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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握着凤翅镏金铛,将它架在马鞍上,感觉手心里一阵阵直冒热气,索性将它扯了下来塞进了胸甲里。冰寒的铁杆握到手上,一阵残酷地寒意与刺激,反倒让身上的热血更加沸腾。
片刻之后。远远的看到一阵尘烟四起,大地发出轻微的颤抖…………突厥人,来了!
秦霄夹了夹马腹,提马走到陌刀阵前。墨衣和执旗手、传令兵也依次跟上。整个指挥中心,顿时提到了战场第一线。
突厥的马,历来以狂野著称;突厥的骑兵,就是他们引以为豪的骄傲。用他们自己地话说,那就是‘突厥的骑兵是狼,敌人的军队是羊’!这时看来。突厥的骑兵的确是凶悍,齐齐的奔腾而来,马颈上的三花鬃向后飞扬。身着锁皮环铠头戴皮毡帽的突厥人,飞舞着手中的马刀和长予,呼啸而来。当先一面腥红狼旗,后面领着地。就如同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一群饿狼般的士兵。
秦霄地心不由自主的突突狂跳起来…………“这一刻,终于到了!冷兵器的沙场。对战侵略的突厥野狼!”
秦霄身后地掌旗手忍不住轻声说道:“大将军,你应该在陌刀阵之后,不可亲身上前。”
“无妨。”
秦霄淡然的笑道:“经此一战,我就要让突厥蛮知道,大唐军中,有我秦霄!”
细看了那个旗手一眼,三十多岁地一个汉子,生得五大三粗相貌威猛,浓密的须髯男人味十足,腰上挎着一柄横刀,再无兵器。秦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罗羽枫,左威卫中候,帅旗使。”
“嗯……”
秦霄微点了点头:“帅旗不能倒,紧随我左右。”
“大将军放心。”
罗羽枫凛声道:“末将就是被砍碎了,也要用残躯让帅旗骄傲的竖立着,飘扬在屠杀突厥蛮奴的沙场之上!”
“好汉子!”
秦霄轻声的咬牙说道,心里一阵气血翻腾…………多好的大唐军人!
奔腾的突厥狼群很快就近了,离秦霄与陌刀队前一箭之地停住,狼旗向上走了数步,闪出一将来,光着头,提一根狼牙大铁棒,对秦霄这边叫道:“区区几千人,就敢挡我!沙诧忠义的骨头,能够拿来敲大鼓了么?他一定让你们愚蠢的皇帝砍了吧,哈哈!”
他身后的突厥士兵跟着一阵大笑起来,也不管听没听懂那光头大汉说的汉话。
秦霄细看一眼,不由得哂笑起来…………这不是在长安宿羽亭,被我打掉七颗大牙的突厥野猪力贺达么?怪不得汉话说得这么顺溜,但是有一点关不住风,像是大舌头,哈哈!
秦霄轻夹了夹马腹提马上前一点,将悬在手腕上的马鞭抖起来,轻轻拍着马鞍,戏谑而悠闲的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当是谁呢这么有文化,将汉话说得一板一眼,原来是突厥‘第一’勇士力贺达将军。真是失敬呀!”
力贺达浑身一震,瞪圆了眼睛向前耸了耸身子,惊愕的叫道:“秦……秦!这个字老子认得,是个秦字!你是秦宵!”
“哈哈!果然有文化,居然还认得汉字。”
秦霄连骂带笑的大声道:“只是可惜呀,眼睛倒像是长成了屁眼儿,本将穿上盔甲就不认得了。怎么样,你还有多少颗牙齿,要不要本将今天帮你个忙,替你拆个干净?”
力贺达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嘴,顿时心头无名业火大起。当初被秦霄打得满地找牙颜面尽失,后来更是痛了好长一阵。连肉也吃不了只能喝稀饭!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力贺达一声大吼:“小白脸南蛮子,本将今天就取了你的狗头,报仇雪恨!小白脸,你别跑,有种跟爷爷到马上单打一场,爷爷来取你狗头!”
说罢不顾一切的拍马就朝前奔来!
“呵,又要单挑?”
秦霄心中暗道,虽然现在战阵上早就不兴单挑这一出了,但你要来。我还怕你不成?剑眉一竖,猛夹马腹,提着凤翅镏金铛就飞奔了出去。
两军将士都有些发愣了…………这是哪一出啊?大军对阵。玩起了单挑?
墨衣更是额头一阵阵冷汗直下,一阵芳心乱颤:这个力贺达,生得凛然虎躯气势惊人,比秦霄足足大了一圈儿,那手中的狼牙铁棒,怕是有一百多斤重,要是不小心挨上一下。那可就……
力贺达想起了那日的屈辱,心中的怒火几乎都要将眼睛烧红了,手中地狼牙铁棒如泰山压顶一般,朝秦霄迎面砸来!
秦霄心中明白,若是用自己的凤翅镏金铛去和他狼牙铁棒硬拼,绝对是吃亏的,说不定连兵器也要被砸飞,虎口受伤!于是侧身一闪,凤翅镏金铛斜斜的在狼牙棒旁边掠了一下。将他的力道卸开,那两道凤翅弯刃寒光一凛,就朝力贺达头脸上削去。
力贺达一棒失手。心中正惊疑于秦霄迅捷的躲闪,此时自己的棒力已是强弩之末来不及回收,却又被秦霄一翅削了过来,不由得大惊失色。狼狈的一缩手,感觉头顶一阵风声掠过微微发凉。险些就要魂飞天外,马上策马朝自己的本阵跑去。
秦霄也不去追赶,自顾拍马回去了。唐军将士们顿时发出一阵海呼山涌的大吼:“大唐!大将军!…………大唐!大将军!”
秦霄脸上挂着冷咧地微笑,看着喘着粗气的力贺达,将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陌刀阵,前进!”
“吼,吼吼!”
三千陌刀手,由万雷领着,齐声大吼稳步向前。
力贺达惊魂未定,身后地突厥战士们,也因为主将一招被人击败狼狈逃回而信心大挫,听到这样的雷声大吼,不由得有些惊颤与骚动起来。旁边的几个牙将大声道:“大将军,上吧,跟南蛮子拼了!”
力贺达隐约感觉头顶传来一阵冷嗖嗖的凉意,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不拼命了,大吼一吼:“儿郎们,杀!杀光唐军!提他们的头胪回牙帐请功!”
突厥骑兵,顿时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狂涌而出。秦霄带着旗手,已经回到了左翼骑营,看到陌刀队悍然不畏的像推土机一样向前推进,瞬时就和突厥骑兵战到了一起!
二米多长地大砍刀,铺天盖地的砍杀而去!人和马顿时一起肢体飞扬,血裹黄沙!
震天的喊杀声震动了地皮,突厥人的三棱响箭破空之声尖利而刺耳,穿透着唐军士兵的头胪和咽喉!
秦霄大声道:“传令,左右冀骑兵,从侧面掩杀过去!擂鼓助威,放起号炮,伏兵四起!”
传令旗纷扬而起,顿时,八面巨型军鼓擂作天响,震得人心脏发颤。三声巨炮声响后,秦霄大声一吼:“中军的兄弟,随我杀上前去,剁光突厥奴的狗头!”
这一声喊下去,秦霄的脑海里嗡的一声响,只作一片空白。唯独剩下一个血写地大字…………“杀!”
杀!
“杀啊!”
三千骑兵,从左右两翼飞奔而出,进人战团。彪悍的突厥人毫无怯意,分兵左右迎了上来!
秦霄手中的凤翅镏金铛,此时已经成了逢人就噬地凶兽,浑手上下,仿佛都与自己无关,成了一台充满电能的机器!
挥铛,砍杀,鲜血飞溅,头胪腾空,肢体破碎!这一个重复的镜头,不停出现在秦霄眼前。
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此时的心境,那就是…………麻木!到了这样生命如同落叶一般脆弱宛如阿鼻地狱地杀场之上,是没有时间思考与准备的。唯有机械地杀戮!
两个突厥士兵。每人一杆长矛挺刺着朝秦霄桶来,秦霄双腿时刻夹紧马腹,将手中的凤翅镏金铛侧旋一舞,将二人的长予砍作两段。趁他们惊愕慌乱之际,一声雷霆大吼斜砍下去,左面一人从脖到右肩被连着砍破,右面一人,则是连着手臂到腰间,碎成数段!
疯狂地血液朝天喷涌,抽搐的肢体落到地上。流出红白黄绿的东西,甚至还看到了一人胃里刚刚吃下不久的干牛肉。
血舞黄沙,落日下的杀场!
三人拍马围杀过来。分别向秦霄头顶和左右招呼。那个执帅旗的中候罗羽枫,舞着手中的横刀格挡住一枪,身后墨衣挺枪而出,娇斥一声,将右边的突厥士兵当胸穿过!秦霄精神大振,也顾不得去擦头盔上汩汩流下的鲜血,一金铛劈头盖脸的朝前面那个突厥士兵砍去。顿时,那个士兵眼睛睁得巨大,挺枪去挡,但是哪里还挡得住。秦霄一挡下去,将他地长矛拍作两段,威速不减势大力沉的猛拍了下去。凤翅镏金铛中间的铁铠拍上他地头顶,顿时一声气球似的爆响,红的白的飞溅而出,连那匹马也感觉身体一沉。不自觉的前膝一软跪倒一腿。
淡金马闻到了鲜血,看到了杀戮,变得空前的兴奋与暴躁起来。马首疾昂‘咴咴’的长嘶一声,就地一个腾挪,后腿一抬踢了出去,将那匹‘俯首称臣’拜倒在地地突厥马踢爆了眼睛。痛叫一声朝后翻倒而去。
秦霄心中的血气都要爆棚了,只恨杀得还不够痛快!墨衣和帅旗使紧跟在他左右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