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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大喊,仿佛让李仙惠等人都从梦幻中惊醒了过来,从这几日的噩梦中惊醒了过来,脸上都挂上了释然地微笑。
四女抱着儿子女儿上了车,秦霄依旧骑着那匹淡金马在旁护送,披着裹头裹脸的斗篷,连于辨认。
马车就近出了金光门。朝远方而去。秦霄走在车驾边,勒马停住,回首看着这个帝都长安。
巍峨长安,妖娆长安;辉煌长安、诡谪长安。三年的时间,我在这里留下了那么多的回忆和故事……一切,都恍然如梦!
正在这时,对面路上缓缓走来一骑,峨冠博带飘然如仙。一身雪白道袍,飞须长髯。秦霄不由得惊道——“金先生!”
来人,就是几年前引荐桓子丹,帮秦霄算卦、铸刀的奇人金梁凤。
金梁凤拍马走到秦霄面前,呵呵笑着单手一揖:“大都督聪明过人,亢龙亦无悔。金某实在佩服!”
秦霄呵呵的笑:“想不到今日在这里,也能遇到金先生。先生今日前来,可是再为秦霄卜卦算命的?”
金梁凤抚髯大笑,潇洒之极:“大都督的命理全在自己掌握,求人不如求己。又何必贫道再算?贫道今日前来,是特意毛遂自荐,要为秦家小公子当教书先生的。大都督,可否愿意收容贫道呀?”
秦霄不由得心中大喜:奇人就是奇人哪!他这个时候来找我,必定含有深意。我还有拒绝的理由么了?
秦霄大笑道:“每月两吊钱。包吃包住还有年终奖医疗保险,金先生对这个待遇可曾满意啊?”
金梁凤哈哈大笑起来。拍马和秦霄走到一起,微笑说道:“大都督果然不是一般人哪!说的话,贫道居然有一半听不懂。就冲这份好奇心,只有日有三餐不挨冻,贫道这把老骨头,就算是卖给大都督了!”
二人哈哈大笑,一起拍马朝前去追李仙惠她们的车驾了。
沿途雪景如画,江山瑰丽。秦霄长声一叹,放眼看着四方天下苍穹,顿时一阵苍海桑田般的感慨。此时不由得心中悸动,拍马到了李仙惠他们坐地车儿边,撩起车帘问道:“婉儿,昨天太子来,送了一面焦尾琴给你是么?”
“是呀……”
上官婉儿从身后拿出一个青布布包:“太子说,知道我喜欢琴艺,就将焦尾名琴送给了我,叫我今后教大头也学会弹琴。他说,大头是他干儿子,他这个当干爹的也算是尽一份心意……”
秦霄挑嘴一笑:“去了布套,拿来给我!”
上官婉儿依言照做递给了他:“你要来做甚?”
紫笛一撇嘴:“他又不会弹琴,最多是乱弹一阵呗!”
“那就乱弹琴吧!”
秦霄十足豪爽的哈哈大笑起来,将焦尾琴横抱在马上,把它当作琵琶一般的胡乱的弹起,鼓足了中气摇头晃脑地大声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涛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第五卷终】
第六卷 盛世霸图 第358章 风雪长刀壁上吟
更新时间:2009…2…13 22:38:08 本章字数:4344
风未动,树未动,其实是我们的心在动。因为有一颗不安于平凡的心、一个不甘孤寂的灵魂,风流盛世里,武状元秦霄的故事就不会结束…………卷记。
三年后,秋日碧天,长河如练。
每到秋季,湘江上的水流变会变缓,已经很难看到春夏时,那种湍流的江水形成的漩涡。
几艘渔船零星的散落在宽阔的江面上,撒着渔网。男人们时不时放声唱几句渔歌儿,女人们则在洗刷着白米,准备架起炉锅张罗晚饭。
一艘渔船上,身体结实的渔夫撒下了渔网,慢悠悠的收着网子。不远处一叶篇丹飘荡而过。船尾上一人正躺在船板上,一腿支起,另一腿搭了上来搁了个二朗腿。脚尖一晃一晃的,十分悠闲得意。他两腿之间,还夹了一根渔竿,垂下了丝线在水面上,却丝毫不像是在钓鱼的样子,全然不顾有没有鱼咬钩,胸前还抱着一面琴,躺在船板上随意的轻弹着。
渔夫咧嘴一笑,用手张在嘴边大声说道:“秦大善人,你这样可是钓不到鱼的啦!秋天来了,你的钩儿没有沉底难得钓到鱼哦,而且你这样躺着有鱼咬你也不知道啊!”
躺在船板上的那人哈哈大笑一阵,中气十足的说道:“四老哥,一会儿我要是钓不到鱼回家交差,你可要照例卖两条给我呀!”
四老哥放声粗犷的大笑:“两尾鱼罢了,何用买呢?大善人要是用得着,一会过来取就是。今天运气还不错,打到一尾七斤多重的大青鱼,应该可以吧?”
“青鱼啊,我喜欢!”
秦大善人依旧躺在船板上大声道:“给我留着!”
“好咧!”
四老哥呵呵的笑着应了一声,篇舟飘荡开去。他老婆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说道:“四哥,今日又遇到了秦大善人哦。你可记得不能再收他的钱。上次我们的船被风浪打翻了,可全靠他接济送了我们一条新船,这日子才过得下来。”
“你这妇人。出来充什么见识?”
四老哥粗气说道:“这等事情还用得着你叮嘱么?你只说饭熟了没有罢?”
“熟了,吃吧!”
四老哥遥遥的看着飘走的那叶小丹,喃喃地道:“只可惜咱渔家人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饭菜。不好意思请他吃饭呢……”
秋风送爽,碧空万里如洗。江水静静流淌,不急不徐,正是个泛舟的好日子。
秦霄晃着脚尖儿,一手枕在脑后,一手轻轻拨动着放在胸口地琴弦,微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惬意的时光。
来到潭州已经有三年了,一家三口在长沙县岳麓村建了栋庄院住了下来,成了这个村里远近有点小名气的大善人。反正钱多么。随便拿一点接济邻里四坊。就博得了一阵赞赏。秦霄一家人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从未与任何人家红过脸,左右四邻地关系好得不得了!就如可亲人一般。
“这里的民风还真是淳朴啊。我喜欢!”
秦霄闭着眼睛,轻拨着琴弦,嘴里哼着那首《沧海一声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以前也经常这样泛舟钓鱼哼歌的,偏偏今天特别有感觉。仿佛又回忆起了三年前离开长安时的情景。
想到此处,秦霄长叹一声翻身坐起。索性大声喝了起来:“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哎呀,老子的渔竿!”
那可是大头喜欢的渔竿呢,要是被这小子知道我给他弄丢了,准会玩命般的哭啊!秦霄正准备翻身入水将鱼竿取来,却听到身后一阵大叫:“秦老弟,还不上岛来?”
秦霄回头一看,金梁凤正飘飘如仙的站在一处小岛的山岸上,笑呵呵地冲自己打招呼。秦霄心里一阵嘀咕:一不小心居然飘到桔子洲头来了,看来我还真是躺了很久了啊!
啊呀,渔竿…………彻底没了!
秦霄转身冲着金梁凤大骂:“你这老鼻子,都是你吓我,害得我将儿子地渔竿弄丢了,你得赔我!”
说罢秦霄就起了身,这一次十分小心的将焦尾琴放到了船舱里,这才操起了船桨朝岛上划来。
金梁凤站在岸边抚髯长笑,呵呵的道:“没有想到啊,威震天下的大将军,也会变得像孩童一般地耍泼皮,找贫道敲诈一根渔竿。这些事情若是传到以前那些人眼里,他们可就要犯迷糊喽!“秦霄到了岸边下了船,系好锚索,赤着脚就朝金梁凤这边走来,故作生气的说道:“老鼻子,你若再提这些事情,我可是要翻脸的!哈哈,今天来得可真是不巧啊,桔子洲头上的橘子熟了啊,一会让我捎点回去给老婆孩子们尝尝。”
金梁凤放声大笑,摊出三个手指:“三文钱一斤!别以为这桔子州头是你送我的,就可以有特权,贫道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地。”
金梁凤看着秦霄,眯着眼睛心里一阵好笑。看他一身青布粗衣,下身也是一条卷到膝盖的麻布裤子,腰间随意地束着一根绦带,赤着一双脚,跟那些打鱼的人装束没什么区别。不过,只要细下一看,他的衣服上没有补丁也没有泥污,脚上也没有厚茧和深层的皱褶,就能看出他不是普通的渔家人。他只是一有空闲就喜欢弄成这样子了来泛舟游江,还每隔三五天到这桔子洲头上来一次。
二人并肩走进了一片桔林,秦霄信手摘下了一个橙黄的桔子,剥了皮就吃,全然不顾形象。金粱凤呵呵的笑道:“秦老弟,你当真打算,在这长沙县岳麓村过一辈子?”
“对呀,有什么不好么?”
秦霄嘴唇下巴四周结了一圈细密的黑胡茬儿,脸上一阵坏笑:“老子再尝一个!味道不错啊,今年桔子洲头要丰收了。”
金梁凤呵呵的轻笑了一阵,知道秦霄又是在刻意岔开话题了,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说道:“是啊。比去年的收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