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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丁鹤的声音,音色虽与之前相差不多,气场却相差甚远。之前的丁鹤虽然温柔,仍旧是意气风发的,从来不会这么谨小慎微,给人说什么话都看着对方脸色的感觉。
而且他好像不认识郁谨了。
郁谨平复了一下心情,在记忆里又搜寻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关于丁鹤的内容。是他把自己的记忆和角色的记忆混在一起了。
虽说这才是正常的,但听着丁鹤完全陌生的语调,他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对方听他久没有回答,不放心地提醒:“请问,您还在吗?”
郁谨回过神来:“还在。有什么事你说吧。”
丁鹤听他语气不像排斥,松了口气,说话也没有那么战战兢兢了:“是这样的,我现在好像被困起来了,我在身边只能找到这部手机,上面告诉我打这个电话会有人帮我。”
之后他停顿了一下,再次犹豫着确认:“您会帮我的,是吗?”
郁谨忍不住道:“你可以不要用‘您’了吗?”
“啊,对不起,如果这让您感到困扰……”
“也不要再说敬语。正常说话就可以了。”
丁鹤过于礼貌的用语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陌生人的身份,他倒宁愿丁鹤一上来就亲亲抱抱。
丁鹤也认识到电话对面的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太过尊敬的语言反倒把对面叫老了,调整了一下说话方式:“好。”
郁谨接着问:“你被困在哪里了?”
丁鹤为难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应该是学校的卫生间。”
郁谨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九点多学校已经没人了吗?”
丁鹤愣了一下:“我这边是凌晨一点。”
郁谨沉默了一下,又问:“你那边的具体日期是?”
“2013年9月26日。”
“我这边是2015年7月11日。”
说完之后,电话两端都陷入了寂静。
他们好像不在同一个时空。
看来郁谨直接去丁鹤学校把他营救出来是做不到了。
丁鹤陷入了自我怀疑:“可是上面确实说你能够帮我……难道不是这种?”
郁谨问:“你那边还有什么东西吗?”
丁鹤环视四周,斟酌了一下:“除了我的书包衣服外,还有一个密码锁。”
“我听到倒计时的声音了。”
丁鹤苦笑道:“密码锁绑在我身上,连着……可能是定时炸弹的东西。”
具体说来,定时炸弹绑在他身上,绑带的开关是个密码锁。而定时炸弹上还有另一条细链子,连接着卫生间隔间的门栓。
就算他能扯断链子,也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解开密码锁。
“定时炸弹?”郁谨的声音微微提高,他从没有想到这种东西会出现在学校里,“你们学校被恐怖分子袭击吗?”
“没有。”丁鹤哭笑不得,“应该没有人会把我当成人质吧。”
郁谨冷静道:“倒计时还有多久?”
“大概十五分钟吧,”丁鹤反而安慰他,“别紧张,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定时炸弹也不一定是真的,他们应该弄不到真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十五分钟后就面临死亡的人,冷静得不像话。
郁谨抓住关键词:“他们?你知道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丁鹤自知失言,本想搪塞过去,但郁谨太不好糊弄,只能老实交代:“是学校里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对我有些误会,平常喜欢做这种恶作剧,今天晚自习的时候也找了我。”
他说的委婉,听的人却一清二楚。这根本不是什么恶作剧,而是一场校园暴力。
仔细想想,一个人为什么会深夜发现自己被关在学校卫生间里,除了校园暴力恐怕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他可能晚自习的时候,就开始被关在卫生间里,直到现在才醒来。
郁谨是郁老太爷掌心的宝,从小到大都是横着走路,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没有人管吗?”
丁鹤苦涩笑笑:“这种事,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有什么好管的呢。”
“……不,是他们失职了,这种事不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事。”郁谨想了想,语气更正式了一些,“我一定会帮你解开密码。”
他本想让丁鹤告诉自己地点,想办法帮他把校园暴力的事解决了。但一想两个人不在一个时空,现在的郁谨应该已经毕业了,他也帮不上忙,只能说一句干巴巴的安慰。
丁鹤那边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了声谢。
“既然只有十五分钟了,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郁谨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集中精力解决密码锁的问题,“你身边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吗?”
“我只知道密码锁是四位的数字,每一位的背景颜色都不一样,分别是橙色、黑色、白色和红色。我的书包里只有课本和作业,衣兜里也没有相关的东西。卫生间的墙壁上有些小广告,但应该和密码锁没关系。天花板和隔壁隔间地板上都没有特殊的地方。”
丁鹤几乎把所有地方都提及了,郁谨沉吟了一下,问:“你身上呢?”
郁谨听到那边传来衣服窸窣的声音,丁鹤似乎真的脱了衣服找线索,说话的声音有些飘渺:“应该是……没有。”
郁谨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口问:“碰到伤口了?”
丁鹤反而安抚般地笑了一声“没有伤口,你别担心了。”
郁谨却知道他又在逞强。校园暴力不大可能仅仅是把人关起来,往往还伴随着身体上的暴力。那几个学长欺负丁鹤有一段时间了,就算今天没有,他身上也不该没有旧伤。
但他不愿意说,郁谨也不再追问。换他自己,也不愿意主动在陌生人面前暴露弱势。
陌生人这个身份,令郁谨很不适应。按照标记效果,丁鹤是一定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他还是委婉地提醒:“我高二的时候,有次发烧,最开始没在意,之后却病了一个月,到现在还没完全好。”
丁鹤听懂他的弦外之音,宽慰道:“我身体很好。”
郁谨环视着房间,把话题转回到了密码上:“如果你那边没有,那线索就只可能在我这里了。”
所谓的帮助,是说密码的谜底在他这里。
他也在房间里找橙、黑、白、红四种颜色。事实证明,想在他的房间里找到鲜艳的橙红两色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是说到四位密码,他的目光就转移到刚刚的整蛊玩具上。
这个玩具共有四种整蛊形式,恰巧可以对应四位密码。
他又拨了一格,一只已成白骨的手掌从箱底伸了出来,啪啪敲着玻璃箱的内部,还伴随着惨叫声。
丁鹤那边也听到声音,紧张问:“你没事吧?”
郁谨把整蛊玩具放远了一些:“没事。只是个恶作剧。”
丁鹤怔了一下:“你那边……也很不方便吗?”
郁谨意识到他可能误解了恶作剧的意思,解释道:“我生日别人送的礼物。我很安全,也很方便。”
丁鹤似乎是笑了起来:“是我想多了。生日快乐。”
郁谨抿抿唇,没有说自己的处境也并不是太好。
随时有可能看到恐怖的幻觉,却无人理解这种痛苦。享受万众瞩目的同时不得不面对各怀鬼胎的人,承受不符实际的揣测和嫉恨。
他和丁鹤的处境可能差不多,只是他有个宠爱他的爷爷,才能过得肆意一些。
不过他没必要和丁鹤说这些。
郁谨看着整蛊玩具,向丁鹤确认:“你确定第一个密码是橙色的?”
丁鹤的回答很清晰:“不是橙色就是橘色,总之是介于红与黄之间的颜色。你那边有线索吗?”
郁谨把整蛊玩具仔细看了一遍,确认现在出现的部分没有橙色,把开关拨向最后一格:“我不是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把飞刀从玻璃箱顶盖的侧边飞出,擦着他的右手手臂飞出。
如果不是他的反应速度有所增强,恐怕这把刀就要插入他手臂里了。
郁谨看着插入墙壁的飞刀和顺着墙壁缓缓滴落的鲜血,仍旧心有余悸。
丁鹤那边听他话说到一半,也紧张起来:“怎么了?”
郁谨看看在衬衣衣袖上洇开的血色,起身去找消毒药水,简短地回答:“没事。”
看来那个人不仅仅想吓他一下,是真想搞残他的身体。
但也只是搞残而已,那个角度刺不中要害。
丁鹤却不依不饶:“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我很好。我们还是来讨论你的定时炸弹的问题吧。”郁谨把手机放在桌上开着免提,自己往手臂上擦药。对于他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