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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叶怀青风一般窜门而去。回来时,手上带了一碗臭豆腐。
燕扬冽鼻子一皱,顿时捂着嘴恶心干呕地厉害,脸色都吐到发绿。
叶怀青一愣,忙上前给人拍背。结果,他一过去,燕扬冽倒吐得更厉害。
“把你手上的,给本王扔了!”燕扬冽顺着喉咙吼道。
叶怀青果断扔掉,还给人倒了杯热水。燕扬冽指了指案台边一角放的小盒子道:“那里面有酸梅,你放到水里再给本王喝。”
“哦。”叶怀青自己叼了一颗,又往热水里放了一颗,再递到燕扬冽手上。
燕扬冽正欲喝水的时候,叶怀青一口吐出嘴里的酸梅:“呸!哇塞,酸死了,舌头都麻了一圈。燕扬冽,你怎么好这口?不酸啊?”
其实酸梅泡在热水里会更酸。
燕扬冽一口喝完,面无异色道:“不酸。”
“不是吧,你最近都在吃这个?”叶怀青问。
“嗯,吃些酸的,舒服。”
叶怀青听了,面色古怪了一下,然后伸手摸了摸燕扬冽的肚子,笑道:“王爷,你该不会是有种了?”
燕扬冽瞥了人一眼,不予理会。
不过,那酸梅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去,除了孕妇。这让叶怀青有点难以理解。
话说按男性。的生理构造,是生不出孩子的,但燕扬冽能吃的下酸梅,还不觉得酸,不是舌头有问题,那就是……
不会吧,这都可以?
第二天,叶怀青担心燕扬冽的舌头出毛病,便把府里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带过去给燕扬冽把脉。
当时燕扬冽是拒绝的,说他没事瞎担心。
结果这老大夫手一摸下去,吓了一跳,连忙又把了一次脉。
之后大惊失色地扑通给跪下了,双手哆嗦:“王爷,三公子,恕草民医术薄浅,这王爷……”
叶怀青扶人起来,皱眉问:“一把年纪了卖什么关系,快说,王爷的舌头怎么了?”
王爷:“……”
老大夫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这,这王爷的舌头没问题,但这脉相……草民不敢说……”
燕扬冽抿着茶,只听叶怀青急了:“王爷到底怎么了?你快说,不说我让王爷砍了你,信不信?”
燕扬冽:“……”
老大夫又一顿跪下:“三公子饶命,王爷饶命,草民这就说,这就说,王爷,王爷得的是喜脉!”
叶怀青:“我特?”
胡扯!燕扬冽一口水差点呛过去。
叶怀青又问:“你再说一遍,敢胡说八道,我让王爷灭你九族。”
燕扬冽:“……”
老大夫吓得不轻,又是一阵饶命道:“草民行医多年,妄不会搭错喜脉,王爷,三公子饶命!”
叶怀青下意识摸向燕扬冽的肚子,没摸到什么游泳圈,摸到一半被燕扬冽打了回去。
“你退下吧。”燕扬冽摆摆手道,全当是叶怀青闹的笑话。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慢着。”叶怀青拉住老大夫,问道:“老大夫,这王爷真的是喜脉?”
这老大夫见三公子还是不信,便问:“三公子,王爷最近可是喜好酸食?”
燕扬冽:“……”
叶怀青小鸡啄米。
“那可近来清早恶心干呕,食欲不振?”
叶怀青看向燕扬冽,此时的燕扬冽眉头深皱,显然是了。
“王爷,若所有症状都是符合,那是喜脉绝对没错,也已经有一个月了。只是这男人生子……”
“出去。”燕扬冽对着老大夫肃然道。
“是,草民告退!”老大夫提起医箱就往外跑。
叶怀青又摸上燕扬冽的肚子,欣喜道:“王爷,我们要有孩子了!”
燕扬冽一巴掌打开小腹上的手,冷眼道:“你还真相信那老瞎子的鬼话?”
“我相信!”叶怀青坚定道:“王爷,我都能从另一个世界过来,您就有身怀六甲的可能。”
燕扬冽眼皮一跳:“有我也不会生。简直奇耻大辱,笑话。”
叶怀青低头吻了吻男人的唇,恳求道:“王爷,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孩子,若王爷不想让外人知道,届时孩子出世时,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可好?”
燕扬冽没有说话,陷入沉默。
“燕扬冽,那是我们的骨肉。”叶怀青抱住男人,紧了紧手臂:“王爷,我说过,此生绝不负你,定是说到做到。燕扬冽,让孩子出世,你要我怎样的可以。”
燕扬冽微不可闻地叹下,嗯。
“孩子跟你姓。”
“废话。”
“女孩随我。”
“滚。”
叶怀青再次咬上男人的唇,眼里都是笑意:“我不走。王爷,让臣妾服侍您一辈子,可好?”
“……”
窗外的冬雪下了厚厚一层,转眼迎来开春之际。
日复一日,叶怀青看着燕扬冽的肚子一天天壮大,都快有西瓜那么大,原先还有一丝的不确定,全被当爹的欣慰冲得一干二净。
而同样不相信的燕扬冽时常摸着肚子孕吐,一边生不如死,奈何又不能亲手了结这腹中的玩意儿,内心恨然却也着实无奈。
其实,当年他还身为太子之时,曾在藏书阁惊鸿一瞥过一本□□史册,上有记载太上皇在平德年间曾因不慎遭女干人所□□,也是有过这般身孕,只道那时顾及龙面,不得已将腹中胎儿堕之。
事到如今,原来男儿身亦能孕生……
今日外头闹集市,叶怀青出门给燕扬冽买冰糖葫芦,顺便也给自己解解馋。
谁知,半路上撞上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捡走了他的钱袋。
正当他要回钱袋时,这个老头问他:“公子,您近来是觉得日子疲劳,清晨起身时脱发较多,还有些白发,去年冬寒,可是感觉脚趾无因胀痛,却无表象?”
☆、小结局
叶怀青一愣:“老人家,你怎知?”
老头淡淡笑了笑,拍着叶怀青的肩膀,微微一叹:“年轻人,三年大限,你且珍惜。毒髓无良,金修一见,亦无回天之术。”
说罢,老头就喝着自己的酒葫芦走了。
三年大限,毒髓无良,金修一见,亦无回天之术……
……金修?
当叶怀青明白其中之意时,回过身,老头已然不见,而他脸色大变。
他活不过三年了么……
回到王府,叶怀青两手空空,燕扬冽问起糖葫芦时,半天没反应。
“你怎么了?神情如此木讷?”燕扬冽问。
“有、有吗?”叶怀青摸摸鼻子,道:“没,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小女孩特别可怜……”
燕扬冽又问:“你不是出去买糖葫芦,糖葫芦呢?”
“嗯?”叶怀青抓抓手,抓了两把空气:“哦,哦,大概被谁吃了……”
“……”直接说自己吃了不就完了。
夜下,叶怀青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天遇到的那个老头说的话。
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燕扬冽,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他心里一酸,忍不住在燕扬冽的脸上轻轻啄了啄,没种地落下唇边的泪点。
燕扬冽,怎么办?
哪天我不在了,你会恨我么?
你一定会恨吧。
说好了一辈子,却不能陪你到白头了呢……
一个翻身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叶怀青抹了抹唇角的湿润,凄声一笑。
不是还有三年么,哭什么。
他拂了拂胸前的头发,几缕隐藏的银色发丝此时却在月光下,显得透亮无暇。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
西陵王之前给他的信。
若是真的,算算过了今年开春,刚好一年。
闭了闭眼,叶怀青回头看了看燕扬冽,咬紧下唇。
再过四个月,孩子快出生了。
若燕扬风没有骗他,倘若一年之后真要开战,燕扬冽这般如何应付地过来?
倘若他去了西境,说不定还能拖延些时间,待燕扬冽生下孩子……
倘若是假话,那么,注定这个梦被破碎,他又能如何?
翌日。
“王爷,今日跟我对弈一局如何?”
“你若再输,会如何?”
“这次,我不会输。”
王爷。
来生若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此生负你,万劫不复。
三月后。
这日燕扬冽一早醒来,发现枕边空空如也,枕上还落着些许白丝。
他皱了皱眉头,这贱人平日里游手好闲也不见得比他劳累,怎的近来脱发得如此厉害也增添了白丝?
扶着凸出的肚子黑着一张脸下床,燕扬冽心想着人又哪里风。流快。活去了,内心生起一团愠气。
不过想起那人胸前的两道箭伤,他又沉沉一叹,气又消了下去。
走到桌边想喝口茶水,却发现茶杯底下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