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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海迟疑半晌,这才似是下定了决心,一挥手道:“有请!”
崔安和张勇跟随那门人进府之后,曲曲折折地走了半晌,方才来到一间不甚起眼的屋前。那门人立在门口,躬身道:“请在此稍候,我家大人随后便到。”说着匆匆离去。
崔安和张勇走进屋中,只见这屋子陈设平平常常,既不似待客的花厅,亦不似是图海的书房,两人相视一眼,都是暗自戒备。
便在此时,只听屋外靴声櫜櫜,图海已来到门外,瞧见崔安先是一怔,问道:“姑娘是……?”
崔安嫣然一笑,道:“六年之前天坛之中,图大人曾与我共历患难,难道图大人这么快便已忘了吗?”
图海心下一震,他方才便已依稀看出崔安是当日与自己同赴天坛的内监张建忠,此时听到崔安的声音,更是确信无疑。展颜笑道:“果然是张公……姑娘,当年姑娘被那伙人掳去之后,皇上四处派人百般寻访不获,只道是姑娘已然遇害,大怒之下险些革了下官的职。”
崔安听到康熙如此情重,心头不由一热,笑道:“我也是侥幸逃脱,当时还颇替图大人担忧,只道图大人已被那伙人杀人灭口了。”
图海面上微微一红,道:“姑娘被带走之后,下官亦被打晕,待到醒来之后已是天色大亮,却仍是身处天坛之内,身上并未受伤,只是直入紫禁城的腰牌已不知所踪了。”
崔安秀眉微扬,笑道:“这倒是奇事一件,那些人口口声声说要将你我二人杀人灭口,定是在谋划什么大事,生怕走漏风声。可到头来居然仅是拿走了图大人的腰牌。”一边说着,一双妙目紧紧盯着图海,观察他的反应。
图海微微有些尴尬,苦笑道:“下官本也以为这些人在筹划什么大事,请了旨意在北京城九城大索,可那些人就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在天坛之中也没留下丝毫痕迹。下官回想此事,只怕是他们忌惮下官的官职,生怕下手加害之后反而惹出大事,下官这才侥幸逃得性命。”
崔安见他面上神情不似作伪,亦觉他所言有理,不由松了一口气,心道:若果真如此,这图海只怕不在逆谋之中。
当下微微一笑道:“图大人,你身居领侍卫内大臣一职,宫禁安危是否是你职责所在?”
图海点点头,心下疑虑,不知她此言是何用意。
崔安接着道:“倘若宫中出了什么一差二错,图大人轻则罚俸革职,重责抄家流放,是不是?”
图海面色大变,沉声道:“姑娘此言何意?”
崔安缓缓地道:“我听说今夜有人在京城要举火为号谋逆作乱,宫中太监侍卫中亦有内应,意图行刺皇上,不知图大人准备怎么办?”
话音甫落,图海一拍桌子长身而起,厉声道:“来人!”
窗间门口立时人影闪动,十余名壮汉冲进屋来,为首一人单刀出鞘,便向崔安当头劈下!
崔安冷冷一笑,右手疾出隔桌扣住了图海的脉门,接着轻轻一提,图海一个偌大的身躯便飞身而起,挡在了崔安面前。
使刀那人突然间见图海出现在面前,大吃一惊,硬生生收住刀势,此时钢刀距图海的顶门已不逾数寸。
第49章 朱三太子
(今晚有事耽误了,第一更晚了一个小时,实在对不住,抱歉抱歉。第二更稍后送上)
图海身为御前侍卫总管,官居领侍卫内大臣一职,武功自非浪得虚名,平日里十余人都近不了他的身。可此时在崔安手下便如三岁小儿一般全无抵抗之力,心下更是惊疑不定,侧目瞧着崔安,一时说不出话来。
余下数人见图海落入对方手中,都是踌躇不前。张勇冷哼一声道:“图大人,你这莫非是要杀人灭口吗?”
图海奇道:“我为何要杀人灭口?”
张勇冷冷地道:“自然是因为这谋反你也有份!否则为何一听说此事,你便立即下令动手拿人?”
图海沉声道:“下官忠于皇上,绝不会参与谋逆之事!但这位姑娘所说之事非同小可,令下官难以相信。”
崔安放开图海脉门,微笑道:“要如何你才能相信?”
图海只觉得左半边身子兀自酸麻,心下对崔安的武功骇异不已,但他毕竟老于官场,面上仍是若无其事,依旧回到方桌另一边坐下,缓缓地道:“姑娘若有证据,下官自然相信。”
崔安悠然道:“我的话你自然可以不信,但甘陕提督张大人的话你信不信?”
图海一怔:“你说什么?”
张勇沉声道:“下官甘陕提督张勇,奉旨进京面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这位姑娘所言无虚。”
图海将信将疑地打量了张勇几眼。张勇外放甘陕提督之前曾数次蒙皇帝召见,图海当时随侍在侧,对张勇的面容尚且依稀记得,况且也知康熙近日召张勇回京陛见之事,倒并不怀疑他的身份。
但张勇与崔安、康熙的这一层关系朝中无人知晓,图海自然亦是一无所知,见到当日康熙身边的“神秘宫女”忽然和甘陕提督扯上了干系,更是心下生疑。
崔安见他仍满脸俱是不信之色,心道:此时多耽搁一刻便离危险又近了几分,图海若是打定主意不信,再费口舌也是无益。当即长身而起,对张勇一使眼色,道:“既然如此,我们这就告辞。”
图海面色一沉,道:“且慢!姑娘和张大人到下官这里做此危言耸听之语,究竟是何用意?今日若不说清此事,绝不能放两位出府!”
崔安毫不理会;径自向门口走去,方才冲进屋的十余人当即拦住门口,为首那人大声道:“姑娘留步!”
崔安冷笑一声,道:“我若不想留步呢?”
那人更不答话,单刀斜斜攻出削向崔安右臂。但他单刀甫一扬起,半空之中之间剑光一闪,崔安长剑已指在了他的咽喉!
那人面若死灰僵立在地,他竟未能看清崔安究竟是何时拔剑出鞘!
崔安冷冷地道:“图大人……”
言犹未了,蓦地里刀光闪动,右首一人疾扑上前,钢刀向崔安当头劈下,怒喝道:“给我留下!”
崔安身不动肩不抬,左足陡然飞起,疾如闪电般踢中了那人胁下“清渊穴”。那人钢刀方劈到中途,身子已软软倒地。
与此同时,左侧又有两人挥刀扑上,决意要在图海面前立此一功。一人单刀斫向崔安右肩,另一人单刀直刺崔安腰际。
这一来形格势禁,崔安非撤剑格挡不可,自然就解了为首那人长剑刺喉之厄。
崔安明白他二人心意,冷笑一声,长剑自上而下划了个小小半圆,“叮叮”两声,先后和那两人单刀相交,那两人只觉手腕如被电击,单刀登时向上脱手而出,“铮铮”两声钉入了屋梁,兀自嗡嗡颤动。
为首那人正待乘机退开,忽觉喉间一凉,崔安的长剑已如闪电般再次指在了他的颈项之间,不由得面色惨白不敢再动。
与此同时,崔安右足疾出,“砰砰”两声,那两人一腰间中腿、一胁下中腿,均是被踢得倒飞而出,撞在墙上登时晕去。
余下之人慑于崔安武功,虽然依旧拦在门口,但都是持刀踌躇不敢上前。
崔安冷笑道:“图大人,只凭这等三脚猫的把式,也想留下我和张大人?”说着手腕电转,长剑已指在了图海的咽喉!
图海饶是再镇定,此时亦禁不住面色大变,颤声道:“姑娘有话好说。”
崔安面沉似水,冷冷地道:“我说的话图大人到底信还是不信?”
图海此刻长剑在喉,哪里还敢强项?苦笑道:“下官不敢不信。”
崔安听他答得有趣,不觉亦是嫣然一笑,道:“这就对了。”收剑回鞘重新坐回桌边。
图海擦擦额上冷汗,挥手命那一干人退下,又亲自去关好了房门,这才坐回椅中,低声道:“并非下官疑心两位,只是兹事体大,若然事情不实惊动了圣驾,下官纵有十个脑袋只怕也不够砍。姑娘既断定有人谋逆,还请道其详。”
崔安便将客栈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图海听得目光炯炯,又问了几句,觉得崔安所言并无破绽,不由得已是渐渐相信。神情亦愈来愈是严峻,沉声道:“这朱三太子的传闻数年前便已是沸沸扬扬,各地官府也曾奉命暗地查访缉拿,却都并无下文。若今夜谋逆之事当真是他主使,这次绝不能让他漏网。”
崔安见他已是信了八九成,心下甚慰,道:“宫禁防卫之事,想必图大人自有良策,我只要借图大人通行大内的金牌一用。”
图海踌躇半晌,又想起数年前在乾清宫外和索额图谈论这“神秘宫女”的一席话,终于把心一横,道:“好!”
张勇长身而起,大声道:“好!既是如此,我和这位姑娘即刻回驿馆准备,半个时辰之后,下