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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的时间过的很快,被两场大雪侵蚀掉了,小年那天开始,陈又就在家里陪着老爸,这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他也没借口再出去找厉严。
就算是恋爱谈的热乎,也不能在这时候丢下自己的老父亲,上外面玩耍吧。
陈卫东看出儿子的心不在焉,还挺高兴,说明他跟那女同学谈的很好,快毕业了也没受什么影响,“又又,你工作的事有眉目了吗?”
陈又在剥桂圆,说还没有。
陈卫东说,“那女同学呢?介不介意你工作的事没定下来?”
陈又吃着桂圆肉,甜丝丝的,“他不介意。”巴不得呢,不出房间更好,一辈子都在那大几十平的地方待着。
听儿子那么说,陈卫东喝口茶,“这年头,那么善解人意的姑娘不多了。”
他踢踢脚边打呼噜的黄狗,“跟我到房里睡去,别感冒了。”
黄狗眯着眼睛抖抖毛,慢慢悠悠的走在陈卫东身边,尾巴左右甩动,懒洋洋的,这还不到一岁,就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了。
陈又从后面看,黄狗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好肥啊,不像小金,还是瘦成一道闪电。
他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厉严的电话,“喂,你一天打好几次,这么想我啊?”
厉严,“嗯。”
陈又的嘴角上扬,他去房间,关上门偷偷摸摸的跟厉严说话,“我也好想你。”
那头的呼吸粗重。
陈又乐成傻逼,心情好的要飞起来,难怪都说恋爱中的人是个傻子,他现在不就是么。
俩人隔着电话互相伤害,火不但浇不灭,还烧的更旺,手机都发烫发热。
厉严在瞬息后说,“下来。”
陈又一愣,不会吧?“你,你不在家?”
厉严说,“小区后门那边。”
“卧槽,你厉害。”陈又难以抑制的乐起来,“等我啊,我马上去跟你会合。”
他轻手轻脚的换上鞋出去,在厉严说的地点看到一辆车,他一坐进去,就被抱住了。
不是电话里的几句话,几声喘息,而是真的拥抱,亲吻,彼此身上的味道铺天盖地的涌向鼻端,又被吸进肺腑里,深深埋藏。
搞完事情,陈又小小的跟厉严抱了会儿就各回各家,没有过多腻歪。
三十晚上,陈卫东准备了两个红包,一个给儿子,另一个是给未来儿媳的,“待会儿你跟女同学拜个年,问明天有没有空,上街玩儿去,把这红包给她。”
陈又把自己那个收口袋里,“爸,还没见着人呢,红包不用给。”
陈卫东说给就拿着,“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豪门,压岁钱还是给的起的,况且这是你爸我的态度,得让你的女朋友知道,我很欢迎她来家里做客,也支持你们好好走下去。”
陈又说行吧,他去给老爸泡茶,捶捶肩捏捏腿,陪着一起看春晚。
春晚的节目年年都差不多,主持人也是老面孔,乍一看没什么变化,细看就会他们,妆都遮不住眼角的皱纹,有人长大,自然就有人老去。
陈又是抢红包,看节目,跟老爸聊天,三不误,他吃着开心果,心里想着别的事儿,那么大的房子,厉严一个人住,过年也会很冷清吧。
胡为跟林傅行有自己的家人要陪,不可能会上那儿去的。
吐掉果壳,陈又收到郑帅的短信,是不是群发的一扫便知,和去年一样,不是,是郑帅写的,挺简单,也很俗套的新年祝福,他也回了一条。
之后是王耀的,班上同学的,胡为和林傅行的,缺了俩人。
陈又打给庞一龙,那边接了,闹的很,说还在吃饭,家里人多,只是聊了两句就挂了,他们之间明显跟以前不同了,疏远在无声无息的展开着。
以往过年,庞一龙下午就给陈又打电话拜年,晚上也打,零点还打一个,不光如此,群里也很闹腾,红包雨下个不停,你发我发,一起发,哪像今年啊,庞一龙只丢了个很大的红包就下了。
八点那会儿,陈又去阳台给厉严打电话,那边意料之中的安静,都不像是大年夜,他清清嗓子,“新年好啊厉老板,祝你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吃嘛嘛香,逍遥快活。”
厉严说,“少了一句。”
陈又瞧着满天星,“什么?”
厉严说,“心想事成。”
这么不满足,都收到那么多祝福了,还要,陈又翻白眼,“好吧,祝你心想事成。”
厉严说给他弄了红包。
陈又高兴了,笑眯眯的说,“谢谢厉老板,给我放着,等我回去啊。”
他想起来个事,“我爸给未来儿媳包了红包,我看了,八百八十八,这数字怎么样?是不是很吉利?”
厉严,“嗯,吉利,帮我谢谢爸。”
陈又的脸一红,“那是我爸。”
厉严说,“也是我爸。”
陈又的脸更红了,他在玻璃上哈口气,拿手指戳着画一个圈,再画一个圈,大圈套着小圈,“我那个戒指在抽屉里呢,你别给我弄丢了啊。”
他回家了不能戴手上,放房间里也不安全,老爸每天都进来走动走动,万一被发现了,还要撒谎把事情圆过去。
撒谎很有负罪感,陈又已经快受不了了。
厉严说,“第十六次。”
陈又无语,真不知道是说这么多遍的他有病,还是连这个次数都记清楚的男人更有病。
挂电话前,他听到男人低低的说,“明年过来,陪我。”
陈卫东正在抢微信亲戚群里的红包呢,抽空看一眼儿子,脸上就两个字,左边幸福,右边满足,他不禁感叹,早就说了嘛,谈恋爱好啊,早点谈,没准今年就多个人了。
小区里是禁止放鞭炮的,总有人不听话,你不让是吧,我就要那么做,你能把我怎么着啊,特别横。
噼里啪啦声来的突然,原本趴在地毯上啃苹果的来福吓一跳,往沙发底下躲。
陈又把它抱到怀里,“没事的没事的。”
小金倒是很淡定,在茶几的果盘上盘着呢,当装饰品,还蛮好看的,不知道的都发现不了。
年一过,一切就都回到原来的轨迹,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迷茫的迷茫,混吃等死的,继续混吃等死,一个人一种人生,就那么过着。
正月十五,《第五个世界》出了两分钟的预告片,在网上引起热烈的讨论,霸占头条好几天,微博热度排行前三,女演员任舞拍完电影就去世,不到二十五岁,这也是一个热点,观众会唏嘘,可惜了那么好的条件,如果没出事,她在这部戏后的演绎路会很宽,而且还会唱歌跳舞,即便不能大红大紫,也会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因为那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不多见。
陈又看了预告片,怎么说呢,明明自己就是里面的学长饰演者,却有种在看别人的感觉,配音的声音比他要苏,剪辑的非常棒。
后期制作是一部电影的点睛之笔。
陈又跟着剧组各个城市跑宣传,主演少了一个,其他的都在,往台子上一站,就四个字,青春年少,那股子鲜嫩的气息都要从电视屏幕里满溢出来,迷晕众多少男少女们。
作为男一,陈又每次宣传都给很多镜头,他很烦,有时候想挠个痒,翻个白眼都不行,憋尿是门技术活,不会?那也得学,学到膀胱有尿,心中无尿。
跑了十几个城市,陈又不再觉得厌倦,枯燥,而是变的习惯,他习惯被很多人盯着看,习惯闪光灯打在脸上的感觉,也习惯了在胡为的安排下走行程。
六月六号,《第五个世界》如期上映,被某网站买的独播,一天更新两集,从微博上来看,反响很好,八成是题材的原因,这些年国内拍这类悬疑血腥杀戮的很少,国外比较多。
陈又看了一集,对预告片跟正片有了一个新的认知,预告片跌宕起伏,不代表正片也那样,他看看底下的评论,暂时没有言辞过激,问候他爸妈的,还好。
几天后,陈又在菜市场买菜,被十几个人喊出名字,围着要签名,他才知道,看那部剧的,真不少。
郑帅在群里开玩笑的说,毕业前要拿大麻袋把宿舍里有关陈又的生活用品全装走,哪天被老板剥削不干了,还能靠这些拍卖了过下半辈子。
王耀也凑热闹,说要让陈又给自己签名,把书架上的书全部签了,打的主意跟郑帅一个样。
陈又发了个吐血的表情,回复说:我还没红呢。
郑帅跟王耀说已经红了,还说什么表妹表姐知道他们是同学关系,都要签名,还问吃喝拉撒,不回应就没完没了。
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