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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谨不与他们废话,敲敲手中的刀,嘴角挽起浅浅的弧度:“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
他把在一旁扑火的人抓到身边,抬手在那人颈边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马上消失。”
不良少年虽然常欺负人,却还没见过一上来就抹脖子的,看到血渗出来,腿都有些软了。
为首的那个反而有些不屑。但他看身边的人都有些畏惧,恨铁不成钢地一拍身边人的后脑勺,挑衅道:“怕什么?谁该消失还不一定呢,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给我上。”
被要挟的人急得要哭出来:“秦哥,我的命还在他手上呢。”
秦哥却漫不经心道:“刘申,你当初跟我的时候说什么了?为了大哥可以赴汤蹈火,今天你就先受累,我们会记得你的。”
刘申瑟瑟发抖,一边像郁谨求饶,一边还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
一群不良少年在秦哥的命令下不情不愿地冲向郁谨,偏偏还要喊出气势。
郁谨却收起了刀,身上燃起火焰,微笑道:“你们真的要让我消失?”
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一个用刀的高手,也不一定能抵得过人海战术。但火这个东西,却是普通人类都怕的。
不良少年们顿时停住脚步,回头看秦哥。
秦哥啐了一声,冷笑道:“最近还真是奇怪,怪物这么多。”但他虽然不服气,还是拿郁谨没办法,只能带着一群手下愤然而归。
“等等。”郁谨知道他不会甘心,一道火苗弹到他身上,冷声提醒,“以后你们再欺负人,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秦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好啊,我记住了。”
旁边的不良少年手忙脚乱地帮他扑火。郁谨拎着身边不良少年的衣领,把他往那边推:“只要还有一次,我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欺负一次,我就加倍欺负过来。”
秦哥阴郁道:“那还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早没有一开始的气势。郁谨半蹲下来,查看倒在洗手池旁的人的状况。
脸还是他熟悉的脸,只是五官要稚嫩一些。他很瘦,郁谨几乎觉得自己摸到的就是骨头。他身上,光是能看到的地方,就有不少淤青和伤痕,郁谨摸他后脑的时候似乎还摸到了鼓包。
但是他的眼睛却很亮,几乎像是落在贫瘠土地上的两颗钻石,将消瘦的面孔都照得熠熠闪光。
丁鹤任由他摸完自己的全身,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郁谨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他只皱了一下眉,很快又笑了起来。
郁谨沉吟道:“好像都是皮外伤,但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特别是后脑这个,可能影响到神经系统。”
丁鹤摇摇头:“没事。”
“你这个时候就不要说没事了。”
丁鹤又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哦。”
郁谨伸手拉他起来:“能起来吗?我陪你去医院吧。”
丁鹤抓住他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郁谨摇摇头,只能伸手搀着他。
高中时候的丁鹤还没有他高,人又瘦,靠在他身上也轻飘飘的。
丁鹤却想推脱:“我身上都是湿的。”
郁谨不依不饶:“刚刚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你靠过来,我还能帮你烘干。”
丁鹤看看他身上:“可是你……不方便吧。”
郁谨低头一看,才注意到自己穿的还是浴袍,因为刚才的动作系带有些松动,白皙的胸口露了大半。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一个穿浴袍的人突然拿着刀从镜子里跳出来,可能不仅是惊悚而是怪异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看了眼丁鹤,也不勉强:“需要的话,随时可以靠过来。”
丁鹤问:“你该不会刚刚在洗澡吧?”
郁谨自然而然道:“是啊。”
丁鹤的声音带着难以掩盖的笑意:“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尴尬的时间。”
丁鹤这边已经入秋,夜风还有些凉。郁谨看看夜色,催促丁鹤:“快去医院吧。”
丁鹤迈出一步,迟疑道:“现在可能出不去。”
他艰难地道:“如果和上次一样,现在门应该关着。不仅是校门,宿舍楼和校医院也锁着,里面也没人。学校里除了我们,应该再没有第三个人。”
郁谨一怔,迅速反应过来:“你刚刚不是说上次是门卫放你出去的吗?你在骗我?”
丁鹤低下头:“我怕你担心,没敢说。”
郁谨皱皱眉:“那你晚上是在哪里过的?”
其实他也猜得出来,丁鹤哪能那么容易回去,多半是在学校哪个角落睡了一夜——兴许还是睁眼熬了一夜。
果然丁鹤吞吞吐吐道:“就……楼梯边随便找了个地方。”
他一直低着头,似乎是怕郁谨责怪他。
郁谨整理了一下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严肃冷酷,对他道:“那我先帮你把衣服烘干,小心感冒。”
丁鹤半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偷瞄他,似乎确定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谎言而生气,才松了口气,大胆地抬头看他。
郁谨看着他,总有种自己捡了只流浪狗的错觉。尤其是他的眼睛,明亮还有些湿漉漉的。
他偏开头,不去看那双明显带着好感的眼睛:“去外面找些枯枝吧。”
丁鹤全都笑眯眯地答应。他走路的时候会牵动伤口,脚步不稳。郁谨眼疾手快地接住,强行让他靠着自己。
丁鹤这次不再推脱,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郁谨身上,鼻尖满是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
他的手会不经意地碰到郁谨的身体,但也只是一下,很快就离开,像是蜻蜓点水一般。过了一会,像是找不准落脚的地点,蜻蜓又飞回了原地,再次在水面轻点。
蜻蜓点水的动作即使轻柔,仍在水面点开一圈水花。郁谨感觉被丁鹤不经意碰到的地方有点痒痒的。
蜻蜓点过的水面,很快就会恢复平静,郁谨身上那种痒麻的感觉,却越演越烈。他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地面,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丁鹤偷看着他的表情,发现他没有排斥的表情,尝试着触碰得更频繁了一些。
郁谨开始劝诫自己对方还未成年。
他跟丁鹤找了些枯枝,堆在一起,点燃取暖。
丁鹤不好意思脱衣服,郁谨也不敢看,只能让他坐在火边烘烤。
郁谨挑起一根树枝:“你不觉得害怕吗?”
丁鹤微笑着摇头,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含蓄温柔又带着些许痴迷:“有你在,不需要害怕。”
郁谨把树枝丢入火堆中:“不,我是说,你不害怕我吗?”
毕竟他可是拿着刀突然出现,浑身冒火凶神恶煞,吓跑一群不良少年。
丁鹤实话实说:“我觉得还是他们可怕一些。”
郁谨摇头笑笑:“我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会报复回来。我本来只是想用刀吓唬一下他们,没想到他们不听劝。不过这次以后,他们应该短时间内不敢惹你——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出现,继续找我,总有一天他们会服气。”
情况特殊,他也只能以暴制暴。他之所以不用刀直接和不良少年打起来,还是怕留下伤口,他们日后好诬陷丁鹤,反而害了他。还不如用更超现实一点的能力,至少这种时候他们跟外面的人说起一个会点火的人,也没人会相信。
看那个秦哥的样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郁谨不属于这个时空,无法用武力之外的方式解决问题,只能武力镇压,不服就再打一次,总能把他打怕。
说起来当年他生怪病,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丁鹤低下头,眼神有些落寞:“你很厉害。如果我也能这样子……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郁谨看他一眼:“他们究竟为什么一定要针对你?你和他们有过节?”
丁鹤勉强笑了笑,低声道:“也许是因为我好欺负吧。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很早就开始寄住在亲戚家。我家里人以前犯过事,我的身体也有些毛病,他们都挺讨厌我。我又和堂哥一直在一个学校,他把家里的事往外面说,所以我从小就被旁边的人嘲讽到大。久而久之,就成习惯了吧。”
他这个“习惯”说得轻巧,却不知道背后吞了多少血泪。
孩童的恶意是无法用成年人的逻辑来揣测的,可能因为对方分到的苹果比自己的大就能大打出手。即使是成年之后,也会有太多的人为了自我满足,而将恶意投放到别人身上。
郁谨静静道:“你被欺负并不是原因,而是结果。真正原因只是他们想欺负人。有的人自己一事无成,就只能通过贬低别人来获得成就感。”
“就算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