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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笑了。”姚重话音未落便被吴名似笑非笑的表情吓出一个冷战,赶忙讪讪一笑,改口道,“不,是我——我在说笑。”
吴名哼了一声,问道:“高阳已经……处理掉了?”
吴名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回夫人,第二天就丢进护城河了。”姚重倒不怕吴名多问,闻言便马上答道,“夫人放心,正如您刚才所说,姚重我就是个干脏活的,对这种事情最为拿手不过,绝不会给主君留下半点后患。”
“过犹不及,别干得太过,最后闹出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来。”吴名漠然道。
吴名对高阳生不出半分同情。上一世怎么样,他不清楚,但这一世,他没发现严衡和高阳之间有任何牵扯。也就是说,如果高阳不来求什么再续前缘,大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他的高家小郎。如今的遭遇,不过是应了“作死”二字。
吴名自己就没少干作死的事情,所以他一向尊重别人作死的权利。但作为一个在作死大道上一去不返的先行者,他很想告诫每一个正在作死以及想要作死的后辈——
不作死未必就不会死,但敢作死就一定要敢去死。
如果连死一死的胆量都没有,那还是老实一点,别作了。
回城的时候,城外排队的女人都已没了踪影,不知道是过了时间,还是已经结束。
当天晚上,吴名和严衡在床上闲聊的时候便说起了此事,顺口问了句这事是谁在管。
吴名其实只是惊讶竟然会有这么多女人过来应聘。
虽说北边的风气一直不像中原那样保守到变态,穷人家的女人出来抛头露面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但这一次毕竟是出来干活,要签契约的,这些女人就不怕一不小心签成了卖身契,被人给祸害了?负责此事的家伙是怎么说服她们的啊?
“这事是何家小娘在管。”严衡的答案让吴名微微一愣。
“哪个何家小娘?”吴名眨了眨眼,随即想了起来,“你那表妹?呃,不对,是表女弟?或者该叫女表弟?”
“什么乱七八糟的。”严衡无奈地掐了下吴名的脸颊,“纺羊毛这种活儿男人做不了,只能找女人。我原本打算从府里找两个姑姑负责,没想到何芊芊主动请缨,接管了此事。”
“听你这语气,应该是做得还不错了?”吴名挑眉问道。
“确实。”严衡点头,“我原本还头疼要在哪里安置这么多女人,她却把羊毛直接发到了那些农妇手中,让她们纺好后送到城里,然后再根据数量来结算工钱。这些便省了管理的麻烦,也让那些农妇免去了后顾之忧,可谓是一举两得。”
“挺有本事的嘛!”吴名稍稍有些惊讶,这年代的女人能想出这种近似于代工的主意已经很不错了,“那纺车怎么办?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纺车的吧?”
就算有,鉴于标准化作业已经随着始皇帝的逝世而湮灭于历史,这些纺车的大小和规格恐怕也不会一样,纺出的毛线肯定有粗有细,若是直接在这些农妇手中织成毛衣或者羊毛面料,最后做出的成品很可能也有薄有厚。
“没有纺车的人自然做不了这个。”严衡一脸的理所当然。
唉——
该怎么和这年月的人解释什么叫流水线、标准化还有生产效率呢?
吴名重重地叹了口气。
严衡看出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认可,立刻把人揽入怀中,追问道:“你觉得这样不好?”
吴名想了想,反问道:“知道始皇帝当年是怎么制造兵器的吗?”
严衡一愣,犹豫了一下才迟疑地点头,“知道一些。”
“你以为羊毛纺织和兵器制造什么区别?”吴名继续问道。
“当然有……”严衡本想说两者有着天壤之别,但话一出口便又戛然而止。
吴名从不曾无的放矢,而且和兵器制造相比,何芊芊的法子确实太过随意了些。只不过羊毛并非什么贵重物品,就算那些农妇拿了羊毛却纺不出毛线,也不会给他们带来多大损失。
对了,还有保密的问题……
心念一转,严衡就把保密的问题抛之脑后。
羊毛纺织实在是太简单了,善于织造的妇人只要看一眼就能看出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根本没有保密的可能。更何况北边的牧人也不会帮他们守密,他总不能年年买活羊回来,明年差不多就该改买羊毛了。
“你有更好的法子?”严衡立刻改口问道。
“未必更好,但肯定更有效率。”吴名打了个哈欠,“这么办吧,让木匠按我给的图纸做十个防线车和十个织布机,再从府里调二十个侍女给我,但具体用谁,我会让嫪姑姑帮我挑选。”
“可。”严衡马上应诺。
第二天一早,吴名先把姚重叫了过来,让他帮忙盯着锡箔的事。
但姚重人一过来,吴名就先被他脸上多出来的黄铜面具闹得一愣。
“你是谁?”吴名立刻瞪眼问道。
姚重轻咳一声,“夫人莫要戏耍于我,我当然是姚重了。”
“把这么个鬼东西罩脸上,谁知道你是姚重啊?”吴名翻了个白眼。
“这样总好过白日吓人。”姚重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来表示无奈,“昨日用夫人的镜子一照,我才知道如今的自己有多面目可憎,所以便想了个挽回的法子,以免继续惊世骇俗。”
姚重的铜面具是遮住整张脸的那种,只在眼睛和鼻孔的位置上留了孔洞,说起话来都嗡嗡的,在吴名看来,这副模样实在比那道疤痕还要骇人。
“回去换一个!”吴名道,“把想遮的地方遮住就行了,没必要把整张脸都盖上!”
“诺!”姚重一本正经地领命。
吴名嘴角微抽,没再和他废话,直接把叫他来的目的讲了一遍,然后又让他多准备些锡和水银。
姚重听完就马上说道:“我昨晚回去想了一下,锡箔的事情其实很好解决——铁匠不明白您要的是什么,但金匠肯定清楚。”
“金匠?”吴名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是说金箔!”
“正是。”姚重点头,“听您的描述,两者应该只是材质不同,余下的,大同小异,又都是同一个箔字,想必可以用同样的法子做出来才对。”
“没错,绝对可以!”吴名点头,“这件事就先交给你了,顺便再两个适合做镜子的工匠——不需要会做玻璃,但一定要老实可靠,制镜子的法子可是要绝对保密的!”
“夫人是不是有了别的事情?”姚重敏感地问道,“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吴名摇头,“女人的活儿,你干不合适。”
姚重一愣。
“羊毛的事。”吴名知道他肯定又要刨根问底,干脆解释道,“郡守之前把羊毛纺织的事交给了何芊芊,但何芊芊用的法子虽能让百姓获利,对郡守府来说却是……效益不足。”
说完,吴名便幽幽地叹了口气。
人这东西,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的。
92、第 92 章
吴名打算用的法子就两个字:专职。
挑人的事,吴名全权交给嫪姑姑负责,接着又把之前住过的院子要了过来,给纺织女工们充当厂房和宿舍。
时过境迁,吴名已没兴趣再拿一座院子撒气,但搬回去住也是绝无可能。本着物尽其用的精神,一想到得给即将到来的女工找个干活的地方,吴名就把那座院子记了起来,亲自过去转了一圈,把没用的家具全都移走,空出地方安置纺车。
他把院子准备好,嫪姑姑也把挑好的人带了出来。
嫪姑姑挑出来的人倒不全是侍女,其中还混了几个三十几岁的妇人。
因吴名要的纺车和织机都要按图纸现做,最快也要过个一两日才能送来,这二十个女人过来之后,吴名也没让她们用现有的纺车和织机去纺线织布,先把自己从严衡那边要的毛线拿了出来,让嫪姑姑先教她们织毛衣。
最初研究羊毛纺织的时候,吴名不好直接和匠人营里的妇人接触,就把织毛衣的手艺教给了嫪姑姑等人,再由她们教给其他妇人。
吴名其实没织过真正的毛衣,就是在和妹子们线下聚会的时候,以学习针织技艺为名和一个可爱到爆的围巾控妹子接触了几次。然而他和可爱的围巾控妹子终是没能发展出什么故事,倒是把反正针的织法记了个清清楚楚,最后给自己织了个围脖以做纪念。
但女人们或许天生就在这种事上有着男人无法比拟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