐渐染上了一层白色。
沈御岚没有给他东张西望的机会; 第二剑转瞬到了眼前; 两人的距离猛地拉近。
他抬头; 一眼看进沈御岚的双眸之中,总是平静无波、如同潭水的漆黑双眼; 此时被灵光覆盖着,如同霜冻了一池清波。
那里面除了坚定战意; 再无其它。
大师兄从未这样认真地与他对打过。
铮地一声,两剑相抵,陆文渊再不敢懈怠; 提气回击。
只这一下,便差点握不住手中长剑了,陆文渊被击飞出去,脚掌抓地退了数丈远,才堪堪停下。
这样的对决,让他胆寒,也叫他激动不已,更加不要命地朝着沈御岚攻去。
早已退出战圈的几个外门弟子已安置好死伤的那些修士,睁大了眼睛也只能勉强看清两人招数,只听闻快速的长剑击打声频频传来。
雪越下越大,却唯独沈御岚与陆文渊对决之处,寸白不留。
又是一声金属碰撞声,两个虚影猛然定格,一柄长剑猛地被击飞出去,掉落在远处。
温热的血液滴落下来,渗进泥土,陆文渊捂着肩膀,自嘲地笑了声,“我还是打不过你。”
沈御岚神情并未松动,他的长剑并未染上血色,只微微一挑,改了方向,指着陆文渊的喉咙,冷声道,“走吧。”
直到听清了这一句,陆文渊才从眼前的人身上找回些熟悉感,大师兄纵使变了许多,却还是那个心软的大师兄。
胜负已分。
沈御岚见他向后退了几步,颓然低首,便也放下长剑,朝着一旁的江淮远走去。
他蹲下身来,动作轻柔地为江淮远拂去身上落雪,然后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就在这时,江淮远服下的伤药似乎起了作用,悠悠转醒,
“……大师兄?啊,小心!”
一双眼猛地睁大,江淮远看向沈御岚的身后,惊叫出声。
正是背对着陆文渊,又抱着个人,行动不便的时刻,陆文渊本该手无寸铁,此时却捏起一片树叶化作飞刃,发起偷袭。
沈御岚侧身躲开,那树叶化作的飞刃却不是冲着他来的。
只见那落叶一化二、二化三,逐渐化作无数叶片,插入土地,化作一个齐齐整整的圆圈,将沈御岚围在其中,随机闪过一道银光。
出云门,擅长的从来不是暗器偷袭之术,而是阵法。
陆文渊为自己止了血,看着沈御岚转过身来,警告道,“为了自己着想,你最好不要踏出追命阵。”
江淮远仍有些头晕,却也迅速明白了眼下状况,惊怒道,“追命阵?二师兄你好歹毒,居然对大师兄用这种手段!”
沈御岚没有说话,低头看去。
追命阵,算是出云门的绝杀阵法之一。
但凡被阵法困住之人,便不能擅自离开,否则,一旦踏出阵法范围,每走一步,周身经脉便会断裂一根,直到再也走不动。
阵法的成功率很低,需要布阵之人修为足够,且每时每刻都会消耗布阵之人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