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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容其实并不能确定自己眼前的这一条蛇,和之前自己所见到的是不是同一条,只是在这样的城市当中,像这样能够不受限制地四处乱窜,还一点儿都没有表露出怕人的样子的蛇,估计还真找不出几条来。
然而,对方居然会像现在这样,表现得像是能够听得懂自己所说的话来,还是让许清容感到有些惊讶。
和眼前的这条蛇对视了一会儿,许清容想了想,突然出声问道:“要吃草莓慕斯吗?”
他刚刚和度一方一起去超市的时候,正好买了一点草莓,这会儿用来做这个正好。
听到许清容的话,季榆的双眼顿时一亮,好险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乐颠颠地直接点头应下来——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天知道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能够很自然地接受一些智商比较高的动物,可不代表着一定能够接受妖怪。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有点好笑地看了一眼季榆那不自觉地摇起来的尾巴,许清容的手指动了动,突然有种伸手去摸一摸眼前这个小家伙的脑袋的冲动。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个小东西既没有猫狗之类毛茸茸的讨人喜欢的可爱外表,也没有鸟雀之流优美的嗓音和鲜艳的羽毛,但对方这带着些许兴奋与讨好的样子,看着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可爱,惹得就是许清容这个原本对这种爬行类动物,并没有多少偏爱的人,都抑制不住地生出几分喜爱来。
然而,最后许清容还是没敢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
就算是路边的流浪狗,随便去摸都有可能会咬人,更别说眼前这条不知道有没有被驯化的蛇了。
哪怕是真的想寻个清净,许清容也不会选择这种把自己折腾进医院的法子。
“你稍微等一等。”吩咐完之后,许清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可笑。不过是一条来路不明的蛇而已,真的有可能听得懂他所说的话?
只不过,他显然没法把已经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也没有必要去做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看了一眼乖乖地待在原地,完全没有开溜的意思的小家伙,许清容弯了弯唇角,站起来去做他所说的草莓慕斯去了。
在有着足够的材料的情况下,这东西做起来倒是不算麻烦,就是有点费时间,等他做好之后,都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那条看起来好像能听得懂他说话的小蛇,居然还好端端地等在屋里,就是从刚才的地板上,挪到了房间中央的桌子上,整条蛇盘成一团,小小的脑袋搁在最上面,估计是等得太无聊睡着了。
而在他的边上,则放着之前许清容先前不见了踪影的钱包和钥匙。
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自己的这两件东西,许清容不由地愣了一下,看向季榆的目光中,也带上了几分惊讶。
“你6”尽管知道不太可能,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是给我送这个来的?”
季榆闻言歪了歪脑袋,衣服没听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的样子。
——之前在度一方那里栽的那个跟头,季榆可没有忘记。作为一只合格的妖怪,季榆表示,他绝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第106章 第五穿(五)
106。第五穿(五)论如何当一只合格的宠物
看到季榆的样子; 许清容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感到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一般人对于超出了自己想象的事情,总是怀有几分畏惧的心思的,像许清容这样的; 才是正常人该有的的正常反应; 哪像是度一方……一想到某个一点儿都不害怕自己妖怪的身份,恨不得把自己捆起来切片研究的某个披着人皮的大魔王; 季榆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腹诽了一句。
拿起桌上的钱包; 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之后; 许清容就把它和钥匙一起收了起来。
“尝一尝?”将自己刚做好的蛋糕切了一块放到季榆的面前; 许清容笑着问道。
季榆见状; 稍显犹豫地看了许清容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鼻子里嗅到的香气的诱惑,张开嘴在那块蛋糕上小小地咬了一口。
在他看来,这个人挤人的城市里,唯一比深山老林里好的,就是这种甜甜的点心了,要是没有这东西,他估计连在这地方坚持一个月都做不到。
一对黑色的竖瞳当中流露出满足与愉悦的情绪来; 季榆的尾巴略微翘起; 无意识地一晃一晃的; 无端地显露出几分可爱来。
看到季榆的样子; 许清容的眼中抑制不住地浮现出些许笑意来:“好吃吗?”
对于一个厨师来说,能够让品尝自己做出来的食物的人感到满足,是一件最具有成就感的事情。
当然; 就算对象换成了一条蛇,这一点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虽然许清容觉得,他这会儿看到的,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条会喜欢吃慕斯蛋糕的蛇。估摸着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记得当初那一条将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奶油里头的小东西。
“你知道吗?”看着眼前除非放在子供向的动画里面,否则都会显得荒谬而滑稽的画面,许清容忽然开口说道,“我小时候曾经被蛇给咬过。”
听到许清容的话,季榆的动作不由地一顿,抬起头朝他看过去,不太明白他这时候提起这件事是要干什么。
总不至于说这家伙和度一方一样小心眼,就为了那么多年之前的一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事情,就趁着这个机会往给他的蛋糕里面放了毒…药吧?
这么想着,季榆看向许清容的视线当中,不由地就带上了几分控诉与委屈。
就算那些东西弄不死他,他的肚子也肯定得难受上好一阵子。
被季榆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许清容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能让对方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随即,他又忍不住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有点好笑。
他怎么好像真的把对方当成能够听懂自己的话的人了?
“那是条毒蛇。”朝季榆笑了笑,许清容又补充道。
他记得是叫做五步倒还是七步倒的来着,据说毒性强得吓人,被咬了之后走个几步就救不活了。
早就听老人说过这种蛇的可怕的他被吓得哇哇大哭,蹲在那儿捂着自己发黑的脚脖子,一步都不敢挪。最后还是听到了他的哭声爸爸找了过来,急匆匆地带着他去了医院。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样着急的表情,”许清容说着,语气中带着不知道该算是感叹还是怀念的情绪,“就好像只要慢了一步,就会失去整个世界一样。”
他就趴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听着对方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原本的恐惧与不安,就那样一点一点地消退了下去。
“我会死吗?”那个时候,他睁着眼泪汪汪的双眼,这么问道。
而回答他的,则是落在头顶带着安抚的温度,以及那低沉而令人心安的嗓音:“不会。”
许清容曾经以为,那个人永远都会是这样,是他的生命中无可取代的英雄与榜样。
——直到那个穿着讲究的女人,在他的母亲病倒之后,带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找上门来。
那个当初会为了他的膝盖一不小心擦破了皮,就露出心疼的表情的男人,现在却哪怕见到他为这些烦心事忙得心力交瘁,也只会质问他该怎样才能让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即便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想象力,许清容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搅和到这种事情当中去。在这之前,他曾认为,这与他的生活,有着无比遥远的距离。
他不愿意让那不知还剩下多少时日的母亲去面对这种烦心的事情,却也着实做不到和那些电视剧当中的主角一样,轻而易举地把这种事摆平,以至于最近,他连医院,都不怎么去了,生怕被看出什么不对来。
听着许清容缓缓地叙述着度一方在剧组的这段时间里,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季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并不是人类,对于对方所说的这些事情,并没有着足够的了解,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碰上了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开心得起来。
而这种事情,许清容甚至没法随意对别人提起——也不愿提起。
亲眼看着自己最为尊敬景仰的人,一点点地变成自己不认识的陌生模样,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所以到了最后,这个人就只能坐在这空无一人的烘焙间里,对一条本来不应该听得懂人类的语言的蛇,倾诉着自己的心情。
看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