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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罗夫的妻子是索菲亚本地平民,一位大农场主的女儿。她虽没有贵族血统,却为格罗夫带来了贵族小姐也未必会有的大笔嫁妆。不过,就餐桌上出现的四个年龄相差很大的孩子来看,两人的感情还是极好的,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新生命诞生。
格罗夫的长子巴蒂已经结婚,如今正带着妻子在临近的艾西利亚郡出任官职,因此并没有出现在晚餐的长桌前。长女珊朵拉今年16岁,次女14岁,都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自希尔进门的那一刹那,两人的眼睛里便闪现出豹子见到猎物时才会发出的炽热光芒。而另外两个双胞胎男孩只有十来岁的年纪,不同于发|情期的姐姐,年纪尚轻的他们更加好奇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对两个年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人使用敬语,并因此流露出很是明显的敌意。
虽然几个孩子都还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但贵族应有的教养并未在他们身上缺失,他们既没有说出任何冒昧的话语,也没有干扰自己父亲和客人的交谈,只是眨着眼睛,一个个暗自思量。
希尔和格罗夫则以天气挑开了话题,在眼下这种特殊的气候里,往日里最为空洞乏味的话题已经变得格外富有意义。格罗夫也对今年的干旱抱以很大的担忧,由于近两年收成一直不好,往年的存粮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再遭遇一次干旱,恐怕很多家庭都将无法熬过下一个冬季。
但希尔和格罗夫也只是谈谈罢了。格罗夫不会指望一个毛头小伙子能帮他解决天灾这种难题,他只希望希尔能将这里的情况反应给帝都,进而从那里获得相应的帮助和救援。希尔也不会妄自插手镇上的实务,更不会在情况尚不明了的情况下,许下任何自己有可能无法实现的承诺。
一顿晚餐之后,看上去宾主尽欢,实际上不过是各怀肚肠。
回去的路上,希尔向整晚一直沉默的基奇问道:“能不能用魔法解决干旱?”
“魔法不能无中生有。”基奇摇了摇头,“就算是禁咒,也不过是从更广袤的空间里掠夺魔法元素,并因此对周遭环境造成极大损害,而这也是它们被称作禁忌咒语的原因。”
“魔法也无能为力吗?”希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不过你放心,就算一整年都不下雨,我们也会有足够的饮用水的。”基奇安慰般说道,“那点水我还是很容易就能汇聚出来的。”
希尔不由失笑,抬手抓了抓基奇的黑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基奇也没在干旱的事情上思考太过,他现在更加担心阿米尔什么时候会发现他的失踪,然后又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会不会将他抓捕回去,关押起来。
——幸好他是不会做噩梦的,否则一定天天晚上都会辗转难眠。
基奇这样想着,却还是在当天晚上猛然惊醒。
他并没有梦到什么,也根本没有做梦,但心脏处却突然间一阵急促的悸动,逼迫他不得不从睡眠中睁开双眼。
——发生了什么事?
基奇诧异地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很快就发现被惊醒的并不只他一个。窗户外,猫在哀鸣,狗在吠叫,其间似乎还夹杂着婴孩的垂泣。
基奇不由掀开被子,起身走向窗边。
“怎么了?”与他睡在一起的希尔也被惊醒,疑惑地睁开眼,看向赤|裸着站在窗边的基奇。
“我不知道。”基奇摇了摇头,窗外没有任何异动,猫鸣狗叫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但希尔还是听到了一点余波,于是随口道:“被吵醒的?小地方就是这点不好,稍有一点动静就会闹得满城不宁。”
基奇想不出头绪,只好回到床上,钻进被子。
希尔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并顺势在他的双臀上揉捏了两下。自离开帝都后,他们便一直这样睡在一起,房间虽然会准备两个,但每到夜晚,希尔便会打开基奇的房门,躺到他的身边,赤|裸相拥,抵足而眠。
希尔很快便又重回睡梦,基奇躺在他的臂弯中,虽然心中依旧难免犹疑,但想着想着,却也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希尔决定去周边的乡村转上一圈,基奇自然要和他一起,但只留露茜一个女人在这里修整新居却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希尔便将凯文也留了下来,从旅店老板那里借来一位对周遭环境更为了解的车夫。
这趟乡村旅行实在算不上愉快,由于长时间的干旱,一路上的植被都变得极为稀疏,遭到车轮碾压的道路马上便尘土飞扬,很快就将黑色的马车染成了昏暗的土黄。
而那些需要步行的路径更加糟糕,早就习惯了在干净整洁的石子路上行走的希尔很快就郁闷地发现,平民们在这个季节仍穿着长筒靴不是没有理由的——像他脚上的这种普通鞋子,很快就会被沙土填满,硌得脚掌生疼。
希尔随意地拜访了路途中遇到的几户人家,在表明了自己书记官的身份后,毫无意外地收获了一堆抱怨和少量期许。很多居民还像希尔一样,将希望寄托在身穿魔法长袍的基奇身上,希望他能用神奇的魔法帮助他们摆脱天灾。
基奇很想说他办不到,但希尔却暗示他不要出言,于是便只好板着脸庞,故作高深。
索菲亚镇是个小镇,以它为中心划分出来的乡村里同样没有太多人口,其中大半都是豢养牛马羊群等牲畜的牧民,只有几户住在小镇近郊的家庭是以种植业为生。希尔也没有走得太远,不过大半天的工夫便结束了行程,返回了镇上旅店。
回到旅店后,希尔给了车夫几枚银币作为酬劳,然后便拉着基奇回了房间,脱光满是尘土的衣服,让基奇用魔法给他清理身体。
“我自己也没收拾呢!”基奇郁闷地嘟起嘴巴,却还是用异能将希尔身上的脏东西剥离出去,又凝聚出一个温热的水球,为他润湿肌肤。
昨晚,基奇见希尔嫌弃旅店里的器具不够干净,便用自己的异能帮希尔整理了一次,结果希尔便喜欢上了这个绝对干净彻底的清理方式,连早上洗漱都缠磨着基奇用异能帮他完成。
帮希尔整理完,基奇脱下自己的长袍和衣衫,开始清理自己的身体。
“我真的很喜欢看你施法时的样子。”希尔换上干净的衣裤,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笑眯眯地看着基奇操纵水球在身上不断游走翻滚。
——我真正施法的时候是根本不会被看到的。
基奇撇了撇嘴,转而问道:“你今天到底为什么出去?不会就为了吃一肚子沙土吧?”
“有些事,总要亲眼看一看才会真正明白。”希尔叹了口气,放纵身体,仰头躺在椅子上,“而这,正是父亲将我送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我不明白。”基奇散掉水球,将已经清理干净的魔法长袍披在身上,转身走到希尔旁边,“难道你来这里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我来到这里,和塞瑞斯巡游全国的原因,差不多是一样的。”希尔伸手探入基奇的魔法长袍,搂住他的腰,用脸颊感受他肚腹处的肌肤,“他们希望我们看到真实的帝国,而不是经由权力装饰后的美好幻象。”
“还是不明白。”基奇疑惑地歪过头。
“你没有注意到吗?今天我们看到的那几户人家全都挂着肠子和肝脏,而这些东西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食用的,除非——他们已经饥不择食。”希尔叹了口气,“可昨晚,当我们在格罗夫镇长家里作客的时候,他们却依然在享用松软的白面包和美味的火腿奶酪。”
“你觉得,他们应该把自己的食物分给那些挨饿或者将要挨饿的平民?”基奇问道。
“不。”希尔笑着摇了摇头,“那样做毫无意义,顶多是让大家一起挨饿罢了。”
“那……”基奇更加不解。
“他们应该寻找让大家都不挨饿的办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等诸神庇佑。”希尔闭上双眼,手指继续在基奇的臀|肉处不断摩挲,“我想,这也是父亲给我的考题,只是这道题的答案,恐怕连他和皇帝陛下都未能掌握。”
“那,如果你答不上来会怎样?一辈子留在这里?”基奇皱起眉头。阿米尔迟早会找到他的,到那时,除非他和阿米尔打上一架并且打赢,否则他一定会被阿米尔带走,无法再留在希尔身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希尔也能尽快离开这里,回到那个就算他离开也能够安心的亚夏城去。
“父亲恐怕并未期待我能找出答案,他只是希望我能意识到这个问题,进而将注意力从那些平凡乏味的争权夺势中抽离出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希尔淡然答道,并将更多的感悟压在了心底。
——父亲希望他放弃巴洛特利家族的爵位。
希尔嘲弄地翘起嘴角。
如果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