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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武当门下时甚得师父钟爱,付英杰闲来经常给她讲讲江湖掌故以及各派武功的渊源,这“缠丝手”虽是入门十年以上才能修习的高深武功,但付英杰也曾将法细细讲给她听。
崔安习得碧波内功之后,天下武学殊途同归,武当派的武功在眼中已无奥秘可言,此时这“缠丝手”使出,力道之柔和纯正更是不下于付英杰。
这霹雳风雷珠本来遇物即爆,但被“缠丝手”的柔和之力裹住,飞来的力道被一点点卸下,又倒飞而回。
杜晓月见朱马二人面色惨白,心知此时正该虚言恫吓,冷冷地道:“你们以为有副教主撑腰,便可不把教主放在眼里,当真是自不量力!”
朱马二人见杜晓月在石后还埋伏有厉害帮手,本已是惧意大生,正拿不准主意是否要命属下连珠发出霹雳风雷弹以图一搏。但被杜晓月这么一说,两人心下都是惊疑不定。
朱由治心思远较马万里灵敏,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双膝一曲跪倒在地,颤声道:“属下……属下实在不知是教主驾临,适才多有冒犯,当真是罪该万死,求……教主恕罪!”
他整个人伏在地下抖个不停,心中害怕之极。他这一跪,马万里立即明白:普天之下,除了教主的玄阴指力,谁还能令霹雳风雷弹倒飞而回并不爆炸?若非是教主在侧,杜晓月又如何敢对朱由治的霹雳风雷弹公然不避?急忙亦是跪倒在地。
这两人一跪倒,周围的黑衣汉子亦是急忙跪倒,齐声道:“属下参见教主,教主万福金安!”
崔安听这伙人竟然将自己当做了拜月教的教主,不仅好笑,心道:这些人说什么“教主万福金安”,倒似是给皇帝请安一般,这拜月教教主的威势当真好大。
杜晓月知道他们仅是被纳兰云珠的武功所慑,又在教主积威之下,一时糊涂才会错认是教主驾临。但朱由治心思灵敏,马上便会想起方才是一双女子的手将霹雳风雷珠掷回。需得立时将谎话编圆,否则只怕立有不测之祸。
当下踏上半步,冷冷地道:“仅凭你们这点雕虫小技,还不配教主他老人家动手,方才出手的不过是教主身边的三大侍卫之一而已。”
拜月教教主莫孤影在教中历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贴身的三大侍卫亦是神秘之极,传说武功尚在风雷二使之上。朱马二人身为堂主,却从未有机会见过教主和三大侍卫的真容。至于三大侍卫当中是否有女子,更是无从知晓。
但他两人久闻三大侍卫的威名,想起教主御下之严,不仅色变神夺,朱由治叩头道:“属下自知该死,只求教主给属下一个自新的机会!”
马万里亦是连连叩头道:“对教主不忠之事,本来是杀了属下的头也不肯做的,但副教主逼迫属下服了三步断魂散,又说如不听话,便要杀了属下全家十余口,属下实在是被逼无奈,这才依照他的命令行事。其实,属下心中忠于教主,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将此事禀告教主,只是苦无机会,这才拖延至今。”
杜晓月心下一凛:岳胜仙当真有谋夺教主大位之心!难怪在扬州分坛自己以此言相恐吓,岳胜仙立时面色大变!拜月教内乱,倒当真是再好不过。
当下冷冷地道:“马万里,你既然说忠于教主,现下教主身边的侍卫在此,还不如实禀告?你们非经教主的明月令不能擅离总坛,为何今日到了此处?”
马万里颤声道:“属下……是副教主传令毒龙圣火两堂到虾峙岛,协助本教其余兄弟干事。”
杜晓月冷笑一声,道:“你们当真是副教主的心腹,有了副教主之命,就把教主严令抛到脑后了?”
马万里见他一语道中关窍,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心知岳胜仙越权调动毒龙圣火两堂固是触犯教规,但他二人身为堂主,未得教主之命便擅离总坛,亦是重罪难逃。
朱由治本在暗骂马万里老奸巨猾见风使舵,占了自己的先机,此时忙道:“启禀杜左使,这次副教主命机巧堂在虾峙岛山顶周围埋下万斤zha药,又令毒龙圣火两堂一接他号令便即上山,先以毒水火弹攻击,若不奏效,便立即撤走,机巧堂便引爆zha药,带动虾峙岛火山爆发,全岛便即陆沉,将这次参与武林大会之人一举全歼。”
崔安听得悚然心惊:原来岳胜仙心计之毒远出自己想像!他此次召集天下群雄参加武林大会,若能在会上如愿成为天下武林的副盟主,那是最好,否则便要将众人一举全歼在此岛上。今后拜月教便可独霸武林,各大门派再也无力反对。
第95章 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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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月亦是手心中有了冷汗,但面上却丝毫不露,森然道:“教主对此事早已知晓,他老人家言道,今日虾峙岛上的各派势力本都能为本教所用,岳胜仙却要设法歼灭,究竟是何居心?这等叛教首恶定要依教规严加处置,但朱马二位堂主入教多年,一直并无过犯,若是能真心悔悟,可以从轻发落。”
朱马二人大喜过望,急忙叩头道:“教主大恩大德,属下没齿不忘。从今以后,属下等对教主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言语之中喜气洋溢,当真是如逢大赦一般。
杜晓月侧目瞧着这两人,心下暗暗好笑:想不到这一大篇谎话编得天衣无缝,两个老狐狸居然深信不疑。微微一笑道:“朱马两位堂主,你们这就把各自埋伏的人手撤了,速回总坛待命。若是胆敢捣鬼,哼哼,副教主能杀你们全家,教主便杀不得么?”
朱马两人额上冷汗汩汩而下,颤声道:“属下谨遵教主谕令,不敢有违!”杜晓月摆摆手,两人起身率众而去。
眼见得拜月教一行人已走得踪影全无,崔安这才从岩石后走出。她抬头瞧瞧山顶,透过密密的树林,还能瞧见点点火光。心道:这次武林大会当真是步步危机,倘若不是赵守信一干人守在山路必经之处,偶然撞到了拜月教的人,只怕此时毒龙圣火两堂已在山顶,后果如何,当真是不敢想象。
一阵海风吹过,隐隐夹着山顶上的人声传入耳中,崔安叹了口气,对杜晓月道:“我去查看一下朱马两人是否捣鬼,赵守信他们就托付给你了。”
杜晓月道:“这个自然,只是今晚若再有意外,五阴山上下还望姑娘施以援手。”
崔安对厉啸天殊无好感,冷笑一声道:“厉山主乃一代高人,何用我这无名小卒施以援手?”话音甫落,衣袂带风,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杜晓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将躺在地下的锦衣侍卫穴道一一解开。赵守信认定主子对这个杜晓月甚为倚重,穴道一解,不顾手足酸麻,便上来加意笼络。
杜晓月心悬师门安危,无心与他搭话,一挥手道:“都随我上山!”赵守信自是无话,一行人顺着山路上山。
刚刚走得片刻,突然之间四下里火光闪耀,数十名黑衣汉子或手持喷筒,或手按腰间,将杜晓月一行人团团围住。杜晓月万未料到朱马二人这么快就去而复返,心念电转:方才那套说辞究竟何处有破绽,以致被二人瞧破?
只见朱由治从几名黑衣人背后缓步走出,阴恻恻地笑道:“杜左使,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杜晓月神色泰然自若,冷冷地道:“朱堂主片刻之前还说要效忠教主,怎地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你连教主的谕令也敢不遵,可也太无法无天了!”
朱由治嘿嘿冷笑数声,道:“姓杜的,你还敢说什么教主谕令?本座刚刚接到飞鸽传书,说是教主此刻正在五华山上,三大侍卫从来不离教主半步,自然也在五华山上。你派人假扮教主贴身侍卫,又假传教主谕令,已是死罪,还敢在这里装腔作势?”
杜晓月心下一沉,瞧瞧四周,毒龙圣火两堂帮众都是神情戒备,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毒液火弹便立即射出。而崔安手下的这班侍卫会的不过是寻常刀马功夫,在毒液火弹夹攻之下不啻是俎上之肉。
他手心中已满是冷汗,可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悠然道:“朱堂主,教主他老人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是飞鸽传书说教主在五华山,那也是数日之前的事。难道教主亲口告诉你他不出五华山一步?”
朱由治怒道:“胡说!就算是飞鸽传书一送出,教主便立即启程,此刻也赶不到岛上,难道教主比鸽子飞得还快?”
杜晓月淡淡地道:“教主无所不能。”
朱由治见他这般神态自若,心下一凛:莫非教主当真便在左近?教主行踪向来神鬼莫测,愈是他不可能出现的时候,他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