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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长风一时也明白了高力士的意思,但他就是个憨直忠厚的人。不由得一下就红了脸,吱唔道:“这……恐怕不好吧?辽阳王和金仙公主。他们的事情,我们怎么能瞎掺和?”
“这不叫瞎掺合,这叫**之美,而且还是皇帝的意思呢!”
高力士说道:“金仙公主害羞,辽阳王这人又耿直,不会哄人。他们两个……其实也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儿嘛!别怕,没人会怪罪我们的。”
邢长风朝旁边看了一眼,几个天兵正大感兴趣的听着他们低声耳语,不由得怒眼一瞪。伸出手在他们每人的头盔上狠拍了一巴掌,顿时一阵啪啪作响。那些天兵吓得低下了头,再不敢偷听了。
邢长风怒声骂道:“滚!去甲板上值哨。我不叫地话。谁也不许下来!”
“是,大阁领!”
几个兵蛋子屁颠颠的朝甲板上层跑去。
“怎么样?”
高力士仍然在怪笑。像是征求邢长风的意思。他可是个老精怪了,这事要是摊上邢长风这个老实人,皇帝、秦霄包括金仙公主,就都不会怎么怪罪了。
那长风想了一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那好吧,就依了公公地意思。不过到时候,大元帅要是发怒了要砍我脑袋,你可要出来帮我求情啊!”
“嘿嘿,你是皇帝的御前大将,辽阳王怎么会砍你?”
高力士坏笑起来,和邢长风一起架着秦霄就往金仙公主地房间走去。
邢长风却是大摇其头,正色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我现在是当的什么官,我始终都记得,我是大帅的马前卒。他说声要我拔剑自刎,我就绝不敢去跳河自尽,只能用刀抹脖子!”
高力士不禁愕然一愣,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在心里喃喃的想道:都是怪人……这秦霄,给你们吃什么迷魂汤了?哎,算了,当初我在河北当钱粮使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像着了魔似的听他使唤了。秦霄这个人,当真像是神怪一样,会迷人心志啊……
秦霄虽然醉得不行了,但耳朵便还灵便,心里也大致清楚,只是意识实在糊涂,腿脚也迈不清楚了。听他们在耳边叽叽歪歪的说了一通,老不耐烦的大声嚷道:“你、你们吵什么!这里是年队,不是菜市场,不许交头结耳!有什么话,给老子站起来,大声说出来,别像个没根儿的太监,只顾着闷头嘀咕!”
高力士顿时一阵恶寒,也不知道秦霄是真骂还是假疯,邢长风则是一阵兴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但也没忘安慰高力士几句:“公公安心!大帅这是喝醉了,说胡话呢!”
高力士摇头苦笑:“胡话也好,真话也好……被辽阳王骂上一顿,倒是我这个没根儿的小太监的福分了。这几年来,我还从来没见过皇帝陛下像今天这样地尽兴。皇帝陛下也不容易啊!只有和辽阳王到了一起,他才能放松心情,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是随性而为。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那长风轻点了一下头,沉默不语,心里暗自想道:既是君臣,也是兄弟和知己……大帅和皇帝之间的感情,真地是很特殊。不过,像大帅这样的男人,谁都会愿意与他倾心相交吧。包括九五之尊地皇帝。
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是到了李持月的房间门口。两个天兵岗哨正准备行礼,邢长风朝他们一努嘴:“退下吧,这里不用岗哨了,去甲板上。叫这附近所有值哨的兄弟,都去甲板上,面朝东南,‘吹风’。”
两个哨兵愕然的一愣,也不敢迟疑片刻,像阵风一样的消失了?附近的岗哨也飞快的撤了去。都上了甲板,乖乖的吹东南风去了。
高力士一阵好笑:“这些当兵的,还真是听话。”
邢长风不动声色的淡淡说道:“当兵地不听话。还是兵么?那只能是鬼…………刀下之鬼!”
高力士吓得轻轻一颤,也不敢哆嗦了。天兵监挑选之严格、训练之残酷、纪律之森严、本领之高强,他这个皇帝的近侍太监。可是亲眼目睹过的。要用他自己地意念来理能,那就是:这些人。已经根本就不是人了。
就在这时,李持月房间里却燃起了烛光,也听到一个脆滴滴的声音问道:“门外何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公主殿下!”
高力士马上回道:“小人高力士,有要事求见公主殿下。”
“有事明天说不行么?”
李持月明显有些不快,毕竟一个公主在睡梦中被人惊醒,还有人跑到闺阁前来求见,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她说道:“我都已经睡下了。”
高力士也不慌不忙。本来他应对皇家地这些人就已经很有经验了,更不用说是对付一个心术不高明的金仙公主,他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恕罪。小人是奉陛下之命来地……”
说罢,朝刑长风轻摆了一下手。邢长风十分聪明的离开了。‘驸马’来与公主洞房,太监看到了不要紧,他这个大男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不出所料,金仙公主果然打开了门,卜一眼见到趴在高力士身上呼呼大睡的秦霄就吓了一跳,好一阵花枝乱颤的说道:“高、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高力士不敢发笑,平静说道:“辽阳王殿下与陛下痛饮,喝到大醉。陛下怕辽阳王在路上落水或落马,于是安排辽阳王……今晚就在船上安歇。”
李持月顿时羞得一脸儿通红,就把身子往后缩,惊乍乍的说道:“这……这,你可以给他另外安排一间房嘛!我、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伺候得好一个喝得大醉了的大男人?”
高力士诡谲一笑,轻声说道:“陛下还说……今日,就要辽阳王与公主,圆了洞房花烛。公主勿忧,小人已早做下了安排。”
说罢就拍了拍手,几个小太监和宫女碎着步子轻巧巧的走了过来,架住了秦霄就往屋子里走。
金仙公主顿时一阵花容失色:“这、这不妥当吧!”
一边说,一边又往旁边让了去,整张脸都羞得通红了,人也只顾着朝门影里闪躲。
高力士走到金仙公主身边,弯下腰轻声说道:“公主殿下……请恕小人多嘴。公主在大明宫后宫学习了一月有余,不就是等着今日么?辽阳王是这世间少有的奇男子、伟丈夫,不正是公主殿下的意中人儿么?更何况,你们早已经拜过堂成过亲了,是名正言顺地夫妻,这又有何不妥当的?”
李持月的脸,就如同被火烧一样地热了起来。眼睑跳动眼神闪烁,长长的捷毛也舞动起来。高力士地一番话,可着实让她羞得不行了。‘在大明宫后宫学习了一月有余’,学什么?学的就是房中闺中之术。怪就怪自己实在是天生胆小,惧怕男女之事,才让自己的几个皇嫂皇姐,将她强拉硬拖到了后宫,请‘专业人士’传授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从装扮仪态到调情行房,都被迫的学习了一番。当时她就差点羞死去了。一个修道之人,却来学习这些东西……可一想到秦霄,这个奇怪的男人,她的心里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的好奇。虽然之前和他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但那短短的相处时日,却让她感觉是这辈子过得最真实、最自我、最幸福的时光。
“假如,我只是说假如……”
李持月曾经这样想:“我如果真的和这个男人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呢?”
说因为这样一个微弱的念头,她居然也就半推半就的在大明宫学习了这样一个月,今天也就这样半推半就的将秦霄迎进了所谓的洞房。
高力士见李持月不说话了,心里一阵窃喜,招手就让这些人一起退了出去。
李持月听着身后的门轻轻关上,心里却是一阵砰砰的狂跳了起来。
真的要……跟这个男人 ……‘那个’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一阵发烫,害羞到了极点。瞅瞅床上,秦霄四仰八叉的睡在那里,铠甲衣服已经被那些太监宫女们褪到了一边,床头的梳妆台上也点燃了两根红红的粗蜡烛。
她知道,那种蜡烛里面,有***剂的……
李持月感觉,自己的脚几乎就在地上生了根儿一样,怎么也抬不动。偏偏自己的心中,又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鼓动着自己要朝那张床靠近。
她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唾沫,缓缓的朝床边移了一下步子……
这就是那个男人的脸。
边塞的风,已经让他原本俊朗的面庞,多了一些沧桑的古铜色。平直的剑眉,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处处透着刚毅和果断。偏偏他现在又睡得很平静,很踏实,就像是一个玩累了的孩子,正在心无顾忌的呼呼大睡。
李持月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怕自己的心儿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皓齿咬着朱唇,她喃喃的想道:这就是那个之前和我拜堂成过亲,在太平姑姑死的时候流下眼泪的男人……仙儿和婉儿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用情极深的人,也是一个懂得尊重和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