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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住。”骆寻头疼不已,正常的关心怎么在他这里就变味了。兄弟之间难道不能问候一下?见鬼。
善观见骆寻脸色不佳,收敛了一下欢天喜地的情绪,“也不知怎么搞的,心里总是很躁动。兽化必须心无杂念,一瞬间完成。心里烦躁不安,兽化会受到很大影响。昨天刚好遇到一只大型猛兽,先用人形勘测情况,猛兽追上来的时候我想兽化却怎么也兽化不了。阿寻,你不知道,那野兽快如闪电,好几次我都能感觉到它的口水流到我头上。要不是最后完成了兽化,估计我这条命就交代在那儿了。这次只是腿上受了点轻伤,肯定是兽神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他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后悔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不过没事的,就这么一次,不会影响我们打猎的。”
骆寻停下进食的动作。内心总是很躁动……这句话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他想起来了,在做竹笛之前,他问阿力为什么喜欢光音,阿力的回答就是,他总是感觉很躁动,光音的歌声能让他稍稍平静。
他在火翎那住院时,也听火翎无意提起过,这段时间受伤的兽人比以往都多。
“什么时候出现的?”
“啊?你说什么?”
骆寻阻止了一下语言,“我问你躁动不安的情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还有不能兽化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好几个月了。阿寻,你别放心上,真的不影响打猎。”善观急急解释。
“其他的兽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善观惊讶道,“我问了我几个兄弟,他们也是一样。”
骆寻想了想,又问:“有没有什么时刻让你觉得躁动能稍微平息一下的?”
善观摇头:“没有。”
骆寻索性放下碗,拿起别在腰间的竹笛。
青岚见他一脸认真,也放下了碗:“阿寻你干嘛呢,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说?”
“一会吃。”骆寻舔了舔嘴唇,把吹孔放在嘴边。很快,一首悠扬的乐曲从竹笛中飘出。
青岚和善观都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曲子,惊为天人。善观手上握着的木棍更是惊得掉在了桌子上,“咚”的一声。
乐曲声仿佛把他带到春日绿油油的草坪,把他带到森林中疾驰。他看到远处高耸的山峰,翱翔的猎鹰。风在他耳边起舞,冰凉的溪流流过他的脚背,沁人心脾的舒爽。蓝天白云对他微笑,他站起身一转身,却猛然跌入一片从来没有涉足过的花园,美得不可思议,宛若人间仙境。
一个绵长的音调过后,乐声停止了。
两个人嘴巴大张,似乎被仙人取走了三魂七魄。
骆寻猛拍了一下桌子,两人不情愿地回神。
“善观,听了刚刚那个曲子,内心的躁动有没有好一点?”
“啊?”善观的思维还没有跟上来。
“……我问你躁动有没有平息一点。”
“好像有吧……”善观回来,眼里的爱意更加狂热,呼之欲出,“阿寻,刚刚那是什么,好好听!”
骆寻沉着脸,“你先别管那是什么,你好好想一下,刚刚的暴躁有没有平复。”
“有。”
没等善观说话,骆寻又问,“现在呢?”
“……好像又回来了。阿、阿寻,你刚刚用的是什么,能不能再吹一次啊,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
骆寻利落地把竹笛收起。
阿力说光音的歌声有用,同理,美妙的音乐对善观也有用。问题在于,不可能一直吹笛子,特别是在外打猎的时候,发出声响直接会把猎物吓跑。
治标不治本。
铮子兽发怒、鹰族急匆匆来找所谓的“水灵珠”,无法正常兽化的族人……骆寻皱起眉头——他们似乎染上了某种大规模的传染病。不同的是,这种传染病的特征有点奇怪。不发烧不流鼻涕,直接改变了动物的习性。
他是不是可以这么猜测,铮子兽也和兽人一样暴躁,因为无法平息内心的躁动所以才集体进攻部落?
青岚和善观有一肚子的话想问骆寻,比如吹得是什么啊,这竹笛是怎么做出来的,那歌曲怎么这么好听啊等等,但谁也没有真正把问题说出口——骆寻凝重的神情告诉他们,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阿寻,怎么了?”最后还是青岚小心翼翼地发问了。
“没什么。”骆寻重新拿起小木棍戳起一块肉,见两个人眼巴巴地望着他,不由尴尬地咳嗽一声,解释道:“就是有点担心兽人们,怕他们在外面打猎出意外。”
善观的眸子亮得出奇。
“真的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不影响兽化的。”善观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遍。
骆寻挑眉道:“真是小事?还是你们兽人约定好一起这么说的?”
善观再一次惊奇了,“你怎么知道的?族长之前找过我们,让我们说心情比较烦躁,但对打猎没有影响。我刚刚也是说漏了嘴……”他一脸尴尬。
族长恐怕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为了部落的稳定,他不得不控制着兽人的言行,以免在部落造成恐慌。
正想着,有人在外面叫门,说是要给青岚和骆寻修屋顶。族长夫人之前罚守卫者给他们修屋顶,所有的人都修好了除了他们兄弟俩。
他洗脱了嫌疑,这两位守卫者才姗姗来迟。
善观耷拉着脑袋,“他们俩真是的,到现在才来给你们弄屋顶。我也是,你家的屋顶没修好,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骆寻翻了个白眼——善观这哥们,又被戏精附体了?
善观还想等骆寻安慰几句呢,结果人家完全不鸟他,他心里的假郁闷变成真郁闷:“哎,怎么不理我了啊。”
骆寻斜斜看着他:“还装不装了?”
善观狗腿状:“不装了不装了,再也不装了,以后在阿寻面前,一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颗真心捧给你看……”
骆寻受不了地打了个激灵,嫌弃道:“打住。”
善观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一旁围观的青岚看着他们之间有趣的互动,偷笑不已。
屋顶很快就弄好了,骆寻心中很是满意。他道了谢,扭头就看见其中一个守卫者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警铃大作地闪到善观身后,那个守卫者眼神黯淡下来,叫了同伴走了。
有善观一个人追就已经够他受了,其他人还是扼杀在摇篮里吧。
善观对骆寻躲到他身后的做法非常满意,等两个守卫者的身影完全消失,他低下头,神采飞扬道:“阿寻,我在你心目中是特殊的对不对?”
骆寻懒得理他,拔腿就走。
“哈哈哈,就知道我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善观跟在后面,乐得不行。
“……”
青岚很少看到骆寻这么吃瘪的表情,又开始闷头笑。
三个人一路来到河边的树下。大伙正聚在一起玩五子棋。
现场气氛非常热烈,几个人围成一个圈,骆寻数了数有十来个圈。我天,这里的人还真是没什么正事可以做,大白天的聚众下棋。试想一下如果他们学会了麻将斗地主,估计连兽人们都会玩物丧志到不想去打猎吧!
“阿寻,今天一早我去洗衣服,听别的非兽人说这个什么五子石头的游戏是你最先教小朋友玩的?”青岚走上前,疑惑道,“你怎么会玩这个游戏?”
骆寻懒洋洋道:“我不光会玩这个游戏哦,我还会吹竹笛呢,在饭桌上不就给你们展示过了嘛。”他早就看出青岚和善观想问他吹笛子的事儿,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如果我说我是生病做梦的时候别人教我的你相信吗?”
青岚大吃一惊:“谁?”
“哈哈哈……”骆寻捂着自己肚子,“这你也相信呀,青岚小盆友,做人不能太天真哦。”他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这段时间身体不是慢慢变好了嘛,特别神奇的是,小时候的一些记忆也开始恢复了。”
他谨慎地往两边看了看,凑近青岚:“五子棋……五子石头的游戏是鹰族经常玩的游戏。包括竹笛,他们那里的非兽人都会吹。”
说完,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说谎是不好的,可他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只好说这些都是在鹰族学会的,反正鹰族找不到“水灵珠”,估计以后都不会再来。青岚和善观就算怀疑,也没办法求证。更重要的是,青岚特别怕他和鹰族牵扯上,这个原因青岚肯定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少,穿帮的可能性也越小。
“你们俩还说悄悄话,都不让我听的吗?”善观不满地抱胸。
骆寻斜睨着他:“你们兽人听力过人,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