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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肉麻不肉麻啊你,”杨波冲我翻了一串白眼,“你是情窦初开,我是什么?我还含苞待放呢。姑奶奶的第一次给了你,你还想怎么着?听着,这次我是不打算让着你了。既然你说你离不开我,我也明确告诉你,姑奶奶也离不开你,从今天开始我算是赖上你了——我要跟你结婚!”
我的心头一热,又一次掀翻了她,三两下就将她剥成了玉米棒:“来吧,将江湖义气进行到底!”
杨波毫不客气,一把攥住了我的小和尚:“累死你这个天杀的……”
云收雨歇的时候,我把她的脑袋搬到我的胸脯上,感慨地说:“果真是一把钥匙一把锁啊,咱俩一个德行,一对淫贼。”
“张宽,我知道你怀疑当初我不是**,”杨波低声呢喃,“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爱信不信。”
“我信我信,”我拍打着她滑腻的后背,柔声道,“尽管你不是**,可是我依然相信你的话。”
“你这个天杀的……”杨波翻身起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说,姑奶奶到底是不是**?”
“是,绝对是,谁敢说你不是,我这就跟他拼命……”我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连声告饶,“女侠饶命……”
杨波从我的身上下来,光着身子坐到了沙发上:“如果你不出那件事情,我跟你也许已经成了,没准儿孩子都有了。可是现在……现在我还是单身。我都三十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嫁不出去呢。我这是因为什么?我傻,我真傻,我一直在等着你……第一次我找不着你,绝望了。后来我找到你了,又绝望了。这一次我不会绝望,我知道自己的弱点,我把男人想得太好了。世上没有什么纯真的爱情,有的只是好感,然后就住在一起,一起慢慢老下去。”顿了顿,突然笑了,“张宽,其实好几年前我就应该把自己嫁了,那时候我多漂亮啊,很多人追求我,可是我在等你,尽管我不经常想起你,可……”
“别说了,我太感动了……”脑子有些乱,心里有些烦,我说,“以后好好过就行了,说别的没用。”
“我就知道你会讨厌我说这么多,可这是我的心里话。张宽,我爱你。”
“我也爱你,”抖着一身鸡皮疙瘩,我穿好衣服,下床,单腿跪在她的跟前,伸出双臂,低声呼喊,“嫁给我吧,美女。”
“准了!”杨波从沙发上弹起来,赤条条地粘在了我的身上,“我做梦都想嫁给你。”
“要是不出以前那些事情……我是说,如果你当初别离家出走……”
“那不怨我,”杨波幽幽地说,“我妈打我,她的眼里容不下我,我是被她给逼的。”
“没错,你妈逼的。”对此,我深表同情。
“对,没有我妈逼我,我才不去见那个人呢,”一顿,登时火冒三丈,“你妈逼的!”
从那天开始,杨波就住在我们家了。来顺跟我爸爸一间,林宝宝一间,我跟杨波住在一间。她跟林宝宝和来顺相处得很好,我爸爸更是离不开她,一天不见就转着脑袋到处找:“小黄楼那个姑娘呢?”直到见了杨波,才满意地合上眼睛。
有一次,杨波得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回来了,我正想去她单位打听一下,她来了,脸色憔悴,像是大病了一场。我问她,你是不是病了?杨波不说话,走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在里面嘤嘤地哭。晚上,她告诉我,前几天她喝药了,差点儿把自己给毒死。我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杨波说,她回家跟他后妈说了她跟我的事情,她后妈打她,往死里打,把她打得下不来床了,就想死……“我那是吓唬她呢,”杨波说,“我会真死?我死了你怎么办?你会想死我的……我喝了半瓶灭蚊灵。我还以为没事儿呢,谁知道把姑奶奶给药了个半死,幸亏邻居来串门发现了。我去医院洗了胃,好难受啊。”
“能不难受?”我笑了,“吐了个翻江倒海是吧?这就不错啦。你知道以前洗胃用什么办法吗?大粪汤子灌!”我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差点儿没把她给恶心死。有一年王老八跟他老婆吵嘴,王老八吵不过他老婆就动了手,把他老婆加工成了一头得了浮肿病的老母猪。王老八好象知道自己坐蜡了,搬到单位住去了。他老婆能下床以后,发现自己的男人不见了,当场去生资站买了一瓶敌敌畏,边站在他们家的屋顶上喝边大声嚷嚷着要变成厉鬼去折腾老王家的祖宗。王老八回来了,一棍子把他老婆从屋顶上抡了下来,揪着头发奔了大厕所,用一只罐头瓶子舀起大粪汤子,扳着他老婆的嘴就是一阵猛灌……
杨波听不下去了,捂着嘴巴就往厕所跑,把林宝宝给吓傻了,一个劲地问我杨波是不是怀孕了。
我说,有可能,不然她不会反应这么强烈。
林宝宝说,那就赶紧结婚,可千万别像我,生个孩子连名分都没有。
我想,怀什么孕呀,我连决定要不要她还是个事儿呢。
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自己跟杨波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我很爱她,一见到她,就有一种想要抱她的冲动,可是一旦想起“娜娜”这个虚无的名字,心里就难受,总觉得我跟她走不到一起,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什么东西。有时候我趴在她的身上,经常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联想,别人是不是也这样趴在她的身上过?尤其是当她肆无忌惮地叫床的时候,我常常停止了动作,一点儿情欲都没有了。我想,你他妈的可真够风骚的,是不是别人跟你干这事儿的时候你也这样喊叫?每当这个时候,杨波就哭,她一哭,我更加烦躁。有一次,我一把掀起了她,你他妈的哭什么哭?没打发舒服你是吗?杨波不哭了,拧我,然后就用一种怨恨的眼光盯着我,张宽,你简直不是人。我迎着她的目光看她,心里又憋屈又爱怜,胸口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一刻不停。有时候她不看我,伸出胳膊抱住我,脑袋埋到我的胸口上,听我的心跳。她的头发沁出淡淡的香味,我的心都要碎了……有一天我喝多了酒,腆着脸问她:“大妹子,咱们什么时候结婚?”杨波一言不发地看了我老半天。
我以为她想跟我一直这样“姘”下去,可是有一天,她用嘴唇掀着我的耳朵说:“咱们结婚吧,我等不及了。”
同居已经一年了,这时候提这事儿,对我来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里麻木,我敷衍她说:“你选个日子吧。”
过了几天,杨波喜气洋洋地对我说:“元旦前第三天!我算计出来了,咱俩第一次搞那什么的时候……很有纪念意义!”
我含混地说:“那就好好纪念一下。”说完,连脚后跟都想咳嗽,什么呀这都,还有纪念这个的。
那些天,杨波在忙碌着筹备结婚,我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意和“加工”家冠的事情,白天几乎见不着面儿。家冠的表现跟我上次出来的时候不一样,我以为他会过来看看我,顺便跟我扯几句蛋,我也好趁机麻痹一下他的神经,可是他没来,只是打过一个电话,说他忙,以后有时间再过来看我,口气尽管平常,但我能听出深藏在后面的杀机,估计他不会跟我见面了。
金龙来看过我一次。那天我正在家里陪我爸爸说话,来顺进来了,问我,金龙在外面敲门,让不让他进来?我不想让他进我的家,我怕他的臭脚脏了我家的地板,说声“你在家陪爷爷,我出去一下”,开门拉着尴尬地站在门口的金龙去了楼下的一家小饭馆。在饭馆里,我问:“还记得你有我这么个兄弟?”金龙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眼圈竟然红了:“宽哥,我的心里一直在想着你。尽管咱们两个以前有些矛盾,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咱们还是好兄弟。”说着,开始拉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包。我估计他这又是想要拿钱给我,按住了他的手:“别这样。兄弟现在不需要钱了,以前吃亏就吃在一个钱字上。”
金龙不坚持了,哭丧着脸说:“打从你一出了事儿,我就没有精神做自己的生意了,脑子里全都是你。”
我说:“你那么想我,怎么不去看看我?”
金龙的脸色打闪似的变幻颜色:“那……那不是怕你烦嘛,你讨厌我,再说有那么多人去看你,不差我这一个了。”
我摸着他的手背说:“我理解你,以前我有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着点儿。”
金龙说:“担待不担待那倒谈不上,我就是觉得宽哥以前对我太刻薄了……比如让魏三和王娇去咱们市场。”
这话让我感觉恶心,笑笑说:“那算是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