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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看着眼前的瑞晗,每天生活在一起,他对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每日她就是用这样温柔的语调和自己说话,甚至连那双清澈眸中透出的维护关切神色也同之前毫无分别。
可是,现在这一切的关心,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女人,一个很可能会抢走她相公的女人。
肃王的眼中浮现出一抹难以解读的恍惚,转身的瞬间,看见瑞晗眼中似有似无的那一滴眼泪,肃王心中泛起一阵波澜,她还是向着自己的。
良久,肃王才将波澜的心绪压了下去,本向着要说出的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变成最简单的一句:“可以,我会当妹妹一样照顾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瑞晗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有欣慰,大概也有失落。
“不过,我不会和她同房!”
瑞晗愕然,肃王又来这招,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肃王不同房,瑞晗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同房。
孩子,她必须让肃王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哪怕她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
接下来的几天,摄政王府都是一片喜庆的景象,人人都在张罗着新王妃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处处都是新鲜的迹象。
瑞晗此时早就回了京郊的别院,而摄政王府的人,似乎也没人想起,这个不久前还是摄政王府中最尊贵的女人。
五月间,天水伪朝大军入侵华夏,在凉州鹿鸣关外发生大战,互有胜败,暂时扎住在鹿鸣关外与守军僵持。
肃王立刻调派大军前去鹿鸣关支援守军,抗击入侵者,但此刻一来旱灾刚过,粮库空空,二来狄萱,魏鸾二人刚刚被贬,其他人战绩资历却不足以服众。
至此,瑞晗愈发在整个事件中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四月份,淮南王出了事。他与一群纨绔一道出城行猎,却遇到了一窝熊,慌乱之中,误中流矢,又被熊拍下马,伤得颇重。
瑞晗带着礼物千万探病的时候,看到了仿佛当年欧艳荷府上一样的场面,还是升级版的屋子里面挂满了熊皮,淮南王包的木乃伊一般,床边几个妖艳美女殷勤服侍着。官客到来,有身份高些的早早回避了,留下之人都是府上家伎之流。
“王嫂来了!小弟如今不便起身相迎,还望原谅!要说我这次病的还真不是时候,本想和回去参加哥哥的婚礼,结果,倒是自己躺在了床上。”
“好好躺着,探病可不是来折腾你的!”瑞晗说着,四周看了看,打趣道,“呵!我这是进了哪个部落酋长的大帐了?”
“哈哈!小弟养伤在家,闲来无事,只好冒充蛮人首领解闷!”
“你这蛮人首领倒是逍遥得很!有美相伴,羡煞旁人!”瑞晗这话说的颇有些自怨自艾的意思。
肃王和小优成亲之后,虽然每天都来看自己,可瑞晗总觉得事情变了味。小优更是夸张,每天都早早就来请安,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都误以为瑞晗才是肃王妃,而小优是个被正妻无辜欺压的小媳妇。
见瑞晗有些发呆,淮南王用手指着身边的一个美妾,笑着说:
嫂子说的【美】可是指她?”又在另一人脸上摸了一把,“或者她?”
“看上哪个?让他去陪嫂子便是!”
“这个还是免了!来一趟还带个美人儿回去,知道的,我是探病来的,不知道还以为瑞晗趁着淮南王病重前来打秋风呢!再说,我一个女人家,要这么多美女做什么?该不是你想着是送给摄政王吧?!”
瑞晗话音未落,便听从后院传来一阵箫声,如怨如慕。淮南王听闻,本笑眯眯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又是她!整天吹这些酸不拉几的曲子!”
瑞晗侧头细听,曲子吹得相当有水平啊!要是放到现代,绝对能考个级别,九级没问题。
“箫声细腻典雅,吹奏者技艺精纯,尽的其中三味。”瑞晗赞道,“王府上有此等人物,淮南王殿下有耳福了!”
淮南王自嘲地笑了笑:“不瞒嫂子,这些曲子在我耳中还不如上风月巷听一首十八摸来得畅快!”
听他这么说,瑞晗突然心中一动:“恐怕王爷不是针对这曲子,是针对人吧?”见他默认,便又问道,“吹箫之人可是王妃?”
“可不就是她!”淮南王闷声闷气地说道。
“夫妻之间,哪来那么大的怨气?”瑞晗劝解道,可惜淮南王嘴上敷衍着,全然听不进去
“我听说淮南王正妃是将门之后,家世显赫,为人又知书达理,样貌也是上上之选,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对她,小王那有敢什么不满意的?”淮南王嘀嘀咕咕回答。
瑞晗轻叹一声:“如今正要用兵,就算看着朝廷的份上,对她好些!如何?
“为了政治利益?本王又不是……”
“哪里又有这样难听了?”瑞晗叹了口气,春天果然是燥热的时候,但她也是管闲事了,自己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反倒跑来给别人调节家庭纠纷。
淮安王只梗着脖子不说话。
“你呀,怎就说不通,她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唉!算了,你自己好生思量吧!”言尽于此,总是人家的家务,倒是瑞晗多事了。
又嘱咐两句安心静养,瑞晗告辞离开。经过垂花门,看见外门开着,淮南王妃正在朝淮南王房间的方向眺望,好像比上次见面消瘦不少,竟有些弱不胜衣,见瑞晗到来,不露声色地欠了欠身。
看她气度高华,举止优雅,活脱脱仙侠小说女主角的模样。真不明白淮南王怎样的想法,守着这么个美人儿,竟然还冷落着,反而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放。
从淮南王府出来后,瑞晗回天机令中取了一份材料,然后去摄政王府见肃王。
看到首领大丫鬟时芳一脸求救的表情,瑞晗便知道,肃王肯定又是心情不好了。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他闷坐着默默出神。瑞晗也不待他招呼,直接坐到旁边。
“臣刚从淮南王那边过来,他身上的伤不似作伪。你可以放心……”
“当时在场那么多人看着,伤自然不是假的,但是不是故意就难说了!”肃王慢悠悠地说道,显是心情不佳:“他向来和豫王一条心,恰好这个时候伤了,不是在刁难皇上,而是在故意刁难给我看!”
“还在为出兵的粮饷发愁?”瑞晗岔开话题,转向其他方向问道。
“银钱不足,我从私库中调用了一些,只可惜,私库剩存本就不多!而世家那边,我只稍微露出一点口风,就一个个跑去皇上那里哭穷!”肃王恨恨说道,举起茶盏又想摔。
瑞晗在旁平静地说道:“茶杯也要银子的!摔了也是要重新买的,慎重!”
肃王一愣,竟真将茶盏放回案几上。
“世家什么样,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瑞晗捧起茶盏,抿了一口,感觉自己愈发淡定了,“钱粮之事向臣子开口,有碍圣上威仪,皇上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一向是将脸面看得最重,这事情在他那里就是通不过,就算是通过了,也未必真的能从对方手里抠出钱来。”
瑞晗说着,从怀中取出之前准备的文书,上面按照情节严重程度一一罗列了各层官员行贿贪墨的证据条目。
肃王看着,不时冷笑两声。
“现在天机令也算是半公开的状态,这些东西即便是拿出去,也没人会说是王爷你在背后做手脚。”瑞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有的时候,要挟人,比拉拢人见效的多,这还是王爷你交给我的道理!”
“都说某某人富可敌国,今天我算见着了!”
“不过话收回来王爷,要真正说到贪污,倒是咱们的人更严重些!”瑞晗说道,自从肃王成了摄政王之后,这些人自认都是功臣,行事渐渐张狂起来,让天机令查到不少阴私之事。
只是这其中竟没找到肃王怀疑那几人的半点把柄。
“好在豫王的人,还有中立派倒也不少,若能寻得一两家抄了,军饷之事可也可解决!只是其中盘根错节牵扯甚多,就要靠王爷你自己费心了。”
“嗯!”肃王只顾看着文书,敷衍地应着。过了一会儿,才又觉得冷落了瑞晗,便放下东西,执她的手道:“晗儿这次帮了我的大忙!”
“跟我你还客套什么?”瑞晗撇撇嘴。
肃王又思量了一会儿,又往后翻了几页,道:
“我看罗家,朱家倒都倒合适,只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