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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在渐渐逝去的岁月里,
像是空气一样,无法用肉眼看见的心念。'
男人坐在餐桌前,桌上放了两份简单的早餐。男人右手撑着下颚,望着对面空着的座位。他的嘴唇微动似是在问好吃吗,过了小会儿,男人的眉眼微眯起,露出了温柔至极的神情。
就如同空气的心念一般,在男人的动作里你觉得一定有另一个人在他的世界里。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对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是透明的。你看不到听不到,但是却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
'发丝、手指、声音与眼神,还有体温。
这一切,都一直留存在我身边。'
穿好深灰色大衣的男人走向打开的门,他抬眼望了望门旁,恍若那里有谁站在那里开门一样。他抬高了手,指尖似乎是触碰了那个人鬓角的发梢,然后手在空气中轻轻捏着什么,似是在帮那个人整理着领带,随后将衣角平整地顺手下拉。
'于我眼底绽放的那朵铃兰花儿,
五月的幸福已重临。'
小提琴的乐声倾入,家里的门缓缓关上,窗口的铃兰花迎光盛放。
'无论是长桥之上的零零作响,还是清夜月下的湖畔花灯,也都在那轮光芒中深远。
但即便如此,在即将来临的岁月里,
像是空气一样,命途里无法隐匿的踪迹。'
'接触的脸颊,与抚摸脸颊的手心,还有你的声音。
这一切,都一直留存在于我心中。'
男人和那个看不见的人在街上走着,雨后的天空格外得清澈而又湛蓝。
他们走过了一座挂满五彩斑斓的锁的长桥。
男人却拿了两个铜色铃铛,缠绕着挂在了那座长桥之上。
他们走过了小雪覆盖的红梅花散落的山坡。
安静地坐在一块巨石上,静赏着繁花落尽下的黄昏晨色。
'河流潺潺的呓语,穿越过午夜的序曲。黑影寂静的延伸,任凭流年一尽远去。'
'喧嚣与寂静并行,炙热与温凉融和。你浮游在空气里,我看时光正老去。'
他们走过了红灯笼沿岸的夜月色岸边湖畔。
望着手心的那座栩栩如生的莲花灯缓缓飘向夜晚的尽头。
他们走过了那片五光十色繁华盛景的街道。
在走至家门口,地面上看到在灯光下拖长的亲吻的影子。
'暖光融融的吟声,流淌过内心的终章。黎明晨色的等待,任凭浮光缓缓而来。'
'心跳与脉搏交奏,眼神与目光交汇。你停留在时光里,我看黑夜正远去。'
男人站在墙柜边,专注地望着那一排排一个个精细至极,入目入骨地刻着他的木雕。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其中一个木人的面容,嘴角勾起的笑容温柔得有些悲伤。
灯光骤然暗淡,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迷茫,而后在看到餐桌上一根根亮起烛光的蛋糕又不禁笑了起来。他坐在了拉开的椅子上,静静地望着蛋糕上被点亮的十根蜡烛。
'晚安,直到我们的清晨来临的时刻。'
深夜,男人侧躺在床上,俊秀的容貌似乎美好得氤氲在了昏黄的灯光中。身侧是一片空荡,但是他的视线深处似乎有一个已然烙入灵魂的人影,他微动着嘴,'晚安'。
'愿就此将歌憩息在你瞳孔里,留一首十年封尘没入空气。'
纯白的窗帘再次拉起,钢琴的声音渐渐淡去,小提琴的音色越发凸显。
男人站在大片光碎的落地窗前转过头来。
他缓缓踏着脚步,原本空无一人的床上终于出现了另一个人的面容。
男人的眉眼温柔,低垂着眼吻上了那人的额头。
小提琴未曾停歇,男人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他推开门,是一个有着一架纯白钢琴的房间,纯白铃兰花在窗边摇曳盛开。
男人坐在钢琴前,双手抚上琴键,于指尖倾泻出的钢琴完美地融入了小提琴的乐章。他的微垂着眼帘还沉浸在其中,眉目间流露出静谧的美感。
'待你我老去,再为你斟满回忆。'
'我顺着岁月觅你眼底笑意。'
'此生注定。'
小提琴越发清浅,只余留钢琴蔓延而又缠绵的乐律。
'愿就此将歌憩息在你瞳孔里,留一首十年封尘没入空气。'
'你是我的命定。'
当最后一个音符浅浅落下,男人含笑站了起来。
他起身向门走去,在拉开门的那一刻却停顿了,继而回头。
“我想说,就算有那么多的如果,结局繁复莫测,但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他的目光里任由岁月的微光潺潺流淌。
“我还是会爱上你。”
他的脸上挂着眷恋的笑容,目光就像河底的细沙般柔软。
“我对你的爱,十年如一如沉淀。”
男人带着浅笑从门出去,就恍如走出了一个世界般。
落地窗边铃兰摇曳,窗纱四起,在钢琴上的乐谱缓缓合上,落在了封面上华丽的花体。
'。'
因为,你会让它成为命中注定。
电视里的屏幕暗了下去,孟谨低垂着眼,他怀中紧紧拥抱着已然冰冷的萧阑。他细碎的吻从男人的眉眼吻至了毫无呼吸的唇角,阴冷的刀光映射着孟谨冷漠至极的眉眼。
如同情人般缠绵的暧昧,又如同死敌般彻骨的仇恨,他凑近冰冷的尸体耳侧,“骗子。”
这首mv在当晚播出时,所有观看的人都无法控制地痛哭流涕。粉丝们的心恍若都在压抑着心口的剧痛和悲伤,特别是当看到年诺的身影从那扇门彻底消失的那一刻,瞬间泪流满面得不能自已。
'糯米一号'的微博转发了年诺十年前第一条的幸运锦鲤,粉丝们知道,这是孟谨在说他想他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依旧不是爱与不爱,而是生死的沟壑。
这首歌,就是年诺的遗嘱;而这个人,就是年诺的遗物。
在接下来进行的年诺的葬礼时,穿着一身黑色的秦婉如满脸憔悴地站在台上。灵堂外围得水泄不通的上万粉丝们都手捧鲜花,红着眼眶静候着,不少人已经哭了出来。
“今天其实,是两个人的追悼会。”
“一个,是年诺,另一个人,是孟谨。”
全场一片愕然,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泪水顿时止不住的往外涌。
“我曾经说过,时间会证明一切,但是没想到,他们却一起抛下了时间。”
在说完这句话后,秦婉如就在台上已然哭得泣不成声。在场的每一个人均是眼眶通红或者泪流满面,更甚者早已嚎啕大哭得不能自抑。
十年如一日沉淀。
而下一个十年,便再没有了年诺和孟谨。
在年诺和孟谨的最后的微博里,复杂凌乱的评论最后都渐渐变成了一句话——
'愿来世相见,岁月可回首,深情共白头。'
第五卷:异能队长与末世怪物
第61章 末世相遇
痛。好痛。
全身似乎都被尖刀刺穿一般,一丝一毫地残忍折磨般,他疼痛得濒临崩溃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他的视野里是刺眼到极致的白光,耳畔里是不停歇而又混乱的说话声,他的思想完全被疼痛击垮而溃散着。他歇斯底里地想要从他的躯壳里硬生生、血淋淋地剥离出来才好,然而他却仍旧置身于混沌的炼狱中,无法逃脱,也不知时间的流逝。
萧阑只觉得自己已经在地狱中经历了无数次死亡的过程一般。
“哈……咳咳!”他从冰冷的地面上猛地抽吸而起,腐烂而又腥臭的空气吸入心肺。随后是猛烈的咳嗽,恍若想要将自胸腔的压抑的剧痛和恶心全部都吐出来才好。
终于清醒过来了。
萧阑的身体颤抖着,然后缓缓抬起头,神色极度疲惫而又迷茫地看向四周。
一片废墟。
与其说是废墟,不如说更像是一座摧毁的城市一般。
地面上是鲜血凝固后形成的狰狞痕迹,狼藉一片的车辆将整条路似乎都堵死了。就连街道都好似经历了战争一般摧毁得面目全非,地上还有数不清的残肢尸体,血腥味混杂着作呕的腐烂的味道让萧阑一时无法接受。
萧阑,并没有记忆。
不,他拥有之前的属于自己的记忆,却没有他现在这个世界的记忆。
很奇怪的,这不应该才对。
萧阑觉得自己的身体也不正常,感觉很奇怪。他喘息着看向自己的手,却不由得震惊。这根本不像是普通人类的手,他的指甲尖锐是青黑的颜色,有黑色的脉络的细纹遍布在自己干瘪纤细的手上。萧阑踉跄地从地上站起,在车辆破碎的车镜上看着自己的脸。
这还是他的脸。
但是确实就连萧阑自己也无法认出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