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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副本里陷阱太多,现在出去,外面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你。”
“忍一忍吧。”
壮汉看着云声白染血的手臂,想到云声白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如果云声白没替他挡那一下,他的眼睛早就被挖出来了,想着想着,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缓缓蹲下壮硕的身子,抱住膝盖,像被戳中了泪点开关一样,发出隐忍的哭声:“这儿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呜哇啊啊……我他妈一个大男人,差点被吓尿了……呜呜呜……你们不怕吗?”
“QAQ我想回家……呜呜呜……”
“我以后……再也不看恐怖片了呜呜呜呜……”
“那姑娘哭的时候……我不应该骂她……我错了呜呜呜……这里太他妈恐怖了呜呜呜……”
众人皆被壮汉突如其来的暴风式哭泣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这是个钢铁硬汉,暴躁老哥,没想到是个色厉内荏的金刚芭比。
不过也难怪,在现实世界里面,谁都听过灵异故事,但谁也没经历过真实的灵异事件。
这个VR游戏世界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真实得可怕,切身体会过命悬一线的恐惧感后,正常人都会被惊吓到,只是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罢了。
没有人嘲笑壮汉,哪怕他今天表现得很粗鲁,因为大多数人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
荆可叹了口气,拍了拍壮汉的肩膀,感同身受地安慰他:“好了好了……乖,别哭了……”
“我们第一次进副本的时候也差点被吓死。”
“我的第一个副本,是在食人岛逃生,八个队友,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我眼睁睁看着队友被食人花吃掉,还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因为一出声就会死。”
“经历得多了,就会麻木,没什么可怕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死亡,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天。”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壮汉也不知道是被感动到了还是被食人岛的故事吓到了,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哭得更大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抽抽噎噎地从衣袖里翻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边哭边撸鼻涕。
林老师是新人里面心理素质最好的,既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吓尿,状态好得不得了,一看到壮汉哭了,马上发挥人民教师的博爱精神,凑上去摸了摸壮汉的脑袋,鼓舞他:“生无所息,斗无所止,含泪播种,含笑收获,拼搏铸辉煌,状态定命运。”
“让我们面对恐惧,克服恐惧,迎接挑战,直到世界让步为止!
“你要相信,胜利属于坚忍的人!”
林老师连续两年负责他们学校高考动员大会的演讲工作,把这番话说得热情洋溢,畅快淋漓。
壮汉狠狠打了个哆嗦,偃旗息鼓,彻底安静如鸡。
悄悄挪得离林老师远了一点,从臂弯里探出哭得红红的眼睛看向关雎,指了指安诃,压低声音偷偷地问:“真的会麻木吗?”
“那为什么…这小家伙还是怕的瑟瑟发抖?”
关雎动作飞快地帮安诃包扎脚踝,笑了笑:“这家伙只怕鬼,杀怪的时候,狠着呢。”
“你也别哭了,改改你那臭脾气,我们会罩着你们几个新人的。”
壮汉闷闷地答应了声,刚哭了一通,现如今觉得十分丢脸,又哑着嗓子为之前的鲁莽道歉。
白泽抬头看了看天色,用他那种音色冷淡却莫名令人安心的声音说:“很快天就亮了,你们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
“……我来守夜。”
……
很快,其他人都睡着了,只剩下白泽,云声白,甜心小宝贝三人还醒着。
甜心小宝贝侧头看了看靠在在自己肩上睡得一脸安稳的关雎,一手捧住她的脸,一手扶着她的肩,轻手轻脚的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细心地裹紧了她的斗篷。
做完这些,甜心小宝贝看向篝火堆,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副本,确实有古怪。”
“我从来没有试过,任务还没发布就被NPC往死里怼的。”
云声白调整了一下坐姿,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外界一直有传言,说我们四人经常组队去刷难度低的副本赚取积分。”
“事实上,我们绝对不会超过两个人一起组队。”
“因为副本会根据玩家能力调整难度,也就是说,玩家等级越高,副本难度越大。”
“我们这次的队伍里面,有三个恐怖铂金,三个尖叫白银,只有三个新人。”
“说实话,一个副本里聚集这么多个高级别玩家,这种难度,我还是第一次经历。”
白泽垂了垂眼睫,眉宇间映着柔暖的火光,眼眸藏在阴影里,看不出一点端倪,过了一会,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捡起枯柴枝扔进篝火堆里,和缓地说:“也许,那些默认的规则和原定的剧情,早就悄无声息的改变了。”
“所以,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云声白忽然觉得自己的神经末梢倏地麻木了。
他皱着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狐狸眼里掠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说的没错,往下走,必须要更加谨慎了。”
……
清晨,万籁俱寂,晨光在薄雾中扩散,照得高脚楼的屋檐熠熠生辉。
篝火堆还在熊熊燃烧,一看就是有人一直在添柴。
昨晚经历过的恐怖事件,好像只是一个噩梦,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那些尸体还在,腐臭的味道也没有就此散去。
他们得归于现实,继续征途。
“呵…天亮了。”
“你怎么好像不会困一样?”
云声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用手背不住地揉着眼睫,语气疑惑地问白泽。
那人说守夜,就真的一晚上没合过眼,握着剑站在晨光底下,回眸看向云声白。
明清如潭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倦意,只是眼角有点微红。
阳光不着灰尘地落在他身上时,像是落尽了所有的凡俗。
看着白泽手中的剑,云声白倏然清醒了,蹙着秀眉问道:“昨晚还有东西来袭击?”
“嗯,不多。”白泽收回剑,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云声白挠了挠头发,漂亮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懊恼:“我居然睡得那么死,一点动静都没听见,辛苦你了。”
“没事。”白泽下巴尖点向正有一搭没一搭摸着关雎睫毛的甜心小宝贝,“他昨晚帮了忙。”
很快,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关雎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甜心小宝贝眨着一双莹莹的大眼睛,面带桃花,无比娇羞地望着自己。
“二爷,人家的大腿柔不柔软?睡得舒不舒服?”
“昨晚……你一直握着人家的手……和人家说……”
“闭嘴。”关雎一把推开甜心小宝贝凑近的脑袋,忙不迭爬了起来,去检查可爱妹子的手臂,“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爱妹子摇了摇头:“没事,感觉好多了,就是有点头晕。”
“咕噜咕噜…”
壮汉捂着自己正在造反的五脏庙,尴尬地笑了笑,底气不足地说:“呵呵……那个……昨晚不是没吃东西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们饿不饿,咱去找点吃的吧!”
“我也饿了。”云声白把篝火灭掉,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找村长,问了任务以后,再去寻找食物。”
“那老婆婆伪装得那么像,这个村子里,也不知道哪些是鬼,哪些是人,我们还是不要吃他们做的食物为好。”
“我经历过的一个副本里,鬼拿给人吃的食物,都是用石头和臭虫变出来的。”
荆可把脚肿成大猪蹄子一样的安诃背起来,沉声应了一句:“确实是。”
云声白推开院门的时候,恰好有一个村民经过门口。
那村民穿着朴素,约摸二十岁,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听到开门声之后,侧头看了过来,猛地睁大了眼睛,尖叫道:“鬼啊啊啊啊”
村民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毅然抬起锄头,猛地往靠得最近的云声白脑袋上招呼。
云声白长眉一蹙,敏捷地闪到一旁,三两步挪到村民身侧,按住村民的肩膀,夺过那把锄头,往外一扔。
顺势握住村民的手臂,别在背后,牢牢桎梏住。
村民被云声白锁着肩膀,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我不喊了,不喊了!我是人……”
云声白松了手劲,笑容温文尔雅,一派无辜,柔声细语道:“小兄弟,我们不是鬼。”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