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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拧眉,对着灯光,吃力地辨认着信上的字。
“我知道你不会救我。”
丁鹤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却意外有些阴冷的感觉。他取下郁谨手中的纸,如往常一样温和地笑笑:“以及我恨你。”
郁谨定了定心神:“她写的是这个?”
“是。她写的时候可能在哭,泪水把字迹洇开了。”丁鹤的手指轻轻拂过信纸表面,指尖似乎也沾染上了血色,“她大概是还没来得及写完,就被发现了,‘恨’字都没写完整。”
“她发生了什么需要人救,她的恋人又为什么不救她?”
“这我就不知道了。”丁鹤把信纸整齐码好,又找女孩子们借了条发带把信纸绑好,收集起来。
“这是精神病人用的药物,”柳兮兮拿起药瓶看了看,“用来稳定精神状态的。药吃了不少,看来这房间的主人,有精神病史。她可能是因为精神疾病,而被关起来的。”
“难道她的恋人嫌弃她有病,所以抛弃她了?”何樱樱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抱着一个盒子走过来,“哦,不对,正确的顺序应该是她的恋人抛弃她了,所以她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她打开手中的梳妆盒,给几个人展示:“里面都是些首饰,用小袋子分隔开了,每个小袋子上都有日期,应该是收到礼物的时间。”
日期从1993年4月16日到1994年的4月初,差不多正好一年。
盒子地部的丝绒布下,还有一张纸条,娟秀的字体写着:等我们以后结婚了,我一定要在那一天,把你送我的首饰一件接一件地戴上。
但她却没能等到那一天。
“首饰还不错,看来这个峰家世不错。这两个人,其实也是门当户对吧。”柳兮兮小心拈起袋子,端详着首饰的造型和材质。
何樱樱眨眨眼:“所以钥匙呢。”
她话还没问完,罗一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手指着对面的衣柜,惊魂不定地念着“卧槽”。
丁鹤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了一下,跨过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娃娃。
这娃娃是仿真的那种,大约高50cm,身体比例与面部样貌都与真人一般无二,手脚的关节也做得很灵活,可以随意摆弄。
娃娃有着棕色的长卷发,穿着藕荷色的连衣裙,睁着大而圆的棕色眼睛。丁鹤把娃娃稍稍斜放,娃娃的眼睛还会闭上。
这个娃娃,简直像是画中少女的缩小版。
但他把娃娃翻到后面,却能看见背后的裙子上满是鲜血,棕色的长发也杂乱地粘连在一起。
“嘻嘻嘻。”娃娃突然发出笑声。这种笑声,原本应该模仿的是孩童的纯真笑声,但从娃娃身体里传出时,却因失真有种惊悚感。
几个人都不由后退一步,可怜罗一坐在地上,飞速后退,背都抵到墙了。
丁鹤尴尬地松开一只手:“是我捏到她的肚子了。”
他又捏了几下,娃娃相继发出“你好”“呜呜呜”之类的声音,都因为年代久远有点走调,听起来莫名诡异。
罗一才松了口气,抢过娃娃按了几下:“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娃娃叽叽咕咕叫了几声,很快因为电量不足而不再出声。罗一也放下娃娃,跟他们交流自己的发现。
他搜查的是衣柜。衣柜里装的都是年轻女子的衣物和一些动机的被褥毯子。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在最里面翻出了这样一个娃娃,一拿起来还会睁眼,把他吓了个半死。
他受了刚刚画像的暗示,觉得这个娃娃就是少女的翻版。其实现在看看,除了发型和衣服,娃娃的脸和少女倒是不太像。
“这个娃娃,是不是‘薇’?”郁谨突然道。
罗一拿着娃娃的手又一抖:“你别吓我啊,她的灵魂不会在娃娃里吧。”
“不是,我是说,她给娃娃穿和自己一样的衣服,是不是把娃娃当作自己的象征了?”他的目光从娃娃身上,移到了何樱樱手中的首饰盒,“她想不想让娃娃代替自己完成愿望?”
罗一一怔:“愿望?什么愿望?她的恋人又不在这里。”
“可是她今天穿着婚纱。所以,她大概把今天当作了婚礼了吧。”丁鹤知道他害怕,接过娃娃,“她想一件一件把首饰戴上。”
“按照时间顺序。”郁谨接过何樱樱手中的首饰盒,顺便拒绝了她的帮助。
丁鹤把娃娃举在胸前的位置,郁谨半俯下身来,一件一件替娃娃把首饰戴上。娃娃的身子比真人小了太多,如果不是丁鹤扶着,有些首饰可能马上就要掉下来。
郁谨最后从袋子里取出珍珠项链,轻轻在娃娃脑后扣上锁扣。
女性的悲恸哭声突然响起,几乎震得窗户都在沙沙作响。这次的声音,已经不是娃娃发出来的了。
郁谨转身看着身后的化妆镜,一个穿着婚纱的模糊身影出现在镜子的正中央,他正要上前问话,突然被丁鹤扑倒在一边。
“小心!”
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吊灯突然从天花板掉落,整个房间霎时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郁谨整个人被丁鹤压倒在地上,背部突然接触到地面不由吃痛。幸亏丁鹤的手臂垫在他脑后,恰到好处地减缓了头部的冲击。
郁谨暂时不敢乱动,只能用手摸索着丁鹤的背部,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焦急:“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小伤。”
郁谨正要再说些什么,一阵混乱的对话声传来:“都没事吧?”
“手机都有手电筒吗?开手电筒。”
“咋回事?灯炸了?”
三道手电筒光齐刷刷亮起,比闪光灯还亮,正对着他们。
第5章 别墅惊魂(五)
丁鹤捂着肩膀站起来,脸色苍白地摇摇头:“没什么大事。”
“我们带了一些简单药物,下楼去处理一下吧。”柳兮兮轻轻抚着脸颊上的伤口,“大家都受了点小伤,下去休息一下吧。”
郁谨半蹲在地上,用手机手电筒的光照着地面上的吊灯碎片,小心从里面捡出一把钥匙,抛给罗一:“开门吧。”
钥匙原本在娃娃的身体里,现在被吊灯砸碎,才掉了出来。
罗一捧着钥匙感激到泪流:“终于能出去了。”
郁谨让罗一去开门,自己却陪丁鹤走在最后。前面三个人叽叽喳喳吵闹着壮胆,郁谨等和他们有了一段距离,才低声问:“疼吗?”
丁鹤眼底浮现出狡猾的笑容,语气却有些虚弱:“疼。”
“等一下如果还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不用帮我挡着了。”郁谨低头看着眼前的路,“我没有关系。”
丁鹤停下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笑。他眼睛里像燃着一团火,随时准备把郁谨的映像焚成一抔灰烬。
郁谨即使不看着他,也能感觉到这种视线的温度,他知道这不是热情,而是那种要毁灭一切的绝望。也许他只要再说错一句话,就会踏入BE的深渊。没来由的,他觉得这种视线很熟悉,即使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即使丁鹤对于他来说只是恐解游戏的NPC。
郁谨也停下脚步,抬头迎上他炽热的眼神,凝神道:“你别受伤。”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说完耳根有些发红。
天生的社交无力使他想不出其他的方法来安抚丁鹤,只能使用最简单也最直白的表白方式。
好在这种方式奏效了。丁鹤眼中的火焰像被屋外的大雨浇熄,只剩一丝微弱的火苗在跳跃。他突然倾身上前,嘴唇在郁谨唇上轻点了一下。
“好了,亲一下不疼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郁谨有些无奈,“等一下如果需要分组行动,跟着我。”
综合说来,他们两个人在五人中是实力最强的,如果要分组调查,他们肯定要分开各带一组,丁鹤这一受伤,倒是排除了这个可能。
等下了楼,其他三个人已经分好食物窝在沙发上享受,柳兮兮帮其他两个人处理着伤口。
“我记得你不是医学院的,是因为家里人学医吗?”郁谨一回到众人面前,又变成了一向的冷漠脸,“刚刚你很快就认出了薇的药。”
柳兮兮的动作顿了顿,漫不经心回答:“是啊。我父亲以前是学医的,小时候也一直想让我学医。”
她的眼中又浮现出淡淡的厌恶:“但他连自己都治不好,还治什么别人呢。”
何樱樱小心翼翼问:“你父亲……因病过世了吗?”
柳兮兮奚落地笑笑:“不,他不是病死的。他是自杀的。”
何樱樱知道自己无意中戳中了她的伤心事,轻轻抱了抱她,小声道了声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