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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哥哥你把我给逼的。刚开始,我按照规矩跟你打招呼,可是你不说正经话,要跟我比势力,这不是乱来是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儿这一套把戏?动不动就‘约仗’,那是小孩子的把戏,我不想跟着你去掉这个底子,”我知道自己的这套说教多少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可是我必须这样说,要不我还真的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了呢,“你说我要是真的跟你在大海池子‘开’起来了,那算什么?我伤了你也好,你伤了我也好,以后大家还见不见面了?见了面怎么办?继续拼?那有意思吗?所以啊,没有办法,我只好让我的兄弟先出手了,这你得理解……虎哥,记着我这句话,想要继续在社会上混,就不能由着性子来,要学会跟上时代,不然会被淘汰的。”
看来老虎的脑子的确是不太够用的,他懵着,竟然从眼睛里挤出了几滴浑浊的眼泪。我歪着脑袋看他的眼睛,那里面流露出来的不再是恐惧,而是虔诚的忏悔:“张,二哥,别说了,我他妈犯糊涂了,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跟你斗……”
“你也别这么说,”我感觉他即将成为我的人了,宛然一笑,“咱们是一样的人,无非是干的活儿不同罢了。”
“张宽,不……二哥,”这小子又改了口,“张宽,从今往后只要是你插手的地盘,我一律撤退。”
“别撤退,”我坐回来轻轻拍着他的手,“继续呆在那里,我做你的后盾。”
“什么?”老虎没听明白,眼睛像螃蟹那样一下子支棱了起来,“张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你继续收吴胖子的保护费,我撤出来。”
“晕了晕了,”老虎猛地把身子倚上了靠背,“张……二哥,你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你带着你的弟兄继续收吴胖子的保护费,以我的名义,我跟他谈好了,每月五千。”
老虎的身上好象不疼了,身子一扭站了起来:“二哥,这是真的?”
我没有看他,从桌子上摸起大哥大,直接给吴胖子拨了过去:“胖子,是我,张宽。”
吴胖子好象是在吃饭,嘴巴呱唧呱唧响:“宽哥,还有什么吩咐?”
我瞟一眼老虎,一字一顿地说:“马上在你饭店里摆一桌,老虎要在那里请客,他说什么你听什么。”
吴胖子的声音像是在哭:“哥哥哎,老虎这么厉害?连你都治不了他?”
我把大哥大递给了老虎:“虎哥,你跟他说。”
老虎的眼睛像点了一千瓦的灯泡,趾高气扬地说:“胖子,听着,遵照宽哥的指示,你的店受我的保护。”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地痞用起来果然顺手
更新时间:2008…10…7 18:05:05 本章字数:5335
春天的风是柔和的,吹在身上不再是那种刺骨的寒意,而是像一只温暖的类似女性的手轻轻摸进来的感觉。天空也不再是那种让人恐惧的铁灰色,而是瓦蓝瓦蓝的,很少的几缕云彩在天上悠闲地飘摇,天空显得又深又远。我很高兴能在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还能在清晨的一缕阳光里惬意地伸上一个懒腰。看着阳光从门缝和窗户里明目张胆地射进来,那种慢慢升腾的喜悦使我激动无比,夜里曾经做过的关于死亡的噩梦悄然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生的意气。
我经常在跟王东闲聊的时候这样说:“我怎么老是觉得有人要杀我呢?奇怪。”
王东笑话我:“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吧?不然你不会有这样的感觉的,这叫天杀你也。”
我说:“我做的事情不算伤天害理吧?我从来不干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王东说:“你说不伤天害理就不伤天害理了?不伤天害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我不以为然:“我的钱全是干净的,无非是跟正常生意来的钱不一样罢了。”
王东说:“其实也没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捞点儿偏门,现在不是走上正规了嘛,抽头咱们都不收了。”
这是真的,从去年我的生意开始好转我就再也没让伙计们去扒同行的“皮”,价格也随大流,只要别人不挤兑我的生意,我从来不插手别人的生意,去年市场管理所的刘所长还把我帮助别的个体户共同致富的事迹报到市个体劳动者协会,劳动者协会还给我发了一面很大的锦旗呢,就差让我做巡回报告了。刘所长在给大家开会的时候说,张宽同志是咱们下街农贸市场的先进个体户,将来成立商会什么的,我第一个提议张宽同志担任会长。把魏三那个嫉妒啊。魏三现在已经是下街农贸市场的大户了,资产恐怕不比我差到哪儿去。这小子很会玩儿,捐款给我们市场临近的一所小学建了一个图书馆,还被那所小学聘为校外辅导员了,要不是被金龙举报说他是个劳改犯出身,下一步他很有可能跟那所小学的女教导主任结婚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平淡无奇地过着,有时候闲得空虚,有时候忙得恨不能把自己分成两个人来用。
万兵又不见了,什么话也没留。王东去了我新建的那个冷库,旧冷库我承包给了一个批发海货的朋友。
棍子经营不善,生意倒闭了,整天赖在我这儿“洋干”,我干脆收留了他,让他接替了以前万兵的摊子。
生意做大了,难免会跟人发生一些摩擦,把老虎收拢过来以后确实管用,这些小摩擦全是他帮我处理的。
老虎的那套地痞办法也确实管用,再咬牙的主儿到了他的手上也挺不过三天,非拉即尿。
有一天我请老虎吃饭,老虎喝大了,搂着一瓶酒哭了个一塌糊涂,问他哭什么?他不说,依旧哭。我知道他的心里憋屈不堪,因为好端端的一个大哥,不明不白就当了我的小弟,他能不难受?可他不那样怎么办?他的活动范围就在我的控制之内,不给我当小弟就必须滚蛋。我说:“老虎哥,如果你是因为感觉跟我交往没意思,尽管提出来,我不拦你。”
老虎不哭了,一把扯下了他脖子上的一根狗链子似的金项链,硬往我的手里塞:“宽哥,我哭是因为这半年多来你对我的照顾,我感动。没有你的帮助,我凭什么养活那么多的兄弟?我没什么报答的,你拿着这根链子,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他越说越动情,竟然咧着大嘴嚎上了,“我他妈白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跟我一起开始混的,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谁能比我‘膘’?我还觉得自己讲义气,够哥们儿呢,可是谁瞧得起我?你们这些大哥级的拿我当战斗在第一线的初级小混子,我自己的那些兄弟拿我当保护伞、摇钱树!我想往大哥级的这边靠,可是我没有那个脑子啊,我这几年一直是在原地踏步,没有一点儿长进啊……前几天我去吴胖子那里拿我的辛苦钱,你猜吴胖子说什么?虎哥,如果不是看宽哥的面子,你出这点儿力也就值五百块钱。他说的还真对!我听说,刚起来的几个小哥想去抢我的地盘,一打听我的上边是你,二话不说就滚蛋了,你说吴胖子说这话能没有道理吗?当初我还没有数,想跟你斗,唉,你就说老许这个老**操的吧……”
老许这事儿我知道,是王东一手操办的。差几天过年的时候,老许找王东结帐,王东说,你曾经给过我一批不合格的对虾,那部分钱不能给你,而且鉴于你连我都敢糊弄,以前你的货款也不给了。老许就给我打电话诉苦,我说许叔,我不管冷库那边的事儿了,你还是跟王经理商量吧。后来老许找过我几次,我一直躲着他,他急了,跟王东拍了桌子,放赖说,反正年前我拿不着钱,这个年也没法过了,我就死在你这里吧。说完直接躺在了王东办公室的地上,哭天抢地的打滚。王东说,老许你跟我玩光棍是不是?一个电话把老虎叫来了。老虎还没进门,老许就哆嗦上了,老虎一进门,老许一骨碌爬了起来,满面笑容地给王东和老虎敬烟,说钱不要了。老虎给了他一巴掌,滚蛋!老许错个身子,紧着屁股走了。
等老虎抒发完了感情,我把项链重新给他挂在脖子上:“谢谢虎哥,其实我应该给你买点儿东西的。”
老虎还想推让,我发火了,我说:“我他妈缺你这点儿东西?”
把他推坐下,我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老虎说:“我自己倒是不急,我妈着急,说是让我五一结,那就五一结吧。”
我让驴四儿回我库房给他拿了一万块钱,从桌面上推给了他。
老虎推挡几下,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